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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江城发展银行总行大厦，顶层，行长办公室。
林凡准时抵达。办公室装修得极尽奢华，红木地板，真皮沙发，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江景，彰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行长刘明远，一个身材微胖、梳着油亮背头、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低头批阅文件，似乎没有注意到林凡的到来。他的秘书将林凡引到会客区，便退了出去。
林凡也不在意，在沙发上安然坐下，气定神闲。
足足过了五分钟，刘明远才仿佛刚忙完，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慢悠悠地抬起头，目光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倨傲，扫向林凡。
“你就是林凡？金爷介绍来的？”刘明远的声音带着官腔，不冷不热。他确实给了金爷面子，但内心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来谈贷款，颇不以为然。尤其是最近苏氏集团的贷款申请，风控部门评估风险较高，他本就不想批。
“刘行长，你好，我是林凡。”林凡微微颔首，不卑不亢。
“嗯。”刘明远鼻子里哼了一声，身体向后靠在真皮座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苏氏集团的贷款申请，我们风控部门评估过了。云顶花园项目二期，体量太大，风险很高啊。而且，苏氏集团目前的资产负债率，也不太乐观。”
他顿了顿，拿起一份文件，随手翻了翻，语气带着刻意的为难：“按理说，这笔贷款，我们银行是很难批准的。不过嘛，既然金爷开了口，这个面子我总要给一点。”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贷款可以谈，但条件需要变一变。金额，最多只能批你们申请额度的百分之六十。利率，在基准利率上浮百分之三十。抵押物嘛，除了项目本身，还需要苏氏集团总部的办公大楼，以及……苏总个人的无限连带责任担保。”
说完这些苛刻的条件，刘明远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凡，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他料定对方要么知难而退，要么就得低声下气地求他放宽条件。这种拿捏人的感觉，他很享受。
百分之六十的额度？上浮百分之三十的利率？还要追加总部大楼和个人的无限担保？这简直是趁火打劫！比之前拒绝苏倾城的条件还要苛刻数倍！
若是一般人，听到如此无理的条件，恐怕早已变色。
然而，林凡听完，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化一下。他轻轻放下秘书刚才倒的、一口未动的茶，目光平静地看向刘明远：
“刘行长，这就是贵行的诚意？”
刘明远被林凡这平静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有些不悦。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应该着急辩解或者恳求吗？
“诚意？”刘明远嗤笑一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林先生，银行不是慈善机构！我们要对储户的资金负责！苏氏集团现在的情况，能批贷款就已经是破例了！这些条件，没得商量！你要是能做主，就签字。不能做主，就请回吧，我很忙。”
他重新拿起一份文件，作势要继续批阅，下达了逐客令。在他看来，这场谈话已经结束了。一个靠关系来的毛头小子，还没资格跟他讨价还价。
办公室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林凡看着刘明远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正要开口，忽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刘明远的秘书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带着哭腔：“行……行长！不好了！萱萱小姐……萱萱小姐她旧病复发，在楼下晕倒了！已经叫了救护车，但……但情况非常危险！”
“什么？！”刘明远手中的文件“啪”地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身，脸上的傲慢瞬间被惊恐和慌乱取代，“萱萱！我的女儿！在哪？快带我去！”
他再也顾不林凡，像疯了一样冲出办公室。
林凡坐在沙发上，看着刘明远远去的背影，又瞥了一眼窗外楼下隐约传来的急救车鸣笛声，眼神深邃。
命运的转折点，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悄然降临。
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迈步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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