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琅琊王之死,并非偶然,而是几大势力博弈下的必然结局。
那时那局,非他死,不得收场。
“距小师叔与二城主成婚,不到七日了。”
夜深人静,萧北河写完最后一份奏章,抬头看向屋内的司空千珞、唐敛等人,终于松了口气。
“萧寒,你写了这么多弹劾折子?”
“这得把多少人拉下马?”
雷无杰走近几步,目光落在案几上堆得高高的奏章,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脱口问道:
“满朝官员,竟有一半以上都被参了?”
萧北河随口答道。
“什么?!”
“真有这么多?”
雷无杰心头一震,满脸惊愕。
这话刚落,连唐敛也忍不住皱眉,转头看向萧北河:
“何必这般紧迫?”
“一下子把这么多人推上风口浪尖,朝中岂不是要动荡不安?”
他清楚琅琊王一案牵连甚广,也知道萧北河迟早要动手。
可一口气掀翻大半朝廷,未免太过激进,容易引火焚身。
“如今的大离,早已病入膏肓。”
“若不一次根除,只会越拖越烂。”
“皇上若不肯决断,那便如暗河行事,也在所不惜!”
“况且证据确凿,谁也抵赖不得!”
萧北河语气坚定,却难掩眉宇间的凝重,声音低沉而有力。
“够胆量!”
司空千珞缓步走来,拍掌称许。
“敢逼天子低头,这份气势,确实少见……”
一向冷面寡言的姬雨,一头白发衬着清冷面容,此刻竟也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见萧北河心意已决,唐敛便不再多言。
他知道,这些年来他隐忍蛰伏,为的就是今日一搏。
这一局,是收网之时,也是生死之刻。
而这天,他同样等了很久。
……
次日清晨。
萧北河整束冠带,独自一人捧着那一叠厚厚的奏本,踏上了通往皇宫的长阶。
一切如人所料。
当他将那些弹劾奏章呈至景德帝面前时,
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唇角微微抽动,似怒似惧。
满朝文武更是震惊失色,议论纷纷。
“陛下,”萧北河立于殿中,声如洪钟,“关于琅琊王旧案,凡涉事官员之罪行,皆已列于奏折之中,请陛下过目!”
他语气温然,却毫无退让之意,挺身直立,目光直视龙座。
殿内一时寂静。
景德帝不动声色,未接话,亦未伸手翻阅。
群臣此时反倒露出了讥诮之色,暗中冷笑——
这六皇子当真是不懂分寸!
一口气扳倒这么多重臣,朝廷还如何运转?
“儿臣,恳请陛下御览!”
萧北河神色不变,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分量。
这一次,帝王仍沉默以对。
可群臣脸上的轻蔑却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不安。
“儿臣,再请陛下御览!”
第三声响起时,大殿之内已有不少人额头渗汗,双腿微颤。
皇帝久不言语,既不翻阅也不表态,显然是内心挣扎。
可就在第三句话落下之际——
龙椅之上那道威严的身影,仿佛骤然矮了几分。
景德帝深深叹息,目光复杂地看了萧北河一眼,继而扫过满堂战栗的臣子,终于缓缓伸手,翻开了第一本奏折。
一页页翻过,无声胜有声。
整座大殿鸦雀无声,人人屏息,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皇帝看得极慢,极细,一字一句皆不放过。
两个时辰过去,殿中许多大臣腿脚酸麻,却不敢稍动,更无人敢出声抱怨。
此刻谁都知道,皇帝越是认真,后果便越严重。
那些曾在琅琊王案中徇私舞弊之人,心中早已七上八下,冷汗浸衣。
终于,最后一本合上。
景德帝缓缓起身,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向满朝官员,厉声斥道:
“朕万万没想到,一桩旧案,竟能牵出如此之多的败类!”
“三朝老臣、掌权重卿,甚至朕亲信之人,竟也都沆瀣一气……”
“我大离立国三百余年,本应海晏河清,谁知朝堂之上,竟尽是结党营私之徒!正气湮没,蛀虫蚀柱,腐叶蚀枝,盛世之下,早已千疮百孔!”
“你们,让朕何颜面对列祖列宗!”
话音落地,满殿死寂。
众人无不失色低头,不敢仰视。
片刻后,哗啦一声,百官齐刷刷跪倒一片,叩首请罪:
“臣等辜负圣恩,罪该万死,望陛下明察惩处!”
此刻他们只能赌一把——
只盼皇帝怒极之后,能念旧情、顾大局,从轻发落。
至于最终如何收场,谁也不敢断言。
景德帝说得没错,结党营私之徒横行朝野!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若真要彻查到底、人人问罪,那大离朝廷怕是顷刻间便要瘫痪了!
