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科技公司二楼会议室,气氛有些沉凝。
巨大的电子屏幕正播放着午间新闻,主播字正腔圆地报道着前线捷报与局势分析。
花呆呆坐在靠窗的位置,怀里抱着裹在柔软毯子的花娇娇,眼睛直直盯着屏幕,目光却有些失焦。
“现在仗打得这么凶……”她无意识地抚摸着花娇娇细软的头发,轻声说道,“新闻上虽然总说打了胜仗,形势大好,可石头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坐在旁边的花玄宿转过头宽慰道:“别自己吓自己。石头、张颠他们几个机灵得很,本事也大,肯定没事。”
“哥……”花呆呆抬眼看他,“厉害归厉害,可子弹……终究是不长眼的。”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叼着奶嘴、眨巴大眼睛听大人说话的花娇娇,忽然扭了扭身子。
她仰起小脸,用带着奶气却吐字清晰的童音,慢悠悠地戳破了某层窗户纸:
“呆呆姐,你担心的……不止是石头哥哥吧?是不是还有……小刀姐夫呀?”
会议室里倏地一静。
花呆呆的脸颊泛起一丝微红。花玄宿也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过于早慧的小妹。
“放心……我们好得很,小刀也没事。”
一个带着笑意、略显沙哑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众人猛地回头,只见石头一行人风尘仆仆地站在那儿。
“石头!你们回来了!”队不齐鸭第一个反应过来,开心地蹦了两下,脑后的马尾随之活泼摆动。
会议室里瞬间响起惊喜的欢呼。大家“呼啦”一下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候着。
花呆呆怀里的花娇娇眼睛一亮,扭动着挣脱姐姐的手臂,迈着小短腿扑向石头,一把抱住他的腿,仰起小脸奶声奶气地喊:“石头哥哥!”
石头乐呵呵地弯腰,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臂弯里,揉了揉她的头发:“想我没?”
“想!”花娇娇用力点头,搂住他的脖子。
看着大家关切兴奋的神情,石头心里暖洋洋的,随后他笑容收敛了些,带着歉意开口:“我们这次回来只是取点东西,马上就得走。”
“啊?”
“怎么又要走?!”
“这才刚回来……”
众人脸上的笑容凝住,换成了错愕与不舍。花呆呆张了张嘴,眼里满是担忧;队不齐鸭撅起了嘴;花玄宿也皱起眉。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重逢的喜悦被即将再度分别的沉重悄然覆盖。
只有花娇娇似乎还没完全明白,小手抓着石头作战服的领子,小声问:“石头哥哥又要去打坏人了吗?”
石头笑着捏了捏花娇娇的小鼻子:“对啊,我们去打坏人,很快就回来了。”
这时,张颠抱着一个沉甸甸的铁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他将箱子往会议桌上一放,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东西在这儿,拿了就走。”
石头将娇娇轻轻放回地上,走到桌边,熟练地打开铁箱的搭扣。
箱子里,整齐地躺着四个黑色的特制皮套。
他取出其中一个,拉开拉链,伸手进去——抽出了一根通体黝黑、泛着蓝光的短,棍子。
石头握住玄龙棍,低声道:“老伙计,咱们又见面了。”
张颠也拿起了属于自己的皮套,一边检查一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当初公司刚成立那会儿,石头非要把咱们这些‘家伙’全封存起来,说什么以后要做正经生意人,不打打杀杀了。”
他嘴角一撇,带着点戏谑,“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得请它们‘出山’。”
旁边的小帅也取出了自己的装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咱们是为国效力。”
石头四人将皮套背好,准备告辞。
留着黑色长直发的补药鸭忽然喊了一声:“你们等一下!”说完便转身跑出了会议室。
没过一会儿,她又匆匆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个鼓囊囊的食品袋,径直塞到石头手里:“这是我刚炸的鸡腿,还热着,你们带着路上吃。”
石头接过袋子,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笑着道谢:“谢了,鸭鸭。”
四人转身,朝众人挥了挥手,便干脆利落地向门外走去。
望着他们迅速离去的背影,花娇娇忽然挣脱花呆呆的手,往前追了两步,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石头哥哥——!你们要快点回来啊——!”
她吸了吸鼻子,用尽力气喊出了最惦记的事:
“回来的时候……要给我带棒棒糖!我要……我要一车!”
战后的洛水城已面目全非。
街道两旁多是废墟。碎砖烂瓦堆在路边,空气里一股尘土与硝烟混合的味道。
行人很少,偶尔有几个也低着头匆匆走过。
城里见得最多的,是持枪巡逻的士兵,步伐整齐,眼神警惕。
一辆旧大巴喘着气开进城西,停在一块半倒的站牌旁。
车门打开,最后下来四个年轻人——石头、张颠、小帅和丁胖。
他们穿着普通的旧衣服,拎着简单的行李。
石头眯眼扫了扫四周:破败的街道,巡逻的士兵,远处沉默的危楼。
张颠用力伸了个懒腰,骨头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坐了二十几个钟头的破车,颠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小帅环顾四周,眉头微皱:“比想象中还破。知道打仗会把地方打烂,可这也……”他摇了摇头,“太彻底了。”
石头没接话,只是望着眼前满目疮痍的街道,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半晌才低低吐出几个字:“该死的北炎鬼子。”
丁胖拍了拍肚皮,适时提醒:“别的先放放,咱得赶紧找个地方落脚。天快黑了,总不能睡大街吧?”
石头正要开口,一阵急促的枪声猛然炸响!
“砰砰砰——!”
子弹击打在近处的地面上,碎石和尘土应声飞溅,擦着几人的脚边掠过。
“敌袭!找掩护!”石头反应极快,低吼一声,身体已率先向侧方一块半塌的墙体后扑去。
张颠一边抱头鼠窜,连滚带爬地扎进路边的废墟堆里,嘴里还不忘嚷嚷:“卧槽!颠爷我刚到就放鞭炮欢迎?这礼数也忒大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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