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瓷心斋刚开门,刘世轩就来了。
他拎着个礼盒,笑容满面。
“许师傅!听说你回来了,特地来看看。”
许心请他坐。
周世宏泡茶。
“刘老板客气了。”
“应该的”刘世轩打开礼盒,里面是上好的普洱,“一点心意。这次长安之行……”
他摇摇头,后怕的样子。
“劳您惦记了”许心说。
“对了,”刘世轩压低声音,“我听说,长安那边……出大事了?”
新闻已经报了,但细节没公开。
许心点点头:“嗯,一个造假集团被端了。”
“好好好,该!”刘世轩拍大腿,“这些造假贩假的,就该全部抓起来。”
他喝了口茶,又说:“许师傅,我最近又收了几件东西,改天拿来请你掌掌眼?”
“随时。”
刘世轩坐了一会儿,走了。
接着又来几个熟客。
都是听说许心回来了,过来看看。
有送东西修的,有请鉴定的,有纯粹聊天的。
瓷心斋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中午,王天河叫了外卖。
四人围坐在茶桌旁吃饭。
简单的盒饭,但吃得香。
“这才像样嘛。”王天河扒着饭,“在长安天天提心吊胆的,饭都吃不香。”
周世宏点头:“还是京城舒服。”
墨云小口吃着,没说话。
但神色轻松了许多。
许心看着他们。
忽然觉得,这样挺好。
平静的日子。
简单的快乐。
修修东西,喝喝茶,聊聊天。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下午,许心接了个电话。
是楚澜。
“回来了?”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依旧慵懒。
“嗯,昨天回来的。”
“平安就好。”
“谢谢你帮忙。”
“客气。”楚澜顿了顿,“晚上有空吗?吃个饭。”
许心看了看日程。
“有空。”
“老地方,七点。”
“好。”
挂了电话。
王天河挤眉弄眼:“楚澜姐?”
“嗯。”
“约会?”
“吃饭。”
“吃饭就是约会。”王天河嘿嘿笑。
许心没理他,继续修东西。
但嘴角微微扬起。
晚上七点。
醉仙楼。
许心到的时候,楚澜已经在了。
还是那个靠窗的位置。
她穿了一身酒红色的丝绒长裙,衬得肤色更白。
长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落在颈边。
“来了。”她抬眼,笑了笑。
“等久了?”
“刚到。”
许心坐下。
菜已经点好了,都是他爱吃的。
“长安的事,我听齐振国说了。”楚澜给他倒酒,“做得漂亮。”
“是警方做得好。”
“谦虚。”楚澜举杯,“敬你。”
两人碰杯。
清酒入喉,微辣。
“墨云在你那儿?”楚澜问。
“嗯。”
“她怎么样?”
“还好,需要时间。”
楚澜点点头,没多问。
她夹了块鱼,细细挑刺。
“你父亲的事,可以公开了。”她说,“我让人整理了材料,准备申请追认他为文物保护先进个人。”
许心握紧酒杯。
“谢谢。”
“应该的。”楚澜看着他,“他配得上。”
是啊。
父亲配得上。
他为之付出生命的事业。
终于有了结果。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楚澜问,“继续开瓷心斋?”
“嗯。”许心点头,“这就是我想做的事。”
“挺好。”楚澜微笑,“有时候,简单点好。”
两人边吃边聊。
说瓷心斋的生意,说最近的拍卖会,说行业里的趣事。
没再提长安。
没再提那些沉重的事。
就像普通朋友吃饭。
轻松,自在。
饭后,楚澜送许心回去。
车停在瓷心斋门口。
“到了。”楚澜说。
“谢谢。”
许心下车。
走了两步,回头。
楚澜还坐在车里,看着他。
路灯下,她的眼神温柔。
“楚澜。”许心说。
“嗯?”
“谢谢你。”
“又说谢谢。”
“是真的。”许心认真地说,“没有你帮忙,很多事做不到。”
楚澜笑了。
“那就请我吃饭。”
“好。”
“下次。”
“好。”
车开走了。
许心站在店门口,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街角。
夜风吹过,有点凉。
但他心里暖的。
回到店里。
王天河他们已经睡了。
许心上了二楼,回到自己房间。
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
看着天花板。
他闭上眼。
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
瓷心斋照常开门。
许心坐下,拿起一件需要修复的笔洗。
胎体轻薄,釉色温润。
清中期的物件。
裂缝很长,但能修。
他戴上手套,开始工作。
专注。
安静。
只有细微的工具声。
门外,街上的车流声,人声。
但店里很静。
像一个小小的世界。
独立于喧嚣之外。
专心地,修复时光留下的痕迹。
一件,又一件。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
简单,充实。
偶尔有熟客来,聊聊近况,喝喝茶。
偶尔有新人来,带着好奇,带着疑问。
许心都耐心接待。
修东西,鉴东西,教东西。
瓷心斋的名声,慢慢传开。
不是因为它有多厉害。
是因为它的主人,有原则,有底线,有温度。
一个月后。
那天下午,许心正在修一件宋代的盏托。
门开了。
一个陌生男人走进来。
四十多岁,穿着讲究,手里拎着个皮箱。
“请问,许心许师傅在吗?”他问。
许心抬头。
“我就是。”
男人走过来,把皮箱放在柜台上。
打开。
里面是一件瓷器。
许心看了一眼。
愣住了。
喜欢就修复瓷器,怎么还成鉴宝大师了请大家收藏:(m.motanshuwu.com)就修复瓷器,怎么还成鉴宝大师了墨坛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