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也看着陆择西晃动的手机,她不太确定他具体指什么。
是信息的牵连,利益的捆绑,还是更隐晦的、关乎人身安全的威胁?但此刻追问没有意义,只会显得她更被动。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下头,算是认下了他这个说法。
先搭上线,其余的……走一步看一步。
她不能再犹豫。
“我等陆先生消息。”她说完,不再看他,拿起手包,起身离开。
背影很快消失在酒吧涌动的夜色里。
回到玖园,已是深夜。
儿童房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时昑睡着了,秦也坐在床边看了很久,直到眼眶发酸,才退出房间。
她累极了,身体和精神都像被掏空,和衣倒在主卧的床上,瞬间就陷入了半昏睡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迷糊了一小会儿,枕头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竟然是即墨易的名字。
秦也猛地坐起,睡意瞬间全无。
他怎么会打电话来?自从那件事后,他辞职出国,几乎断了所有联系。
这个时间……
她手指有些发抖,划过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喂?”
“秦也,时明玺出事了?”
秦也的脑子嗡了一声,想到应该是即墨现告诉他的,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
她没再隐瞒,言简意赅地将已知的情况都说了。
“我弟弟已经在帮你查了,但那边……有些限制,我订了明天最早的航班回国。”
秦也愣住了。
回国?即墨易要回来?为了谁?为了时明玺还是自己?
她脱口而出:“那……那我去接你。”
话说出口,她才觉得干涩,何止去接啊,她应该在机场跪迎。
他肯回来,肯过问,已经是她不敢想象的援手。
他报了一个航班号和抵达时间。
“好,好的。”秦也连忙应下。
通话结束,手机屏幕暗下去。
秦也呆呆地坐在床上,有后知后觉的酸涩。
即墨易要回来了。
她缓缓躺回去,睁大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他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回来继续掺和她和时明玺的事情。
即墨老师,是顶级好人。
第二天,秦也照常驱车前往玺玉总部。一夜未眠的疲惫沉在眼底,被淡妆遮掩。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她习惯性地将车停在专属车位附近。
刷卡进入高管专用电梯,抵达她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电梯门打开,走廊安静,一切似乎如常。
她走向办公室入口的玻璃门,上方的人脸识别屏幕亮着幽蓝的光。
她像往常一样站定,等待那声轻微的“滴”和门锁开启的咔哒声。
没有声音。
屏幕上的蓝光闪烁了一下,变成了短暂的红色,随即恢复待机状态。门纹丝不动。
秦也愣了一下。系统故障?
她微微蹙眉,向后退了半步,重新站到识别区前,确保光线充足,面部正对摄像头。
再次识别。
蓝光闪过,红点一瞬,门锁沉默。
不安掠过心头,但她很快压了下去,可能是昨晚系统升级出了点小问题。
她没再尝试,转身走向旁边需要刷卡进入的普通员工通道闸机。
她的门禁卡在感应区贴了一下。
闸机毫无反应。
她试了两次都不行,恰巧有行政部的员工抱着文件经过,看到她站在闸机前,主动用自己的卡刷开了门,侧身让她进去,还笑着打了招呼:“秦总早。”
“谢谢。”秦也点头,走了进去。。
穿过开放式办公区,几个早到的员工抬头看见她,眼神似乎有些闪烁,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低下头去忙自己的事。
秦也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前,门上名牌依旧锃亮。
她握住门把手,向下压,门没开。
她加了些力气,门依旧纹丝不动。
锁死了。
她后退一步,仔细看向门把手旁边,指纹也断了电。
她透过门侧那扇小小的、用来采光的磨砂玻璃窗,努力向里看去。
玻璃是磨砂的,看不太真切,但足够了。
里面空空荡荡。
她转身快步走向这一层的行政部门。
负责人李雯正在接电话,看到她进来,脸色明显变了一下,匆匆对着电话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秦……秦总。”李雯站起来,笑容有些僵硬。
“我办公室的门打不开了。人脸识别和门禁卡也失效了,怎么回事?”
“这个……秦总,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上面临时通知,对部分高管办公室的权限做了调整。技术部那边直接操作的,我们行政只是配合。”
“上面?哪个上面?”秦也追问。
“是……集团总经办直接下的指令。”李雯的声音越来越低,不敢看秦也的眼睛。
“通知是昨晚很晚才发过来的,只说紧急调整,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您要不直接问问总经办或者时董?”
时董?时明玺的父亲早已去世,现在能被称一声“时董”的,估计是时家那位退居幕后多年的叔公,时镇岳。
也就是那份“临时管控预案”上的签署人。
秦也站在原地,她看着李雯躲闪的眼神和周围员工假装忙碌却竖起耳朵的姿态,一切都清楚了。
她没再为难李雯,转身走了出去。
不是权限调整。
是清退。
她又在打开企业软件,果然都被强制退出登录了。她在玺玉集团副总裁位置上的一切痕迹,在一夜之间,被彻底清理掉了。
这就是时家。
时明玺不在了,依附于时明玺的一切也都会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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