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夜半情牵催细语,车间秘事露端倪
深圳的夏夜总带着一股子化不开的湿热,连晚风穿过纱窗进来,都像是裹着一层薄薄的水汽,黏在皮肤上黏腻腻的。我洗完澡躺在床上,刚把空调调到二十六度,盖好那床轻薄的竹纤维夏凉被,眼皮子正往下沉,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屏幕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先是一阵急促的qq提示音,紧接着就跳出了视频通话的界面。我皱了皱眉,心里顿时涌上一股烦躁。大半夜的打视频电话,这人是没个时间观念吗?我翻了个身,干脆把手机翻扣过去,眼不见心不烦,想着等它响完自然就停了。
可没想到,那铃声刚歇了不到十秒,又执着地响了起来,震得床头柜都跟着轻轻发颤。这股子韧劲倒让我愣了一下,能这么锲而不舍的,估计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我不耐烦地拿起手机,解锁一看,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赫然是“刘总”。
指尖顿了顿,还是划开了接听键。视频界面刚一接通,就传来了刘总带着笑意的声音,她那边似乎也是躺在床上,背景是酒店风格的米白色床头板,身上穿着一件藕粉色的真丝吊带,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锁骨。
“在干嘛呢?怎么不接我电话?”她对着镜头笑,眼角的梨涡浅浅陷进去,语气里带着点撒娇似的嗔怪。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床头靠背里挪了挪,声音还有点刚要睡着的沙哑:“你看看几点了?都快十二点了,我早就躺下睡着了,怎么接?”我瞥了眼手机顶部的时间,忍不住追问,“半夜突然打过来,是不是有什么紧急事?你南宁那边的店铺,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她闻言,脑袋往枕头上靠了靠,姿态显得格外放松,脸上的笑意却没减:“能有什么要紧事?就是……想你了,就想看看你。”这话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颗小石子,猝不及防地投进了我心里,漾开一圈细细的涟漪。顿了顿,她才接着说正事,“南宁的事搞定了,还算顺利。明天我要去湖南,那边几个店铺准备先清夏装了。对了,我刚跟淑芬通过电话,她说十天后要开订货会,问我要不要过来。”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那点烦躁早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我勾了勾唇角,故意逗她:“你另一个身份可是我们工作室的大客户,当然得来。我们还指望你好好配合呢,这次订货会能不能成功,可就看你的表现了。”
“哦?我有那么重要?”她挑了挑眉,镜头里的眼神带着点试探,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没那么在乎我?我离开深圳都十天了,你连一个电话、半条信息都没给我发过。”
这话像一记轻拳,正好打在我心坎上。我猛地想起这十天的忙碌,瞬间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语气带着歉意:“真对不起,刘总。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工作室堆了一堆订单要处理,虎门那个档口又赶着搬迁,忙得脚不沾地。后来我老丈人和儿子来了,又陪着他们去香港、澳门玩了几天,脑子被这些事填得满满当当,真是把其他事都给忘怀了。你可千万别生我气。”
“生气倒不至于,”她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失落,“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我每天都会想你,不管忙到多晚,睡前都忍不住想,你今天在忙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可你呢,从来都不会想起我。”她顿了顿,又忍不住爆料,“我刚才还问淑芬了,问她你有没有提起过我。她没马上回答,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刚才还提起过我,可说完就没下文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帮你这个哥哄我呢。”
听着她带着点小抱怨的话,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女孩似的,要人哄着才开心。”
“这跟年龄大小没关系,”她立刻反驳,语气却带着点娇蛮的理所当然,“女人天生就是要人哄的,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
看着她在镜头里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心里的那点不安和歉意越发浓重。我放柔了语气,轻声说:“好好好,是我说错了。其实……我也想你的,只是我这人嘴笨,心里惦记着,却不会轻易说出来。”
