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米国，纽约。
自抵达好莱坞，并依序拜访了欧罗巴影业与华纳公司后，李鼎于21日抵达了这座国际大都市。
电影《黑天鹅》的许多关键场景，都将在这里取景。
尤其是在曼哈顿的林肯中心及其周边，那里艺术氛围浓厚，大都会歌剧院、纽约爱乐乐团与世界顶级的芭蕾舞团皆汇聚于此。
翌日清晨，《黑天鹅》剧组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李鼎安坐于导演椅后，看着周遭各司其职的众人，悠然地端起咖啡呷了一口。
不远处，工作人员正小心翼翼地搬运着镜子，口中提醒着“小心点，别弄碎了”。
这时，制片人李萍快步走来：
“导演，一切准备就绪。”
李鼎点点头，起身走向化妆间。
镜前，范彬彬正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涂抹，精致的五官在光影下显得有些陌生。
她一见李鼎进来，便忍不住问道：“李导，这个妆容……是不是有点太诡异了？”
“要的就是这个调调。”李鼎毫不在意地笑道，“放心，好莱坞就吃这一套，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范彬彬顿时来了兴致：
“导演，你再跟我讲讲戏呗？”
“天鹅皇后必须在死亡中实现表演的最终完美，她的陨落是真实的，是自我毁灭。”
李鼎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后期我们会在配乐中加入大量紧张的弦乐，配合古典舞蹈动作。
从精准僵硬到流畅野性，音乐与舞蹈将同步推动主角妮娜的心理转变。”
范彬彬闻言，陷入了沉思。
自从拿到剧本，她已钻研许久，志在必得。
这不仅是一部罕见的大女主电影，更是李鼎最擅长的领域。
想当初，俞菲鸿正是凭借一部《秘密的阳光》，一举摘得戛纳影后桂冠。
没有举行繁琐的开机仪式，李鼎在仔细检查过设备后，便准备开始。
这次拍摄，他特意选用了Super 16摄影机，追求一种手持拍摄的纪录片质感。
他希望画面中那轻微的晃动，能模拟出妮娜内心的波动，让观众沉浸式地感受她的焦虑与混乱。
执行导演上前一步，高声宣布：
“《黑天鹅》正式开机！”
场记随之打板：
“《黑天鹅》，第一场，第一镜！Action！”
监视器里，画面亮起。
芭蕾舞演员妮娜正在刻苦练习。
舞团近来效益不佳，同事们将怨气都撒在了台柱子贝丝身上，抱怨她年事已高，换人是迟早的事。
一个女孩匆匆赶到化妆间，妮娜认出她就是早上在地铁里见过的人。
女孩的迟到并未引起太多波澜，大家似乎习以为常。
舞团总监托马斯为扭转颓势，决定重编舞剧。
“oK，卡！这条过了！”
监视器后，李鼎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让范彬彬提前数月的芭蕾训练，效果卓着。
剧组众人立刻忙碌起来，准备换场。
范彬彬卸下角色的紧张，走到李鼎身边，带着一丝得意，开玩笑道：
“怎么样，李导，还不错吧？”
“前面的戏份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挑战在后面。”
李鼎神色认真，“妮娜将从一个纯真的女孩蜕变为‘黑天鹅’，我需要你把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异变都完美地呈现出来。”
范彬彬了然地点头：
“我明白，李导。
一个被诅咒变成天鹅的女孩，她需要真爱之吻来打破魔咒，但她的王子却爱上了冒牌货。
最终，她选择跳崖自尽，在死亡中寻得自由与解脱。”
看到主演对剧本有如此理解，李鼎心中一宽，想来后续的拍摄会顺利许多。
翌日，剧组转场至室内。
“Action！”
托马斯宣布要为新的《天鹅湖》挑选一位能同时分饰纯洁白天鹅与魅惑黑天鹅的女王。
一人分饰两角，难度可想而知，但妮娜渴望抓住这次机会。
最终，年迈的台柱贝丝被迫离开了舞台，临走前，她歇斯底里地砸烂了化妆间的一切。
妮娜走进偶像凌乱的化妆间，心情复杂，最后，她悄悄顺走了一支偶像用过的口红。
试镜时，白天鹅的美丽、怯懦与娇柔被妮娜演绎得淋漓尽致。
