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就是惦记你。” 李易舀了一勺粥，“他问了你在庄里的情况，还说让你安心学知识，不用惦记家里。过几日你母亲会送些衣物过来，到时候放寒假的时候你可以回府住几日。”
李淑的嘴角弯了起来，眼底亮闪闪的：“真的？谢谢先生。” 她之前虽给家里捎过信，却还是有些想家，如今听说母亲要来，心里自然高兴。
“不用谢我，是你父亲疼你。” 李易放下勺子，“你父亲还问了我，觉得你在庄里学什么合适。我跟他说，你聪明，又有同理心，无论是学法家，还是儒家，或是农家，都能学好。”
李淑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手指轻轻绞着衣角：“先生，我…… 我想多学些理科的东西。”
“哦？说说看，为什么想学理科？” 李易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我觉得…… 理科的东西很实在。” 李淑抬起头，眼里满是认真，“理科中的数学它很清晰，就和先生说的一样，是我们了解世上知识的基石，而且你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他不会骗你。我觉得，能解析出世上的道理，让大秦的百姓过的越来越好，这是最好的。”
李易看着眼前的少女，心里暗暗点头。这孩子不仅有同理心，还有想法，更难得的是能把学到的东西结合起来，这正是他办学馆想要培养的人才。“你的想法很好。” 李易语气肯定，“这两年内我准备在隔壁庄子建成大秦第一所综合高等学府——大秦帝国大学，你可愿意当大秦第一批女大？”
“真的可以吗？” 李淑眼里满是惊喜，“可是…… 我是女子，学这些，会不会被人笑话？”
“笑话什么？” 李易反问，“女子怎么了？信不信你那个吕雉老师，让她处理你爹的公务，也能处理的好好的。再说了，学习知识造福天下，是天大的好事，谁会笑话你？” 他看着李淑，“你父亲昨日也说了，往后你想学什么，想做什么，都随你。他还会支持我办学馆。”
李淑听得眼睛发亮，用力点头：“我愿意！谢谢先生！”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选对了路。” 李易笑了笑，“不过，也不用只盯着理科。大学里还会教各家的学问你可以都学学，最后在考虑你最后钻研的目标。”
“嗯！” 李淑重重点头，脸上满是期待。她之前在府里，只能读些儒家的典籍，如今能有机会学这么多东西，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心里开心的就像你在一家傻逼公司上班，被折磨了好久之后今天终于辞职了，走出公司那一刻一样。
正说着，吕雉和吕素走了进来。吕雉手里拿着一卷书，笑着说：“先生，你这高中课程我们俩可学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该学什么？”
见老师找先生有事，李淑立刻站起身，跟着吕雉往书房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李易鞠了一躬，“先生，我去读书了！”
看着李淑轻快的背影，李易的嘴角噙着笑意。吕雉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先生，我们是不是该学你说的大学的课程了？”
李易起身，“走吧，去我院子里。顺便跟你们说说，大学建好后，你们也来当先生，教孩子们更高深的知识。”
吕雉和吕素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惊喜：“真的吗？我们…… 也能？”
“你们都当这么久先生了，还不适应吗？” 李易点头，“你们天分很高，学习知识的速度很快，等孩子们放假了你们就来找我，我看看你们适合哪个方向，大学的知识你们就不好一个人教所有科目了，必须有一门专精，这样才能研究的更深更远。”
三人往院子走去，晨雾渐渐散去，秋阳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与此同时，咸阳城的次辅府里，李斯正在跟户部的官员商议拨给李易说的学校的银两。他看着案上的文书，想起昨日在庄里的所见所闻，想起李易说的 “史书浓墨重彩”，想起女儿眼里的期待，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知道，自己之前走了弯路，如今，终于走上了康庄大道，帮助陛下提升大秦国力，帮助法家完成转型，这才是他该走的路。
北境，枯黄的野草被风扯得贴在地面，像给广袤的草原铺了层打了补丁的旧毡子，匈奴的穹庐群就扎在离云中郡不足百里的一处背风坡上，烟筒里冒出的羊粪烟又黑又浓，混着马粪和牲畜的腥气，在风里散成一团团模糊的雾。
最中间那顶最大的穹庐前，两匹乌珠穆沁马正不安地刨着蹄子，那是冒顿的坐骑，草原上最烈的马，只认他一个主人。
穹庐的门帘被猛地掀开，冒顿踩着毡靴走了出来。他比寻常匈奴汉子高出小半头，肩宽背厚，一身黑色皮甲上绣着暗金色的狼头纹，腰间挂着柄兽骨柄的匕首，那是去年他亲手杀了头成年黑狼剥的骨，刃口在昏沉的光里闪着冷光。
他扫了眼聚在穹庐前的部众，声音像淬了冰：“都备好没？半个时辰后，奔云中郡！”
人群里一阵骚动，几个匈奴战士攥紧了手里的弯刀，眼里亮着光，云中郡是大秦北境的富庶之地，粮食、丝绸、还有中原的女人，想想都让他们心头发热。
可没等骚动传开，一个穿褐色旧皮袍的汉子突然往前迈了一步，他脸上有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划到下颌，是上次跟着另一个部落袭扰秦军时留下的。
“冒顿头领！” 刀疤汉子声音发颤，膝盖都有点软，“不能去啊！先前那支队伍，就是去打北原的，全折了！他们说秦人有天神庇佑，一抬手就能呼风唤雨，咱们这去就是送死！”
这话一出，原本兴奋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不少人脸上的狂热褪去，多了几分忌惮。数月前开始，部落里就断断续续传着秦军有 “神助” 的消息，说秦人得到了天神的帮助，教了秦军能劈山裂石的功法，还有能挡箭的法器，先前几个小部落去劫掠，连秦军的营地都没摸到就被打垮了，活下来的人说起来都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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