“那还差不多。”她立刻就多云转晴了,脸上重新扬起笑容,“订货会的事,我尽量抽时间过来。”
“好,那你也早点休息,一路奔波也累了。”我看着她,心里踏实了不少,“我想你,拜拜。”
她看着镜头,眼神亮得像星星,轻声回了句:“我爱你,拜拜。”
视频通话结束的瞬间,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房间又恢复了寂静。我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可刚才刘总的声音、她委屈的神情、最后那句温柔的“我爱你”,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一股莫名的不安悄然爬上心头,辗转反侧。
我太清楚了,我和刘总的关系,早就超出了普通的合作客户。可她身份特殊,既是工作室重要的合作伙伴,又是……心里惦记的人。这层关系要是处理不好,不光是感情上会一团糟,对工作室的影响更是不可估量。虎门的档口刚搬迁,新的订货会又近在眼前,现在正是工作室发展的关键时候,任何一点风波都可能打乱全盘计划。我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这一夜,睡得终究是不那么安稳。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起了床。简单洗漱过后,吃了碗楼下早餐店的肠粉加豆浆,就往各个加工厂赶。工作室的订单越来越多,生产进度和质量都得盯紧,半点马虎不得。
我穿梭在深圳的工厂区间,路边的梧桐树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柏油马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路上能看到不少穿着工服的工人,骑着电动车匆匆赶路,路边的早点摊还冒着热气,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
我先去了两家小加工厂,检查了新款秋装的车缝和印花,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中午时分才往老张的加工厂去。老张的加工厂不算大,但胜在做工精细,尤其是车版这块,做得又快又好,我一直很放心。
一进老张的加工厂,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车间里机器轰鸣,工人们都在埋头忙碌,老张正站在一台缝纫机旁,指点工人调整走线。看到我进来,他立刻笑着迎了上来:“木子老板,你可来了!我老婆早上知道你要来特意炖了老鸭汤,还做了你没吃过的安徽特色臭鳜鱼,就等着你来吃饭呢。”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也太客气了,我就是过来看看生产情况,还让嫂子特意忙活。”
“客气啥,你可是我们的大主顾。”老张热情地拉着我往办公室走,“走,先歇会儿,饭马上就好。”
办公室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四方桌,上面已经摆好了碗筷。没过多久,老张的老婆就端着菜走了进来,一碗清亮的老鸭汤,一盘色泽红亮的臭鳜鱼,还有两个清爽的素菜。那老鸭汤炖得火候十足,汤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油花,香气扑鼻;臭鳜鱼闻着确实有点特殊的味道,但入口却鲜香醇厚,肉质紧实,果然是地道的安徽风味。
“嫂子的手艺真好,这臭鳜鱼,比我在安徽菜馆吃的还正宗。”我尝了一口,忍不住称赞道。
老张老婆笑着摆摆手,语气朴实:“就是家常做法,木子老板不嫌弃就好。”
老张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拧开盖子,一股醇厚的酒香就散了开来:“这是老家带来的纯粮酒,今天咱哥俩喝一杯。”他给我和自己各倒了满满一杯,“来,走一个!”
“好,走一个!”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白酒入喉,辛辣中带着回甘,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酒过三巡,话也多了起来。老张跟我聊起了他以前的日子,脸上带着点感慨:“木子老板,不瞒你说,我以前在老家镇上开裁缝铺的,一干就是二十年。那时候镇上谁家做新衣服、改衣服,都来找我,生意还算红火。”
“那怎么想着来深圳开加工厂了?”我好奇地问。
“还不是因为时代变了嘛。”老张叹了口气,夹了一口菜,“这几年大家都喜欢买现成的衣服,款式多还便宜,愿意做衣服的人越来越少了。裁缝铺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实在撑不下去了,就关了铺子,带着老婆女儿一起来深圳闯闯。好在我还有点手艺,就开了这个小加工厂,勉强混口饭吃。”
我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感慨。时代变迁,多少老手艺、老营生都被淹没在了浪潮里。我们边吃边聊,我看桌上只有老张夫妻俩,随口问了句:“对了老张,你女儿呢?上学去了?”
