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基地的地下三层,这里是专为顶尖战力设立的综合训练场。
林溪和陈老站在观察室的单向玻璃前,看着格斗场中央那两个男人。
场内巨大,墙壁和地面都采用了先进的吸能材料,整个空间沉闷而压抑。
墨时谦脱去衣服,只穿一件黑色紧身背心。
他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得如同猎豹,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
那不是健身房堆砌出的轮廓,而是从无数次生死搏杀中,烙印进身体的本能。
他此刻的气场完全变了,那是属于代号“墨影”的气场。
冷酷,专注,像一头蛰伏已久,终于锁定目标的顶级掠食者。
另一边,顾衍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随手搭在一旁的器械架上。
他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白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向上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整个人看上去,依旧像是那个在商界翻云覆雨的顾氏总裁,斯文,从容。
但林溪知道,在那副儒雅的皮囊下,藏着一头怎样桀骜的猛兽。
“陈老,真的……不会有事吗?”林溪的掌心沁出一层薄汗。
父亲是三十年前的王牌,那刻在骨子里的杀戮本能,绝非常人能抵挡。
“放心吧,丫头。”陈老拍拍她的手背,却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阿墨有分寸,他只想亲自掂量掂量这小子的斤两,看他究竟有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可……”
林溪的话音未落,场中两人,动了。
率先攻击的是墨时谦。
他的身影带出一串残影,起步的瞬间,脚下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
几乎是眨眼间,他便欺近顾衍身前。
一记刚猛无匹的直拳,拳锋未至,劲风已吹得顾衍额前发丝向后扬起。
这是纯粹的力量试探,饱含着军用格斗术中一往无前的杀气。
林溪的心,提到了嗓子。
顾衍没有后退。
面对那足以击碎墙壁的一拳,他身体向左微侧,肩膀以一个精妙的角度,险之又险地让过拳锋。
同时,手肘顺势下沉,不轻不重地磕在墨时谦的手臂关节处。
一股柔韧的力道,瞬间将对方拳头上排山倒海的巨力卸去大半。
嘭!
拳头砸在顾衍身后的吸能墙壁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一击不中,墨时谦的攻势愈发凌厉。
他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连绵不绝。
肘击,膝撞,鞭腿。
每一招都毫无花巧,直取人体要害,狠辣刁钻,空气中尽是拳脚撕裂气流的呼啸声。
而顾衍,从始至终,都像一块任凭浪涛拍打的礁石。
他几乎没有主动攻击,一直在防守,闪避,格挡。
他的动作,不像墨时谦那样充满侵略性,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优雅得像一场博弈。
每一步后退,每一次侧身,都恰到好处,总能化解掉墨时谦摧枯拉朽的攻势。
观察室里,林溪看得心惊肉跳。
父亲的每一击,都带着让她不寒而栗的杀意。
顾衍,却一直在忍让。
“这小子……”陈老的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惊叹。
他看得分明,顾衍不是在单纯躲闪。
他在用恐怖的计算力,分析墨时谦的每一次发力,每一次肌肉颤动,然后提前做出最优应对。
这不是格斗,这是棋局。
用自己的身体,做棋子。
场中,墨时谦久攻不下,也察觉到了不对。
他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对方滑不留手,韧性十足。
“只会像猴子一样躲吗?”墨时谦一声冷喝,攻势陡然一变,速度与力量竟又拔高一截。
顾衍的压力瞬间倍增。
他的额角,汗珠汇聚成线,白衬衫的后背也被汗水彻底浸湿,勾勒出紧实有力的背部肌理。
在墨时谦一记角度刁钻的扫堂腿下,顾衍的步法出现了一丝短暂的凝滞。
墨时谦身体如影随形贴上,一记手刀携着破风之声,直劈顾衍后颈。
这一击,足以让一头公牛瞬间瘫倒!
“小心!”林溪失声惊呼,手掌下意识地拍在玻璃上。
电光火石之间,一直被动防守的顾衍,那双始终平静的眼眸里,骤然闪过一抹算计已久的光。
他没有再躲。
他似乎抓不住下盘不稳的那个瞬间,身体顺势向后一仰,整个人直挺挺向后倒去。
这是一个破绽,一个在生死搏杀中足以致命的破绽。
墨时谦的手刀,已近在咫尺。
可就在他即将触碰顾衍皮肤的刹那,那个“失去平衡”的男人,却以一个违背常理的姿势,腰腹猛然发力。
身体在半空中强行拧转。
几乎同时,他的手臂如一条出洞的灵蛇,不闪不避地缠上了墨时谦攻击的手臂。
顺着那股劈斩而来的力道,轻轻一引,一带。
以退为进,以身为饵!
墨时谦只觉得一股精妙的旋转力传来,自己全力劈出的手刀,竟完全不受控制地改变了方向,擦着顾衍的耳廓呼啸而过。
而顾衍,则借着这股庞大的力量,行云流水般完成了身体转动,如同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落在墨时谦身后。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墨时谦心中巨震,立刻就要拧腰转身,发动雷霆反击。
但,晚了。
一只手已经不轻不重地,搭在了他的右肩之上。
那只手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却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稳稳压制住了他所有后续的发力点。
只要顾衍愿意,他只需稍一错动,就能轻易卸掉墨时谦的肩关节。
胜负已分。
整个格斗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两人交错的、粗重的呼吸声。
墨时谦楞在原地,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那股内敛而绝对的力量,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输了。
他竟然输给了一个商界精英。
虽然对方从头到尾都在防守,虽然对方赢得看似侥幸,但输了,就是输了。
顾衍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胸口因剧烈运动而微微起伏。
他抬手用手背抹去下颌的汗珠,声音因为喘息而带着一丝沙哑。
“伯父,承让了。”
墨时谦缓缓转身,那双眼睛,此刻像是要将顾衍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震惊,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同类的审视。
“你刚才那一招,不是普通的防身术。”他沙哑地开口,“诱敌,缠丝,借力打力……这是以色列的马伽术,而且是实战改良的军用版本。你怎么会?”
“早年在海外,为求自保,学过一点皮毛。”顾衍轻描淡写地带过。
他口中云淡风轻的“一点皮毛”,林溪却知道,那背后是足以致命的绑架与追杀。
这个男人,他所走过的荆棘之路,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多。
墨时谦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呼吸尚未平稳,但神色依旧沉静的年轻人,终于明白了。
顾衍不是在忍让。
他是在用他的方式,表达一种晚辈对长辈的尊重。
他用一场被动的防守,和最后那记足以制敌却没有伤人的反击,清晰地告诉自己:我有能力伤你,但我不会。因为,你是我妻子的父亲。
这份实力,这份心性,这份城府……
这个女婿,比他想象中,要强悍。
“格斗,算你勉强过关。”
半晌,墨时谦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转身,朝着训练场的另一侧走去。
“下一场,射击。”
喜欢三爷独宠,夫人是他的光!请大家收藏:(m.motanshuwu.com)三爷独宠,夫人是他的光!墨坛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