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一凡的问话，乔英子靠在丈夫的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声音轻得几乎要融进电视的背景音里：“如果……如果你想的话，我……我可以生一个嘛……”
这话说得又轻又软，带着试探，也藏着不易察觉的承诺。
方一凡心头那点涟漪，骤然扩大成了波澜。
他低下头，凑近爱妻通红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皮肤，语调却故意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戏谑：“哟，我们好媳妇儿，这是……自己想当妈妈了？”
“轰”的一下，乔英子只觉得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又卷土重来，甚至更甚。
她羞得把整张脸都埋进方一凡的胸膛，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胸腔传来的震动和沉稳的心跳。她没吭声，只是耳朵更红了，像个熟透的小番茄。
看她这副模样，方一凡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但嘴上却不肯轻易放过。
他搂紧她，下巴蹭着她的发顶，慢悠悠地问：“今天怎么忽然想起跟我说这个？该不会是……是咱妈‘亲切关怀’了吧？”
他刻意模仿着宋倩阿姨那标志性的、充满关怀与期待的语气。
被一下子戳中心事，乔英子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她在方一凡怀里挣扎着仰起脸，急切地辩解：“不是！不是我妈！是我自己……”
话说到一半，对上自家老公那了然又带着笑意的眼神，她忽然泄了气，知道瞒不过这只成了精的“方猴儿”。她自暴自弃般地又埋回去，声音闷闷的，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娇憨：“对啦对啦！就是我妈！今天中午我去她那里吃饭，念叨了好久……什么趁年轻恢复快啦，什么她还能帮忙带啦……你想怎么样吧？”
最后那句“你想怎么样吧”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带着羞恼的撒娇，虚张声势得很。
方一凡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的震动传遍乔英子全身。他收紧了手臂，把她圈得更牢，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我能想怎么样？”他的声音恢复了正经，甚至比平时更加柔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其实，挺喜欢小孩儿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乔英子一缕长发，“就是以前……一直没敢跟你提。怕你压力大，怕你觉得耽误工作，怕你……还没准备好。”
乔英子听着他坦率的话，心里那点因为母亲催促而产生的微妙忐忑和隐隐的压力，忽然就消散了大半。
只要他是喜欢的，是期待的，是尊重她的，那就好。
她悄悄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
“方猴儿，我很想给你生孩子……”
说着，乔英子整个人更柔软地嵌进他怀里。
然而，这温馨释然的氛围没持续几秒。
下一刻，方一凡忽然手臂一用力，将她整个人往上托了托，面对面地圈住。
他眼睛亮得惊人，刚才的温柔正经瞬间被一种灼热的、带着坏笑的光芒取代，像是发现宝藏的海盗。
“英子——”他拖长了调子，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热气喷洒，“这么想要小孩儿啊？那……”他故意停顿，满意地看着她刚刚恢复常色的脸颊又染上绯红，“我们现在就‘制造’一个？”
“哎呀！你胡说什么呢！”乔英子被他的直白和瞬间转变的“急色”模样惊得低呼一声，手抵着他胸膛就想往后躲，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才几点啊！新闻联播才刚结束！你……你别太……时间还早呢！”
“早什么早？造人计划刻不容缓！”方一凡理直气壮，脸上那笑容越发灿烂，也越发“不怀好意”，“我都等了这么久了，咱妈都下指令了，媳妇儿也批准了，我还等？”
说着，他手臂穿过她的腿弯，猛地一用力——
“啊！”乔英子短促地惊叫一声，整个人已经腾空，被方一凡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方一凡！你放我下来！电视还没关呢！”乔英子又羞又急，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力道却不重，更像是挠痒痒。她指着还在播放晚间电视剧的屏幕。
方一凡“哼”了一声，抱着自家媳妇儿，大步流星地就朝电视机走去。
走到电视柜前，他丝毫没有把乔英子先放下来的意思，而是就着抱她的姿势，微侧过身，伸长腿，用穿着拖鞋的脚，对着电视机侧面的电源开关，不太温柔地、直接地——踹了一脚。
“啪嗒。”一声不算清脆的响声，电视屏幕瞬间黑了，嘈杂的人声戛然而止，客厅里只剩下玄关和落地灯昏黄的光线。
“方一凡！”乔英子简直被他这简单粗暴的操作惊呆了，“你……你不怕把电视弄坏啊？！”哪有这样关电视的！
方一凡低头，在她因为惊愕而微张的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满不在乎，甚至理直气壮：“坏了再买！现在是办正事的时候，哪能被它耽误？”他抱着乔英子，一个利落的转身，目标明确地朝着卧室方向迈开步子，嘴里还念叨着，“走走走，响应号召，努力‘造人’去！早完成早安心，省得咱妈老惦记……”
“你……你这是歪理！哪有人这样的……哎呀你慢点，别撞到门框！”
乔英子的抗议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软，最终被方一凡哈哈的笑声和踢开卧室门的动静掩盖。
昏黄的客厅重归宁静，只有那盏落地灯还亮着，温柔地笼罩着空荡荡的沙发，地板上还留着两人方才依偎的痕迹。
卧室的门被关上，隐约传来乔英子快乐的呻吟和方一凡粗重的呼吸声……
至于电视？
好吧，它或许真的需要一点运气，但愿明天还能正常工作。
不过此刻，显然没人在意这个了。
对于方一凡来说，没有什么比怀里这个害羞又坦诚的妻子，以及他们即将共同开启的、关于未来的新篇章更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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