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故意在院里大声和傻柱说话：“柱哥，今儿下午我得去趟图书馆，查点资料。”
傻柱会意，扯着嗓子应和：“去呗！晚上回来吃饭不？秦淮茹说要包饺子！”
“说不准，可能要晚点。”
我眼角瞥见院门外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明显竖起了耳朵。这盯梢的连伪装都这么不用心，糖葫芦插得东倒西歪，一早上也没卖出去一根。
回到屋里，苏青禾正在给奶奶把脉。见了我，她使了个眼色。等奶奶睡下，她才低声说：“外面至少有三个人盯着，你打算怎么办？”
我把计划说了。苏青禾想了想：“光这样不够，得给他们制造点混乱。”
中午时分，苏青禾拎着药箱出门了。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就听见胡同里传来一阵吵嚷声。
我扒着门缝往外看，好家伙！苏青禾正揪着那个“糖葫芦小贩”的衣领，声音又脆又亮：“大家来评评理！这人卖给我的山楂都长毛了，我找他理论，他还想动手！”
左邻右舍都围了上来，指指点点的。那“小贩”百口莫辩，脸涨得通红。
这时，另外两个盯梢的也凑了过来，想给同伙解围。苏青禾眼尖，立刻指着他们：“哟！还有同伙？你们是一伙儿的吧？专门卖变质食品坑人？”
围观的大妈们不干了，七嘴八舌地声讨起来。那三人被围在中间，脱身不得。
我趁机从后院翻墙出去，绕到胡同另一头。刚要往外走，突然听见墙角有人说话：
“老大，目标要出门了。”
我心里一凛，还有第四个人？
悄悄探头看去，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拿着对讲机汇报。这人藏得真够深的，要不是碰巧，根本发现不了。
看来许四海这次是下了血本。
我退回院里，正碰上买菜回来的秦淮茹。她看我神色不对，小声问：“怎么了默子？”
我灵机一动：“秦姐，帮个忙...”
半小时后，秦淮茹抱着个包袱出了院门，那包袱的大小形状跟我平时装书的布包差不多。她故意在门口整理了下包袱，然后往胡同西头走去。
果然，戴眼镜的年轻人立刻跟上去了。
我这才放心地往东头走。刚出胡同口，就看见苏青禾站在公交站旁等我。
“都甩掉了？”她问。
“应该吧。”我回头看了看，“多亏你那一出。”
苏青禾微微一笑：“奶奶教的，说对付小人就得用特别的办法。”
我们上了公交车，特意在后排坐下。车开动后，我注意到有辆自行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看来还有漏网之鱼。”我低声说。
苏青禾看了眼窗外：“下一站下车。”
我们在王府井下了车，钻进了一家百货商场。这年头商场里人挤人，正是甩掉尾巴的好地方。
苏青禾拉着我在人群里穿梭，时不时在柜台前停一下，借着玻璃反光观察身后。
“还在跟着。”她说，“穿蓝衬衫那个。”
我瞥了一眼，果然看见个蓝衬衫若即若离地跟着。
“分头走。”苏青禾突然说，“你去男装部，我去化妆品柜台。十分钟后在楼梯口汇合。”
我点点头，转身挤进人群。在男装部转了一圈，我躲进试衣间，从门缝往外看。
蓝衬衫果然跟来了，正在四处张望。
我趁机从试衣间后门溜出去，绕到他身后。这家伙还在伸着脖子找我呢。
“哥们儿，找谁呢？”我拍拍他肩膀。
他吓得一哆嗦，回头看见是我，脸色都变了：“没、没找谁...”
“是许四海让你来的吧？”我直接挑明了，“回去告诉他，有什么事儿直接来找我，别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蓝衬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懒得跟他纠缠，转身走了。
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苏青禾也来了。她手里拎着个化妆品袋子，笑着说：“给那家伙指了个错误方向，估计这会儿还在女装部转悠呢。”
我们从商场后门出去，打了辆三轮车。
“师傅，琉璃厂。”我说。
车夫蹬起车子，苏青禾这才问：“今天到底要去见谁？”
“胡八一约了个重要的人，说可能知道我父母的事。”
到了琉璃厂，我们在一家茶馆的包间里见到了胡八一。他身边还坐着个白发老人，穿着中山装，精神矍铄。
“这位是沈教授，考古界的老前辈。”胡八一介绍道，“也是令尊当年的老师。”
我连忙上前握手：“沈教授好。”
老人打量着我，眼神慈祥：“像，真像你父亲年轻时候。”
落座后，沈教授叹了口气：“你父亲的事，我一直觉得有蹊跷。当年那场意外...太突然了。”
“您知道许四海吗？”我问。
沈教授脸色一沉：“当然知道。那小子，心术不正！当年我就劝过你父亲，少跟他来往。”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教授沉吟片刻：“这事说来话长。你父亲和许四海，还有另一位姓金的师弟，当年一起在研究一个古代秘术。据说跟某种能改变风水格局的宝物有关。”
我心里一动：“是雮尘珠吗？”
沈教授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说，“许四海现在就在找这个东西。”
“果然...”沈教授摇头，“当年他们就为这个闹翻了。许四海想用秘术牟利，你父亲和金师弟坚决反对。后来...就出了那场意外。”
胡八一插话：“沈教授，您觉得陈教授夫妇的死，和许四海有关吗？”
“我没有证据。”沈教授神色凝重，“但是太巧了。他们刚发现一个重要线索，就出了事...”
正说着，包间门突然被推开。大金牙气喘吁吁地闯进来：“不好了！许四海的人找到四合院去了！”
我猛地站起来：“奶奶呢？”
“放心，老太太没事。”大金牙说，“傻柱和院里邻居拦着，他们没敢硬闯。但是...许四海放话，说要是不交出东西，就要对你不利。”
胡八一冷笑：“他这是狗急跳墙了。”
沈教授站起身，从包里取出个信封递给我：“这是你父亲当年寄存在我这儿的东西，或许对你有用。孩子，千万小心。”
我们匆匆告别沈教授。走出茶馆时，胡八一拉住我：“默子，这事不能再拖了。得想个办法，把许四海引出来。”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黑了。院里静悄悄的，但一进门，傻柱、秦淮茹、赵卫国都围了上来。
“没事吧默子？”傻柱上下打量我。
“没事。”我笑笑，“今天多谢大家了。”
赵卫国抢着说：“那几个家伙被我骂跑了！我说这是文明大院，容不得他们撒野！”
难得他这么仗义，我真诚地道了谢。
晚上，我打开沈教授给的信封。里面是父亲的一本工作笔记，还有一张发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三个年轻人的合影——我父亲、许四海，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年轻人，应该就是金三爷了。三人站在一座古建筑前，笑得灿烂。
笔记的最后一页，父亲用红笔写着：“九龙锁阴，一珠镇阳。若动其根，必遭反噬。”
我反复琢磨着这句话，突然明白了什么。
许四海要找的不仅是雮尘珠，还要破解一个古老的风水局。而这个局，很可能就在...
我推开窗户，望着院中那口古井。
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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