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的电报像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点燃了整个华北敌后抗战的激情。随着“华北反攻总前委”的成立和林峰被任命为副总指挥的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传遍各部队,一股前所未有的昂扬斗志在广袤的根据地、在密林深处、在平原青纱帐里汹涌澎湃。
磐石基地,这个原本就戒备森严的指挥中枢,此刻更是变成了一个巨大而高效的战争熔炉。天线林立,电台的滴答声昼夜不息,通讯参谋的脚步声、传达命令的呼喊声与远处训练场上传来的坦克轰鸣、战机起降的咆哮交织在一起,谱写了一曲大战将至的激昂乐章。
在林峰的命令下,一道道加密电波以磐石基地为中心,如同无形的神经脉络,辐射向广袤的华北大地。接到电令的,不仅仅是林峰直接指挥的独立纵队和李云龙的独立旅,还包括活动在河北、山西、山东、河南等地的八路军主力部队、地方兵团、游击支队,乃至江南北撤的新四军部分精锐。
这是一张前所未有的大网,而执网人,就是年仅二十多岁的林峰。
“报告!晋察冀军区回电,聂司令员亲率主力四个团,已按预定路线,昼夜兼程,向石门以北指定区域集结!”
“报告!冀中军区回电,吕司令员所部三个主力团及大量地方武装,已进入临战状态,保证拖住保定方向之敌!”
“报告!山东军区回电,罗政委抽调精锐五个团,正克服困难,穿越封锁线,向冀鲁边区域运动!”
“报告!新四军江北指挥部回电,张师长亲率一个加强旅,已北渡黄河,不日即可抵达作战区域!”
……
一份份回电如同百川归海,汇聚到林峰的前指作战室。巨大的沙盘上,代表我军各部队的红色小旗,正从四面八方,向着几个关键的预定出击地域插去。那密密麻麻、不断增多的红色,仿佛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即将在华北平原上连成一片燎原之势。
李云龙看着沙盘,咧着大嘴,搓着手,兴奋得像个孩子:“他娘的,过瘾!真他娘的过瘾!老子打了半辈子仗,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大场面!老林,这回咱们可是把家底都掏出来,跟小鬼子梭哈了!”
孔捷相对冷静,但眼中也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是啊,如此大规模的部队统一行动,在我军敌后作战史上,绝对是空前的。林副总指挥(他刻意用了正式称谓),压力不小啊。”
林峰站在沙盘前,身形笔挺如松。他目光沉静地扫过每一面红色小旗,仿佛能透过这些小旗,看到那些正在崇山峻岭、平原沟壑间奋勇前进的英勇将士。
“压力自然有。”林峰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但更多的,是信心。我们不是孤军奋战,我们身后是千百万拥护我们的华北百姓,我们面前,是一个外强中干、兵力被我们调动得七零八落的敌人。”
他拿起指挥棒,指向沙盘上几个关键的蓝色箭头,那是日军正在集结或运动的师团标志。
“冈村宁次想把我们包围在根据地核心区,一口吃掉。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用我们的‘血肉’,把他的十万大军牢牢吸引、牵制、消耗在这里!而我们的铁拳……”
指挥棒猛地划向外线,点向那些兵力空虚的日占区县城和交通线。
“将狠狠砸在他的软肋上!”
