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空气里混杂着血的铁锈味。
偷袭者已被“影子”的人用黑袋迅速包裹带离。
林溪被顾衍禁锢在怀里。
他的手臂勒得她骨头生疼。
但她没有挣扎。
这个男人在无法抑制地颤抖。
这不是愤怒。
是恐惧。
“顾衍……”
她抬手,触到一片湿濡黏腻。
让她的心骤然一缩。
“我们先去处理伤口,好不好?”
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和哀求,“去医院,我求你了,血还在流……”
“不去!”
顾衍的回答像是咆哮,他固执地把脸更深地埋进她的颈窝,大口呼吸着她身上令他心安的气息。
“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
他真的怕了。
他可以坦然面对任何阴谋与刀枪,却无法承受失去她的风险。
“三爷,您的伤口再不处理会感染!”周扬在一旁急得额角青筋直跳。
顾衍充耳不闻。
林溪知道,他已在失控的边缘。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慌乱。
“好,我们不去医院。”
她放软了声音,极其轻柔地拍抚着他宽阔的脊背,像在安抚一头受了重伤的猛兽。
“我们回办公室,我帮你处理。”
顾衍缓缓抬起头,那双熬得猩红的眼睛凝视着她。
林溪迎着他偏执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相信我。”
几分钟后,总裁办公室。
周扬已取来最专业的急救箱。
顾衍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林溪让他脱下外套,他却纹丝不动,只是用那双还未褪去血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
“别闹脾气。”
林溪叹了口气,半跪在他身前,拿起医用剪刀,小心剪开他被血浸透的衬衫。
布料剥离,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刀口翻卷,深色的血肉下,隐约可见骨骼的白。
林溪的心,又是一阵密密的刺痛。
她强忍着泪意,熟练地清洗,消毒,上药。
她的动作专业。
顾衍全程没有发出一声声响,只是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看着她紧锁的眉头。
看着她下意识咬住的下唇。
看着她触碰他伤口时那极力克制的轻颤。
“好了。”
林溪用绷带为他打上一个漂亮的结,声音沙哑,“这几天伤口不能碰水,海鲜和辛辣的,都不能吃。”
她想站起来。
顾衍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手臂一用力。
林溪惊呼一声,整个人跌坐进他的怀里,被他用没受伤的手臂牢牢圈住。
“想去哪儿?”他声音低沉,带着危险。
“我刚才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打断她,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迎视自己,“林溪,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话只是耳旁风?”
“我没有……”林溪看着他,心里有些发怵。
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没有?”
顾衍的唇边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你是不是觉得,有‘影子’在,你就高枕无忧了?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不需要我的保护了?”
“回答我!”他猛地提高了音量。
林溪被他吼得心头一颤,委屈和后怕交织着涌上心头。
她咬着下唇,倔强地抬起头,眼眶泛红。
“是!我是这么觉得的!”
“顾衍,我不是被你养在笼子里的宠物!”
“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战友!看到你身处险境,我不可能心安理得地躲在安全区里!我做不到!”
办公室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寂。
两人对视着,一个倔强不屈,一个痛苦挣扎。
许久,顾衍眼中翻涌的暴戾,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山崩海啸后的无尽疲惫。
“溪溪。”
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害怕。”
林溪的心,被这三个字猛地揪紧了。
从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嘴里,听到“害怕”。
“我怕我护不住你。”
他将头深深埋在她的肩窝,呼吸伴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我怕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我怕……我刚才差点就失去你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不断收紧手臂。
林溪所有的倔强和委屈,都在他这句脆弱的告白中,土崩瓦解。
她伸出手,回抱住他,小心地避开伤处。
“我不会不见的。”她柔声说,像在许下承诺,“我答应你,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也不让你担心了,好不好?”
她的顺从,非但没有让他安心,反而点燃了他内心因恐惧而生的偏执。
他缓缓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光口头答应,不够。”
“那……还要怎样?”
“你今天,不听指挥,让我担惊受怕,害我受了伤,还敢冲我大吼大叫。”
他条理清晰地算账,声音压得很低,“林溪,你说,该不该罚?”
林溪愣住了。
“……该吧?”她不确定地回答。
“很好。”
顾衍忽然站起身,无视肩上的伤,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那张宽大的总裁办公桌。
“你做什么?”林溪心里警铃大作。
顾衍没有回答,将她放在了那张冰冷的桌面上。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将她困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里。
“顾衍,这里是办公室……”林溪紧张得舌头都打了结。
“我知道。”
顾衍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灼惹的呼吸撩拨着她,“所以,才要在这里罚你。”
“罚你不听话。”
“罚我让我担心。”
“罚你……”
他每说一句,就低头落下一个印记,霸道,却又带着珍重,“罚你,竟敢想着去挡在我面前。”
这算什么惩罚?
她还没想明白,顾衍已经直起身,按下了桌上的一个按键。
办公室所有的百叶窗,应声缓缓合拢。
智能玻璃瞬间雾化,将窗外京市的夜景,彻底隔绝。
办公室,瞬间变成了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空间。
“现在,没人能打扰我们了。”顾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逞的沙哑笑意。
他再次俯下身。
冰凉的空气接触到几夫,让林溪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冷?”他停下来,哑声问。
林溪摇了摇头,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在庄严肃穆的总裁办公室,在他处理过上亿合同的办公桌上……光是这个念头,就让她羞耻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那就好。”顾衍低低地笑了。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纯上。
“溪溪,告诉我,这里,有没有被吓到?”
他在她耳边低语。
林溪浑身一蝉,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压抑的轻音。
她的反应,极大地取悦了顾衍。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身上,隔绝了桌面的冰冷。
“顾衍……”林溪瘫阮在了桌面上,只剩下微弱的气息。
“叫我什么?”他却不知足地追问。
“……老公。”她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又阮又媚的字眼。
“乖。”
顾衍满意地笑了。
他退后一步,金属扣解开的清脆声响,在极致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林溪看着他,看着这个即将对自己“施暴”的男人,眼中没有恐惧,只有被哎意浸透的迷恋和沉论。
这是他表达爱的方式。
宣告他的主权,来抚平他内心因恐惧而掀起的惊涛骇浪。
而她,心甘情愿,成为他唯一的囚徒。
落地窗外的整座城市,连同璀璨的灯火,一同被隔绝在外。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构建的,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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