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多努力回忆着那瞬间的感知。“…有！虽然很模糊，但那种令人讨厌的、像精密毒蛇一样的规则痕迹，肯定在里面！而且…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侦察，还试图用仪器锁定我！”
裴星若点了点头：“…果然。他就在下面。”她踱了几步，“…他现在按兵不动，是在等待‘钥匙’完全成熟，或者…在调试打开‘门’的最后步骤。我们必须在他完成之前，阻止他。”
“…怎么阻止？”赵一多问道，“…那鬼地方规则乱成那样，常规部队下去就是送菜。我这Level 3体验卡也到期了，外壳也报废了…”他暗示性地看了看裴星若，意思很明显——得加钱！加装备！
裴星若岂能不懂他的心思。她停下脚步，看着赵一多，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常规手段确实无效。但…我们有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优势。”
“…什么？”
裴星若指了指赵一多（虽然他现在是一滩）：“…你。”
赵一多：“…我？我都快成废铜烂铁了，还能有什么优势？欠债多算优势吗？”
裴星若：“…你忘了吴用日志里提到的？‘冥王的残渣能引发共鸣’。你下去一趟，虽然狼狈，但你的规则气息，尤其是与‘摇篮’残余能量混合后的那种特质，很可能已经引起了‘门’或者吴用某种仪器的‘注意’。”
赵一多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让我去当诱饵？”
裴星若：“…不完全是诱饵。更准确地说，是‘干扰源’。”她调出地下结构图，指着“门”所在的区域，“…根据你带回的数据，那片规则乱流并非完全无序，而是围绕着‘门’形成了一种动态平衡。你的再次出现，尤其是携带了…嗯…‘债务’和‘冥王’特质的规则波动，很可能会打破那种平衡，甚至…干扰到吴用对‘门’的控制。”
赵一多听明白了，这是要让他再去作死，用他这身“欠债冥王”的奇葩规则属性去给吴用添堵！
“…裴总，这计划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了？我就一下岗再就业的冥王，扛不起这么大旗啊！万一没干扰成吴用，反而把‘门’刺激得提前开了，咋整？”
裴星若：“…所以，需要计划。不是让你硬闯。而是…精准投放。”她操作平板，调出一个新的设计方案，“…我们需要制造一个…规则层面的‘噪音发生器’。”
屏幕上出现一个看起来更小、更不起眼，但结构极其复杂的球体装置。
“…它可以放大并持续释放你的规则特征信号，像一颗规则炸弹，投入乱流层，扰乱那片区域的规则稳定。不需要你本人下去，风险可控。”
赵一多看着那设计图，感觉又不妙了：“…这玩意儿…造价多少？”
裴星若微微一笑（这个笑容让赵一多毛骨悚然）：“…不贵。大约是你刚才报废的那个外壳的十分之一，八百万左右。但是…它需要一枚‘核心’。”
“…什么核心？”
裴星若的目光，落在了赵一多的…胸口？（那里曾经植入过规则强化模块）
“…需要抽取你一部分…与‘摇篮’和‘冥王’权柄深度绑定的…规则本源印记。大约…总量的5%。”
赵一多瞬间炸毛（如果他有毛的话）：“…抽我的规则本源？！还5%？！裴扒皮！你这是要我的命啊！这东西抽走了还能长回来吗？！”
裴星若：“…理论上，可以缓慢恢复。但过程会伴随规则等级永久性小幅下降、能量上限降低、以及…持续的虚弱感和债务利息承受能力减弱等副作用。当然，作为补偿，这次行动的预算可以适当提高，并且…成功后，可以减免你部分债务利息。”
又是画饼！赵一多气得想咬人（如果他还能动的话）。这女人简直是把他的剩余价值榨取到了规则层面！
“…我要是不答应呢？”
裴星若收起笑容，恢复冰冷：“…你可以拒绝。那么，我们将采用备用方案：全力加固幼儿园及集团防御，被动等待吴用行动。届时，所有因防御失败造成的损失，按老规矩计算。你可以心算一下，那会是多少个‘八百万’。”
赵一多：“…”
他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一块肉，横竖都是一刀。
看着裴星若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又想到地下那扇诡异的“门”和小满可能面临的危险…
他咬了咬牙（虚拟的）。
…妈的…”
…抽！”
…5%…”
…就…”
…5%！”
…不过…”
…得…”
…加钱！”
…利息…”
…减免…”
…幅度…”
…得…”
…让我…”
…满意！”
…不然…”
…老子…”
…就…”
…躺…”
…在这…”
…不…”
…起来…”
…了！”
…当…”
…个…”
…永久性…”
…坏账！”
裴星若似乎早料到他会同意，平静地点点头：“…可以谈。薛宝钗，准备规则本源抽取程序，以及‘噪音发生器’的制造。预算…先按一千万准备。”
赵一多瘫在地上，生无可恋。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还债，而是在参与一个无限氪金、并且用自己灵魂碎片当燃料的终极付费测试。
这冥王当得，真是前无古人，后估计也不会有来者了。
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守护那个叫他“爸比”的小丫头。
…值吗？”
…他问自己。
…大概…”
…可能…”
…也许…”
…吧…”
…。”
他看着天花板，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抽筋剥皮”般的抽取程序。
只希望…
这次…
裴扒皮…
下手…
能…
轻点。
抽取规则本源印记的过程，比赵一多想象中还要“刺激”。那感觉不像抽血，更像是有根无形的管子插进他的意识深处，强行剥离一部分构成他“存在”根基的东西。没有物理疼痛，却有一种灵魂被撕裂、记忆被模糊、连对债务的深刻“理解”都仿佛淡薄了一丝的诡异空虚感。
`【规则本源印记永久性损失：5%】`
`【权限等级跌落至：1.8（临时，且上限锁定）】`
`【能量上限永久降低15%】`
`【债务总额：-3,042,753,800,100.00（数字依旧坚挺，但利息承受力确如裴总所言减弱了，心塞）】`
`【当前能量等级：1%（虚弱debuff叠加）】`
当那团散发着微弱灰光、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小债务符文流转的“规则本源印记”被小心翼翼导入那个价值八百万的“噪音发生器”核心时，赵一多感觉自己像被掏空了的破麻袋，连维持意识清醒都变得困难。那小球体却仿佛被注入了灵魂，表面流转起一层不祥的光泽，隐隐散发出与赵一多同源、却更加集中和具有“干扰”特性的规则波动。
“…搞定。”负责操作的技术人员抹了把汗，将封装好的“噪音发生器”递给裴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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