就在这时,机要参谋又送来一份电报,脸色有些古怪。
“副总指挥,这是……这是大青山游击支队冯队长的回电。”
林峰接过一看,也不禁莞尔。电文很短,带着一股子草莽豪气:“林总指挥(他自己升的官),俺老冯收到命令了!没啥说的,干他娘的!俺们支队人不多,就千把号人,枪也破,但保证能把归绥附近的鬼子搅得鸡飞狗跳,让他们没工夫东顾!就是……嘿嘿,打完这仗,能不能给俺们换点好枪?听说您那儿富得流油……”
李云龙凑过来一看,哈哈大笑:“哈哈哈,老冯这个铁公鸡,这时候还不忘打秋风!不过这小子打仗有一手,有他盯着归绥,咱们东边确实能放心不少。”
林峰也笑了,提笔在电报纸背面批了几个字:“准!打得好,波波沙管够!” 然后递给参谋,“发出去。”
这种上下同心、众志成城的氛围,让前指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到热血沸腾。
动员令下达的第三天,根据地的百姓们也行动了起来。尽管为了保密,具体的作战计划并未公开,但“要打大仗了”、“要反攻了”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无数支前队伍自发组织起来,肩挑手推,将囤积的粮食、弹药、担架、甚至是自家门板(用于铺路或构筑工事)源源不断地送往前线集结地。
老大娘将舍不得吃的鸡蛋塞进战士们的口袋,小姑娘们唱着嘹亮的支前歌曲,儿童团拿着红缨枪在村口认真站岗放哨……一幅“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的壮丽画卷,在华北大地徐徐展开。
在磐石基地外围一个刚刚扩建、被严密伪装起来的野战机场上,高志航站在一架伊尔-2攻击机的机翼下,看着地勤人员为战机挂载沉重的炸弹和火箭弹。他的“雷霆”中队,那些装备了me 262的精英飞行员,则在进行最后的战术协同演练。他们的任务最重,不仅要夺取制空权,还要为地面部队提供强有力的近距离支援,甚至要执行对敌纵深的遮断轰炸。
“大队长,这回咱们可是主角了!”一个年轻的喷气机飞行员兴奋地说。
高志航拍了拍冰冷的机身,沉声道:“主角不是那么好当的。咱们飞得高,看得远,打得很,责任也最大。地面上的兄弟们能不能少流血,就看咱们这把尖刀够不够快,够不够利了!”
在秘密山谷里的坦克训练场,赵守田的炮兵和装甲兵正在进行最后的步坦炮协同演练。t-34\/76坦克轰鸣着越过模拟障碍,ZIS-3野炮和喀秋莎火箭炮进行着模拟齐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战士们已经习惯了这种钢铁巨兽的咆哮,眼神中只有对战斗的渴望和对胜利的信心。
在鲛人湾,张海涛的“海鹰”支队也已经秣马厉兵。四艘鱼雷快艇和两艘内河炮艇完成了最后的检修和弹药装载。他们的任务是在总攻发起后,伺机出击,袭扰日军近海航运,配合航空大队,彻底切断冈村宁次主力集团可能的海上补给线,甚至可能要对沿海的日军据点进行试探性炮击。
周卫国的“利刃”大队,更是早已化整为零,如同幽灵般渗透到了日军控制区的纵深。他们携带者电台和特种装备,任务是为空军和炮兵指示关键目标,破坏日军通讯和交通,甚至在必要时,对日军高级指挥官进行“斩首”。
整个华北,仿佛一张拉满的强弓,弦已绷紧,箭在弦上!
前指作战室内,林峰看着墙上巨大的作战态势图,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敌我双方的力量部署和预定行动计划。他转过身,面对齐聚在这里的各部队主要指挥员,以及前指所有参谋人员。
室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林峰深吸一口气,声音通过简易的扩音设备,清晰地传遍整个作战室,也通过电话线路,传到了各个分前指和正在集结的部队:
“各参战部队指挥员,前指全体同志们!”
“延安和中央,已经批准了我们的作战计划!并将指挥华北反攻的重任,交给了我们!”
“冈村宁次,侵华日军的刽子手,带着他的十万大军,想要把我们扼杀在华北的土地上!他们以为,我们还是几年前那支缺枪少弹、只能钻山沟的部队!”
“今天,我们就要用事实告诉他们——他们错了!”
林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之音:
“我们有了飞机,可以守卫祖国的蓝天!”
“我们有了坦克大炮,可以摧毁一切顽抗之敌!”
“我们有了自己的海上力量,可以将战火烧到他们的门前!”
“我们更有了千百万真心拥护我们的人民群众!这是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
“这一次,我们不再被动防御,不再躲闪游走!我们要进攻!我们要反攻!我们要光复被日寇铁蹄践踏的国土!我们要用胜利,告诉全世界,中华民族,不可辱!中国人民,不可欺!”
他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
“我命令!‘霸王’行动,正式开始!”
“各部队,按预定计划,出击!”
“为了牺牲的同胞!为了多难的祖国!前进!”
“胜利,属于我们!!”
“胜利!胜利!胜利!!” 震天的怒吼,从前指,从各个集结地,从华北的千山万水间轰然响起,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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