然而，当托马斯让她尝试黑天鹅时，她却始终找不到感觉。
托马斯拒绝了她再试一次的请求，天鹅女王的角色似乎与她失之交臂。
而表现亮眼的，正是那个总是迟到的新人，莉莉。
妮娜懊恼地挂掉母亲的电话，在昏暗的通道里遇到了一个黑衣女子。
不甘失败的她，在家拼命练习，却因用力过猛而弄伤了脚趾。
她的母亲，一位因生下她而放弃舞蹈事业的前芭蕾演员，不断安慰着女儿，却也在无形中将自己未竟的梦想与压力全部加诸于她身上。
第二天，妮娜涂上了偷来的口红，找到托马斯，想再争取一次。
她执着于每个动作的完美，可对方却直言不讳地指出，他要的不是技巧，而是激情。
得知主角已定他人，妮娜失望离去。
“你为什么不试着说服我呢？”托马斯拦住了她，“不然，打扮得这么漂亮来这里做什么？”
话音未落，他猛地强吻上来。
妮娜在挣扎中，狠狠咬了对方的嘴唇。
这个充满野性的举动，反而让托马斯从她身上看到了黑天鹅的潜力。
他改变了主意，宣布妮娜就是新的天鹅女王。
这个结果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有人用口红在化妆间的镜子上写下了一个刺眼的词——“妓女(whore)”。
“oK，卡！这条过了！”李鼎拿起对讲机喊道。
他感觉有些尿急，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熟悉的叶子味，李鼎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未多言。
在好莱坞这个圈子里，明星们有各自“放松”的方式，只要不影响工作，他懒得去管。
洗手时，范彬彬恰好也走了过来，两人在镜中对视一笑。
“这种事你不管吗？”范彬彬压低声音问。
李鼎摇摇头：
“在好莱坞，只要不影响拍摄，我管不了这么多。
待久了你就习惯了。”
范彬彬嫣然一笑。
自从当上女主角，她便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嫉妒目光，也有人非议她一个华人凭什么担此重任。
但她不在乎，只要能出名、能赚钱，这些都是前进路上的小石子。
被人嫉妒？
自《还珠格格》后，她早已习惯。
她看着身旁这个男人，心中念头百转。
虽然他已经有了女友刘艺菲，但这不代表自己就该放弃。
范彬彬默默给自己打气，只要能在他身边，总会有机会。
况且，这个男人能为自己量身打造《黑天鹅》，就能打造下一部，甚至是《火星救援》那种全球瞩目的商业大片。
这样的机会，是巩莉、章孜怡等顶级女星都梦寐以求的。
“怎么了？在想什么？”李鼎见她忽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不由问道。
“没什么。”范彬彬回过神，摇了摇头，随即发出邀请，“晚上要不要去喝一杯？”
李鼎耸耸肩，认真地拒绝了：
“还是算了吧，毕竟都过去了。”
“那你也早点休息。”范彬彬笑容不变，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目送她离开，李鼎回到素材库，仔细检查了一遍当日的拍摄素材，确认无误后才返回酒店。
翌日清晨八点，李鼎准时出现在片场，边吃早餐边看通告单。
李萍快步走来，汇报道：
“老板，《捉妖记》的份额谈妥了，试镜时间待定。
我们50%，中影30%，欧罗巴和华纳各10%。”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迟疑，“另外……你看，要不要把消息放出去？
现在艺菲小姐在国内的处境……”
李鼎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那就发吧。”
李萍领命而去。
对于《捉妖记》这部电影，李鼎其实并未抱有太高的海外票房期待，毕竟文化核心不同。
就像《黑天鹅》，在海外能大放异彩，但在国内，票房并不乐观。
预估，能有个几千万票房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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