提到女儿,老张脸上的笑容淡了点,语气也低沉了些:“没上学了。她正好高中毕业,没考上公立大学,私立学校的学费又太贵,一年好几万,我们实在负担不起。”他顿了顿,又说,“其实不上学也挺好,上学的钱还不如给她存着,以后做嫁妆,找个好人家嫁了,安稳过日子就行。”
我听着,也跟着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女孩子上不上大学,确实也不是唯一的出路。要是能找个疼她、爱她的老公,踏踏实实过日子,也挺好的。”
正说着,我无意间瞥了一眼老张的老婆,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皮肤白白的,是那种透着点瓷感的白,脸型是标准的瓜子脸,眼睛大大的,睫毛也长。这模样,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我猛地想起工作室里那个车版的小姑娘,也是这样白白的肤色,瓜子脸,大眼睛,只是小姑娘理了个短短的男人头,显得有些中性,第一眼没看出太多清秀来。这么一想,两人的眉眼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心里犯着嘀咕,却没好意思问出口。毕竟一直盯着人家老婆看,本身就不太礼貌,再贸然问这种问题,万一不是,反倒显得尴尬。
吃过饭,又和老张闲聊了几句厂里的事,叮嘱他赶一赶订货会的样品,我就起身道谢离开了。
回到住所,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谢莉和淑芬大概是中午在工作室忙,没回来睡午觉。我难得清静,往沙发上一躺,很快就睡着了。连日的忙碌让我身心俱疲,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一直睡到下午三点,才慢悠悠地起身,往工作室去。
一进工作室,就看到淑芬正趴在桌子上核对订单,谢莉在一旁裁剪布料,缝纫机的哒哒声此起彼伏,一派忙碌的景象。看到我进来,淑芬立刻抬起头:“哥,你来了。”
“嗯,怎么样,上午的事都处理完了?”我走过去,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份订单看了看。
“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淑芬点点头,又笑着说,“对了哥,我跟那个车版的小姑娘说了,让她来做我们的助手,跟着我和谢莉做下手。她特别愿意,还一个劲地说,想让我们多教教她,她也想做一名设计师。”
“愿意就好。”我心里也挺高兴,那小姑娘手脚麻利,心思又细,是块好料子,“那你们俩就收个徒弟,好好带带她。等她上手了,你们也能轻松点。”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淑芬应着,又有点犹豫地说,“不过哥,工资待遇的事,我没跟她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你等一下跟她谈谈吧。”
“好,这事我来处理。”我点点头,心里盘算起来。这事我昨天确实没仔细想过。我记得她现在做车版,工资是两千五百块。既然要让她做助手,跟着学设计,担子重了,工资自然也得涨。加一千块吧,涨到三千五百块,也能提高她的积极性。
想好之后,我就给淑芬打了个招呼:“淑芬,你去把那个车版的小姑娘叫过来一下。”
没过多久,小姑娘就跟着淑芬走了过来。她还是那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头发短短的,低着头,双手放在身前,显得有些怯生生的。走到我办公桌前,她小声地问:“老板,你找我?”
“坐吧,别拘谨。”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笑着对她说,“想跟你聊几句,淑芬应该都跟你说清楚了吧?”
她轻轻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下,身子坐得笔直:“淑芬姐跟我说了,让我做她和谢莉姐的助手,跟着她们学设计,是吗?”
“是的。”我看着她,认真地问,“那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说。”
她闻言,连忙摇头,眼神里带着点淳朴:“我没什么想法,也没什么要求。我爸让我来深圳的时候就关照我,让我好好听木子老板的安排,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多学点本事就行。”
“你爸?”听到这两个字,我心里的疑团又冒了出来。我抬眼仔细端详着她的长相,抛开那短短的头发,小姑娘的五官其实很精致,眉毛细长,眼睛很大,鼻梁挺翘,嘴唇是自然的樱粉色,确实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尤其是她的眉眼,和上午在老张加工厂见到的张嫂,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道她就是老张的女儿?
