九月底的旧金山，晨光熹微。
希尔顿酒店的套房内，李鼎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杯冷掉的咖啡和几口没动的三明治。
他揉了揉眉心，脑中正飞速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此行的目的基本达成，《火星救援》的后期制作已步入正轨，有李萍在这里盯着，他很放心。
现在，他脑子里盘算的是另一件事——《黑天鹅》。
既然已经答应了范彬彬，那就速战速决。他向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
打定主意，李鼎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随即驱车直奔工业光魔总部。
李萍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他来了，便迎上前汇报工作。
“萍姐，我打算先回好莱坞，这边就辛苦你了。”李鼎开门见山，“后续的工作稳步推进就行。
另外，多跟那些技术骨干接触接触，看看有没有能为我们所用的人才。
记住那句话——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李萍心领神会，重重点头：“老板放心，我明白。”
交代完事情，李鼎便动身返回洛杉矶。
20日，他重新踏上了好莱坞的土地。
出了机场，他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直奔华纳影业。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耀眼，李鼎将手伸出窗外，任由微风拂过指尖。
司机稳稳地将车停在华纳大楼前，李鼎道了声谢，轻车熟路地来到顶层露台。
吕克?贝松和巴里?梅耶早已等候多时。
见他出现，两人立刻起身，巴里笑着迎了上来：
“李，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应该的。”李鼎与他们客套一番，便直接落座。
他懒得绕圈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黑天鹅》的剧本，推到两人面前。
吕克和巴里相视一笑，似乎早已习惯了他这种单刀直入的风格，不再多言，默默地拿起剧本翻阅起来。
阳光正好，露台上一时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许久，吕克率先放下剧本，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剧本很精彩，典型的艺术片。
不知道主角妮娜的人选，你心里有数了吗？”
“想好了。”李鼎说着，又从包里拿出范彬彬的资料放在桌上，“目前正在接受芭蕾舞训练，效果很不错。”
吕克拿起资料，陷入了沉思。
只要是艺术片，他就没什么好怕的。
况且这部电影的预估成本只有一千万米元，对于欧罗巴影业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而一旁的巴里则摸着下巴，眼中精光闪烁，盘算着如何为华纳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李鼎执导的艺术片，在圈内就等同于“奖项收割机”，这块蛋糕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华纳要50%。”巴里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吕克一听就急了，立刻反驳：
“欧罗巴也要50%！”
李鼎闻言，眉头微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你们俩是打算让我当牛马吗？”
此话一出，吕克和巴里瞬间就明白了。
这部电影制作成本不高，却需要大量的宣发和公关资源去冲击奖项。
李鼎这是要把他们当成发行和公关的工具人。
想到这里，巴里也不再兜圈子，单刀直入地说：
“论公关能力，我们华纳在市场的名声，我想二位都清楚。”
吕克心中暗骂一声，这个巴里真是个王八蛋，专往人心窝子里扎。
欧罗巴影业虽然在珐国乃至欧洲都首屈一指，但要和华纳这种全球性的巨头比拼公关实力，确实有差距。
不过，到嘴的肥肉，他绝不打算轻易退让。
“欧罗巴可以出40%！”吕克咬牙道。
李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虽然这样的分配方案对影片的公关最有利，但他从未想过只做一个为人打工的导演。
这次，他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的飞天影视参与进来，并且还打算拉上龙国的中影。
他不动声色地思考片刻，然后语出惊人：
“这部电影，飞天影视要占70%。”
话音落下，露台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吕克和巴里都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个数字，简直是天方夜谭。
“李，你要得太多了。”吕克率先开口，语气有些生硬。
“没错。”巴里也立刻附和。
李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包里掏出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他当然知道70%不现实，这不过是谈判中漫天要价的“开窗”策略罢了。
最终，经过一番唇枪舌剑的激烈交锋，三方达成了新的协议：
中影集团占10%，飞天影视占35%，华纳占35%，欧罗巴影业占20%。
尘埃落定后，李鼎略带歉意地看向吕克：
“吕克，希望你能理解。
在开机前，还请对这个项目保密。”
毕竟，是吕克最先把自已拉进好莱坞的，但商场如战场，他必须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放心。”吕克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
巴里则大方地提议：
“事情谈完了，中午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李鼎摆了摆手，与两人告辞。
坐上返回酒店的车，李鼎决定去见一见范彬彬。
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决定了，就要把事情处理得干净。
自己现在有女朋友了，但承诺她的电影，也一定会兑现。
车子不知不觉地行驶到了舞蹈室附近。
李鼎下车时，夕阳正缓缓沉入天际线，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
他看着远方的美景，心中一时有些恍然。
走进舞蹈室，依旧是那番挥汗如雨的景象。
一个个身穿练功服的女孩正在刻苦训练，李鼎心中暗自感叹，每个追梦的人都不容易。
他来到范彬彬的练习室，没有打扰，只是在旁边静静坐下。
教练正在指导她的动作，一丝不苟。
不一会儿，范彬彬注意到了角落里的李鼎，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她跟教练告了假，便小跑着过来，亲昵地抱住他：
“你怎么来了？”
李鼎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
“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训练得怎么样。
走吧，晚上带你去吃点东西。”
“好呀！你等我一下！”范彬彬笑着跑去换衣服，很快便走了回来。
两人并肩走在傍晚的街道上，微风拂面，吹动着女孩的发梢。
当他们走到一座小桥上时，李鼎停下了脚步。
他顿了顿，看着范彬彬的眼睛，认真地开口：
“彬彬，我跟刘艺菲……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
范彬彬脸上的笑容凝固，她黯然地垂下头，紧紧抿着嘴唇。
她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沉默了许久，她才轻声说：
“那……恭喜你。”
李鼎走到她身边，轻声说：
“你很好，未来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
好好练习舞蹈，别辜负了这次机会。”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黑天鹅》的剧本递给了她，“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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