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
尘铃还在安睡，小眉头微蹙，嘴里时不时含糊地喊着“哥哥、哥哥”，像是在梦里也怕被丢下。尘夜坐在床边，看着妹妹这副依赖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额角却渗出一丝细汗——这丫头，梦里都这么有活力。
离系统冷却结束还有6天。这段时间，他得做些准备：一是了解修炼的基本常识，免得妹妹后续修炼出岔子；二是打听灵石的门路，内城处处需要这东西；三是弄清楚瑶池圣地到底是何等存在，苏语瑶的身份远比他想象的更不简单。
他掂量了一下剩余的银子，还有980余两，足够支撑一阵子。给尘铃留了张字条，写着“哥哥出去办事，很快回来，勿念”，然后小心翼翼地掖在她枕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出门前，尘夜将血蜕傀衣匣调整了一番——不再模拟炼体二层的气血，而是调成一个气血还算充足的凡人武夫模样。昨天顶着炼体二层的修为却像个白痴似的问修炼常识，实在太惹眼。
他没有盲目瞎逛，径直走向内城的书店。修炼界的基本常识，这类地方定然有书介绍。
书店不大，却透着一股墨香与淡淡的灵气，显然连书籍都不是凡品。尘夜在书架上翻找片刻，最终挑了两本书：《九域风土志》和《玄穹问道录》。询问价格时，掌柜报出“每本五两银子”，让他肉痛了一下，但还是咬牙买了下来。
找了家临街的茶馆，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水，尘夜坐下，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九域风土志》。
书页泛黄，字迹古朴，开篇便是一句总论：“西荒险恶，圣朝煌煌；宗门如星，圣地为月。”
他逐字逐句地读着，目光越来越亮。
“西荒天域：东起坠星海，西抵归墟雾墙，北据寒冥冰原，南接万瘴蛮山。”原来他所在的云州城，竟属于如此广袤的疆域。
“灵气分布：圣朝腹地为龙脉汇聚之所，灵气浓郁；边陲之地灵气稀薄，修士需借聚灵阵或灵石修行。”这就解释了为何内城修炼者多，外城几乎没有——灵气差距太大。
“三大绝地：落日坟场（西），上古战场遗迹，煞气凝结为血晶，为魔修盘踞之地；虚空回廊（北），空间裂隙交错，偶有异界残碑现世；葬神渊（南），深涧万丈，传为上古神只陨落之地，浮空岛链悬于雾中……”
看到“瑶池圣地”的条目时，尘夜的呼吸微微一滞。
“瑶池圣地：坐落于西荒天域腹地，只纳女修，以月华淬炼玉骨，容颜不朽。宗主西王母，已破洞虚之境，为西荒顶尖大能。”
“与玄牝宗（隐于归墟雾墙）对立，曾因玄牝宗盗取蟠桃枝欲逆转生死，西王母亲斩其三位长老，震慑一方。”
“兵戈洞天：悬于落日坟场上空，以战养战，弟子皆为兵刃所化灵体，供奉葬兵山，其上插十万古剑，杀气冲霄……”
一页页翻过，尘夜终于明白，瑶池圣地绝非他之前想象的“某个厉害宗门”，而是能与玄牝宗、兵戈洞天并列，在西荒天域都排得上号的顶尖势力！连这种边陲城镇的杂书都有记载，可见其威名之盛。
但瑶池圣地的宗主在那天听那墨老狗临死前说已经渡过什么第三劫，这书里写的却是破洞虚之境，两者是不一样的吗？摇摇头算了，这不是他现在能理解的。
他所在的地方，原来只是西荒天域的边陲……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尘夜放下《九域风土志》，拿起了《玄穹问道录》。这本书更侧重修炼体系，正是他急需的。
“化婴之下皆蝼蚁，金丹方敢称真人。”开篇这句话，便让他心头一震。
紧接着是详细的境界划分：
“炼体境：打熬筋骨皮膜，淬炼气血，锻造一具能够容纳和承受后续灵气、真元的强大容器。‘炼’为淬炼，‘体’为肉身。”——对应尘夜目前能模拟的境界，是修行的根基。
“凝气境：引天地灵气入体，在丹田凝聚、压缩、储存，化外气为内息。体表有微光流转，气息缥缈。”——苏语瑶曾说让他修炼到凝气九层去瑶池，原来这只是修行的起步阶段。
“真泉境：将气态灵力压缩液化，在丹田形成‘真元之泉’，能量源源不绝，奠定后续根基。诞生一丝神识，可破寻常虚妄。”
“开识境：精神质变，开辟识海，真正诞生神识。可离体探查，敏锐入微，能洞察自身细微状态。”
“金丹境：真元与神识结合，在丹田凝聚不朽金丹，提供无穷能量与生命本源，可御空飞行，掌握丹火。”
“化婴境：以金丹为基，孕育元婴，为元神胚胎，可离体独立存在，初步调用天地元气，神识可攻敌。”
看到这里，尘夜倒吸一口凉气。
苏语瑶，正是化婴境！
而那个被称为“墨老狗”的墨渊上人，是通天境——显然在化婴之上！
苏语瑶能在通天境修士的埋伏下，顶着“龙涎媚骨散”的剧毒杀出重围，甚至还救了他一命……
“天骄……这是真正的天骄啊！”尘夜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震撼。他这才明白，自己能活下来，能得到苏语瑶的馈赠，是何等逆天的运气。若是换了别的凶恶修士，他怕是连骨灰都剩不下。
他一口气将两本书翻完，对修炼体系、九域格局、瑶池圣地的认知，终于有了一个大体的框架。阳光透过茶馆的窗，在书页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却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直到茶馆掌柜过来提醒“客官，要打烊了”，尘夜才猛地抬头，看向窗外——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坏了！”
他心中一紧，猛地站起身。光顾着看书，竟忘了时间！铃儿一个人在家，等了这么久不见他回去，肯定要担心坏了！
他匆忙付了茶钱，抓起两本书，朝着家的方向快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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