我看得有些出神,小姑娘大概是被我看得不自在了,脸颊瞬间就红透了,像熟透了的苹果。她下意识地在椅子上扭了下身子,转过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可她这一转头,侧面的轮廓就更清晰了。那线条柔和的侧脸,和张嫂的相似度更高了。我心里有了答案,开口问道:“你的父母亲,都在深圳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嗯,都在深圳。”
“你是张老板家的女儿?”我直接问了出来。
她猛地转过身,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满是惊讶,似乎没想到我会知道。愣了几秒,她才小声地承认:“是的。我爸不让我跟你们说,我是他的女儿。”
“哦?为什么不让你说?”我有些好奇。
她皱了皱小眉头,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叮嘱我,在工作室里不要提他,你们不问,我也就没说。”说完,她又忍不住问,“老板,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我爸跟你说的吗?”
“不是。”我笑了笑,跟她解释,“第一次注意到你,是上次一起吃饭,你坐在我身边,喝了不少酒,却一点不闹,看着特别乖巧。后来我们想招个助手,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她笑着说:那天我特意坐到你身边坐对了。我顿了顿,惊讶的看着她,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她说:也不是故意接近你,就是想坐在你身边。我没接她的话继续说道,“上午我正好在你家吃的午饭,和你妈妈对面对坐着吃饭,她的样子我记在了脑子里。刚才一看到你,就觉得你们长得特别像,所以才跟你证实一下。刚才我那么盯着你看,没吓到你吧?”
她听我说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没吓到我。就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心跳得有点厉害,那种感觉说不出来,挺紧张的还又有点难为情。”
看着她纯真的样子,我心里也觉得暖暖的。我清了清嗓子,跟她谈正事:“既然你同意做这个助手,那工资待遇我跟你说一下。你现在的工资是两千五百块,从下个月起,我给你加一千块,月薪三千五百块。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这个岗位没有加班费。”
她听到工资加了一千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地看着我。
我接着说:“你好好干,要是能胜任这份工作,以后工作室发展好了,我会考虑给你一点股份。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真的吗?”她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喜悦,“我一直特别羡慕淑芬姐和谢莉姐,她们又厉害又能干。我一定好好努力,好好干,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谢谢老板!”
说完,她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
“快别这样,不用谢。”我连忙伸手扶住她的双肩,让她站直,笑着问,“你今年几岁了?”
“十八。”她小声回答。
“才十八?”我有些惊讶,“十八岁的年纪,车缝技术怎么这么好?”
提到这个,她脸上露出了一点骄傲的神色:“我十二岁就会车衣服了。那时候我爸还在老家开裁缝铺,我每天放学回来,就帮爸妈车缝衣服,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时间长了,手艺就练出来了,连手工活都会做一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淑芬总夸你手艺好。”我恍然大悟。
“好了,你先回去把手上的活做完,然后就去跟淑芬她们报到吧。”我对她说。
“好的,谢谢老板!”她又说了一遍谢谢,才开开心心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轻快的背影,我笑了笑,拿起手机,拨通了老张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老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木子老板,怎么了?是不是厂里的货出什么问题了?”
“货没问题。”我语气平静地说,“老张,你怎么把你女儿安排在我工作室,却不跟我说一声?”
电话那头的老张明显愣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木子老板,你别误会。我就是怕你知道她是我女儿,会对她格外照顾,这样反而不好。她刚出来做事,我想让她自己好好磨练磨练,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淡淡地道,“你重新安排一个车版工给我吧,手艺好点的。”
老张一听这话,语气立刻就急躁起来,连忙问:“木子老板,是不是我女儿在工作室闯祸了?她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我回去好好说她!”
听着他着急的语气,我心里忍不住想笑,却故意不说明白,只是淡淡地说:“你不用问那么多,先给我安排一个靠谱的车版工过来就行。其他的事情,等你女儿晚上回去了,你自己问她吧。”
说完,我没等老张再追问,就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靠在椅背上,忍不住笑出了声。老张这性子,肯定得急一下午了。不过这样也好,让他自己问问女儿,也能让他放心,我不是因为他女儿做错事才换人的,只是觉得既然她要转做助手,车版的位置自然得找人补上。
工作室里依旧是一派忙碌的景象,缝纫机的哒哒声、剪刀裁剪布料的咔嚓声、还有淑芬和谢莉讨论款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机。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忽然安定了下来。不管是和刘总的感情纠葛,还是工作室的琐事,一步步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就等着十天后的订货会,还有湖南那边刘总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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