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
当陈凡在脑海中，不带一丝感情地吐出这两个字时。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风停了。
雪止了。
那从天而降，足以碾碎一切的黑色光柱，速度仿佛都变慢了。
林晚星和秦诗音脸上那绝望又惊恐的表情，定格在了脸上。
她们的身体，根本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黑光，即将把陈凡连同他脚下的大地，一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除！
然而，就在那黑光即将触碰到陈凡头顶的瞬间。
变故，发生了。
站在原地的陈凡，身体猛地一震。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整片昆仑山脉，都为之颤抖！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古老、浩瀚、苍茫、霸道的气息，从他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身体里，轰然爆发！
不是灵气，不是法力，更不是什么魔气。
那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存在！
仿佛是这片天地的“道”，是宇宙运行的“理”，在此刻，具象化了！
“轰——！！！”
天穹之上，那遮天蔽日的魔云鬼脸，像是遇到了天敌，发出一声惊恐的咆哮！
陈凡的头发，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向上飘浮。
他的眼眸，变了。
不再是那个平日里带着几分咸鱼、几分贱兮兮的黑色瞳孔。
而是变成了……一对纯粹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竖瞳！
那对眼睛里，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情感。
没有喜悦，没有愤怒，没有怜悯。
只有绝对的、高高在上的、俯瞰万物生死的……漠然。
就像神明，在注视着脚下的尘埃。
【卧槽！这种感觉……】
【身体不是我的了！】
【这就是祖师爷上身的感觉吗？牛逼大发了！】
【喂喂喂，系统！我的意识怎么还在？不是应该被接管吗？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我要投诉！】
陈凡的意识，像一个被迫坐在电影院第一排看3dmAx巨幕电影的观众，被死死地按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只能看，不能动。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意志，接管了他身体的控制权。
然后，他“看”到，“自己”动了。
面对那已经近在咫尺，足以毁灭一切的黑色光柱。
“陈凡”，或者说，是“祖师爷上身的陈凡”，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了右手。
然后，伸出了一根食指。
对着那道黑光，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毁天灭地的冲击波。
那道由玄冥会堂主，绝世大魔轰出的，足以将整个镇魔关基地夷为平地的黑色光柱……
就那么……
“噗”的一声。
像一个被针扎破的气球。
悄无声息地，湮灭了。
化作了最精纯的能量粒子，消散在了空气中。
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
“……”
整个基地，陷入了永恒般的死寂。
所有还清醒的人，包括林晚星，包括秦诗音，包括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周通和安然。
他们的大脑，在这一刻，集体宕机了。
思维，停止了运转。
眼前的景象，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能够理解的范畴。
那是什么？
那可是能一击毁灭一个城市的力量啊！
就这么……被一根手指头……给戳爆了？
【666！祖师爷YYdS！】
【这一指的风情，我给满分！太能装了！回头我也要学！】
陈凡的内心在疯狂刷弹幕，而外界，剧情还在继续。
天空中的巨大鬼脸，那两个漩涡般的眼眶，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显然，它也被这一幕给镇住了！
它能感觉到，下方那个渺小的道士，体内的气息，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是一种让它从灵魂深处，都感到战栗和恐惧的气息！
“你……你到底是谁？！”
鬼脸发出了惊疑不定的嘶吼，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祖师爷上身的陈凡”，没有回答它的问题。
他只是缓缓地，收回了手指。
然后，用那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竖瞳，静静地注视着天空中的鬼脸。
他的嘴唇，动了。
一个古老、威严、仿佛穿越了万古洪荒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
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玄冥……”
仅仅是两个字。
当这两个字响起的瞬间，天空中的巨大鬼脸，就像是被九天神雷劈中！
整个由魔气组成的庞大面孔，都剧烈地扭曲、沸腾了起来！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这不可能！”
鬼脸发出了比之前凄厉百倍的尖叫，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不敢置信！
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祖师爷上身的陈凡”，完全无视了它的咆哮。
他只是继续用那种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缓缓吐出了后半句话。
“……你这孽障，还没死透？”
轰！！！
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股无形的，至高无上的“法旨”，降临了！
那巨大鬼脸周围的空间，开始寸寸碎裂！
不是物理上的碎裂，而是法则层面的……崩塌！
“不！！！”
鬼脸发出了最后的，充满绝望的哀嚎。
“你是……你是……太上！！！”
声音，戛然而止。
那遮天蔽日的魔云，那吞噬一切的鬼脸，那毁天灭地的威压……
在这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
仿佛，从未出现过。
天空，重新恢复了高原特有的湛蓝。
阳光，再次洒落大地。
温暖，驱散了冰冷。
整个过程，从陈凡抬手，到鬼脸消失。
前后加起来，不到十秒钟。
而“祖师爷体验卡”的倒计时，还有五十秒。
【……】
【这就……完事了？】
陈凡的意识，在自己的脑海里，目瞪口呆。
【我靠！说好的一分钟呢！这才十秒钟！这不坑爹吗？！我花了那么多功德点！剩下五十秒给我退钱啊！系统！我要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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