因此在众人看来,陛下若顾全大局,惩处必不会太重。
索性全都跪地请罪,逼得帝王难以下手——这是他们打好的算盘。
可他们终究低估了景德帝的决断!
他目光扫过满殿俯首之臣,唯独落在未跪的萧北河身上,沉声下令:
“永平王,此案交由你全权处置。”
“一切依律而行,不得姑息。”
“臣,领旨。”萧北河拱手应命,神色肃然。
此言一出,殿中绝大多数官员顿觉腿软,跌坐在地。
完了……
彻底完了……
陛下竟将琅琊王一案尽数交付于萧北河之手。
这些人心知肚明:自己已被舍弃!以永平王铁面无私的性子,岂会徇情枉法?定然是按章办事,严加追究!
如此一来,凡与此案有牵连者,一个也逃不掉。
果然如其所料,当日上午,朝堂上近三成官员被押入诏狱!
消息传出,天启城震动不已。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震惊难掩。
“这永平王莫不是疯了?”
“一日之间拘捕如此多官吏,政务还如何运转?”
“……”
谁也没想到,萧北河出手竟这般凌厉果决!
分明是要彻底整顿大离官场积弊!
面对这等雷霆之势,无人敢吭一声。
只因如今萧北河身后,站着的是雪月城。
而雪月城,此刻有长治剑仙镇守。
得罪萧北河,便是与雪月城为敌。
至于那位剑仙?天下谁能抗衡?
便是国师齐天尘,见其亦需退让三分。
随着朝中官员大量落马,萧北河上奏景德帝,提议重开科举,广招贤能。
对此,帝王自然无法拒绝。
再不补充人手,朝廷恐将无官可用。
不过科举之事,萧北河并未亲自主持。
而是遴选了几位清正廉明、才干出众的老臣牵头操办。
诚然,大离官场污浊已久,党同伐异成风,但清流之士始终未曾断绝。
历朝历代,总有不肯随波逐流之人。
只是以往难得重用罢了。
而萧北河志不在小。
无论为琅琊王洗冤,还是为自己铺路,他都欲开创一番新局。
他想改的是整个王朝的气象,
续的是大离的国运。
……
这一日,
萧北河、司空千珞、唐敛、雷无杰、姬雨等人启程离开天启城。
琅琊王案已尘埃落定,眼下朝廷头等大事乃是科举选才。
但这般事务,已非他们所涉。
今日是二十一号。
距离二十五日长治剑仙与雪月剑仙的大婚,仅剩数日。
他们此行,正是奔赴雪月城,赴这场轰动玄天大陆的喜事。
祁长治迎娶李寒依的消息早已传遍四方。
各大势力皆收到请帖。
更有甚者,大唐书院的夫子亲口宣布:必亲临观礼!
这场婚礼,注定万众瞩目,盛况空前。
……
转眼两日过去。
二十三日清晨,萧北河一行抵达雪月城。
此时的雪月城,早已宾客盈门,人潮涌动。
登天阁连角落都挤满了人,根本无暇接待。
许多与祁长治交好的门派、势力早早就到了。
墨家也不例外,连一向忙碌至极的班老头都亲自前来,还有盗跖也在其中。
“萧寒,你们办得不错,为师在城里都听说了。”
“原以为你们要等到二十五才到,没成想提前来了。”
“正好眼下人手紧缺,自家兄弟也不讲客套了——都别闲着,赶紧干活去!”
枪仙司空长枫见到众人归来,先是一句夸赞,随即咧嘴一笑,语气促狭。
这话一出,萧北河、唐敛、司空千珞几人顿时一脸茫然。
可还没来得及抱怨,就看见落明宣和百里登风正忙得团团转——迎来送往,点头哈腰,端茶递水,毫无王爷架子。
也是没法子,这场婚事吸引的贵客实在太多,个个身份不凡。
哪怕是与祁长治素无往来之人,听闻他大婚的消息,也都纷纷动了心思,想借此机缘登门结交。
毫不夸张地说,
在祁长治与李寒依成婚之日,雪月城几乎成了玄天大陆强者的汇聚之地。
放眼望去,武道踏入天象境界的高手比比皆是!
陆地神仙亦不稀罕,三五成群可见踪影。
至于那超脱凡俗、步入天人之境的顶尖人物,竟也频频现身,仿佛此地本就是他们的归处!
……
可奇怪的是,就在婚礼临近之时,新郎新娘却极少露面。
自祁长治回到雪月城后,除了日日陪在李寒依身边,其余时间尽数沉浸在修炼之中。
上回他孤身斩杀毒仙谯纵,一举夺得十万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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