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凛冽,穿过空旷的街道,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况天佑紧紧攥着金未来的手腕,拉着她向前奔跑。
金未来一手被他拉着,另一手下意识地护着自己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脚步踉跄,呼吸急促。
“未来…未来!等等我!”
堂本静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急切,却似乎少了往日那种偏执的疯狂,反而有种说不清试图沟通的意味。
况天佑猛地刹住脚步,将金未来往身后一护,自己霍然转身,警惕地盯住追近的堂本静。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浑身的肌肉都处于戒备状态。
“未来,快走!”他头也不回地低喝,手上用力,将金未来又往后推了一把。
“唉,你轻点推她啊!”堂本静看得心头一紧,顾不上自己的安危,先脱口而出的是对金未来的关切。
他停下脚步,双手微微摊开,做了一个类似“停下”的手势,试图表明自己没有恶意。
况天佑根本没去分辨他语气里的变化。在况天佑眼中,堂本静始终是那个滥杀无辜、挟持未来、制造了无数混乱的疯僵尸。
新仇旧恨交织,尤其是想到他刚刚咬伤二十多名警察的恶行,况天佑胸中怒火翻腾,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不再废话,身形如电,一记凌厉的直拳便挟着风声,狠狠砸向堂本静的面门!
堂本静瞳孔微缩,侧身险险避开。拳风擦过他的脸颊,带来火辣辣的痛感。
“况天佑!你听我说!我已经……金盆洗手”
他想解释自己金盆洗手的决心,想说自己因为外婆的话而真正在反思。
“金盆洗手?”
况天佑冷笑一声,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拳脚并用,每一招都朝着要害而去:“金盆洗手咬了二十多个警察?这就是你的金盆洗手?”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深深的讽刺。
堂本静起初只是格挡、闪避,看在毛悦悦的份上,也看在金未来和她腹中孩子的份上,他不想再轻易动手伤人。
但况天佑的攻势越来越猛,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那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堂本静心里也渐渐起了火气,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他本就桀骜难驯。
几次险险被重拳击中后,他眼神一沉,不再一味退让。
两人的身影在昏暗的街灯下高速交错,拳脚碰撞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偶尔击打在旁边的墙壁还有灯柱上,便留下裂痕或凹陷。
速度之快,力量之强,已远超常人理解范畴,卷起的气流将地上的垃圾吹得四散。
“天佑!别打了呀!”
金未来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上前。
她能感觉到况天佑这次是动了真怒,而堂本静似乎也在竭力克制。
这种失控的搏杀让她恐惧,更让她腹中隐隐传来不安的悸动。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迅速从街角掠近。是马小玲、求叔和金正中及时赶到了。
马小玲一身利落的装束,长发在夜风中飞扬,她一眼就看到了战团外的金未来,立刻冲过去,一把将还有些发愣的金未来拉到自己身后,动作干净利落。
“正中,快带未来走!”
她语速极快,目光却紧紧锁定着激战中的两人,右手已经摸向了随身携带的伏魔棒。
“不是啊,小玲,你们搞错了!”金未来急忙想解释,但紧张的气氛让她的话显得苍白无力。
毛悦悦和司徒奋仁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金未来像看到救星一样,挣脱马小玲的手,跑到毛悦悦身边,抓住她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悦悦,怎么办啊?他们打起来了!”
毛悦悦拍拍她的手背示意稍安,眉头紧蹙地看着场中越来越激烈的打斗,司徒奋仁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蓝大力那些人又突然出现。
远处的山岗上,一身朴素白色毛衣的姜真祖静静伫立,好像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他手中拿着一个普通的玻璃酒瓶,偶尔凑到唇边饮一口。
他身边站着一位身形窈窕、穿着红色风衣的女子,奇异的是,她的脸上没有五官,平滑一片,正是五色使之一的“红潮”。
“真祖。”
红潮的声音平直无波,却带着恭敬:“我们要不要帮忙?”
她的“目光”似乎落在下方混乱的街道上。
姜真祖又喝了一口酒,视线并未移动,声音温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超然:“红潮,你越来越知道我的心思了。”
红潮微微低头:“不敢。蓝先生、李维斯、徐福他们三个……”
“随他们去吧。”
姜真祖打断了红潮的话,语气淡然,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推波助澜。”
他似乎乐见其成,想看看在这些外力的推动下,事情会如何发展,这些人的选择又会如何。
下方,况天佑眼中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一招比一招狠辣。
马小玲见金未来安全了些,便对毛悦悦道:“悦悦,带未来先走!这里我和求叔处理!”
她看出况天佑状态不对,堂本静也打红了眼,必须尽快控制局面。
毛悦悦点头,正要招呼司徒奋仁一起护着金未来离开,忽然,两股阴冷强大的气息从天而降。
“要去哪里啊?”戏谑的声音响起。
李维斯和徐福如同鬼魅般,轻飘飘地落在他们前方的路面上,挡住了去路。
李维斯依旧是那头不羁的卷长发,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徐福则面无表情,眼神阴鸷,死死盯着马小玲。
金正中吓得一哆嗦,指着李维斯大喊:“师父!这个长毛卷头发的是乌鸦!金色短发的不知道!两个都厉害得邪门!”
他吃过乌鸦的亏,记忆犹新。
毛悦悦眼神一凝,瞬间想起在日本四国大厦的交手,寒意爬上脊背:“乌鸦?他就是里高野那个法力僧?”
她握紧了拳头,体内灵力开始流转。
“哇哦。”
李维斯夸张地耸耸肩,拍了拍手:“你们终于知道了啊?可惜,晚了点。”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金未来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贪婪和好奇。
徐福更是不废话,上次被毛悦悦压制让他憋了一肚子火,自认摸清了马小玲的底细。
他身形一晃,带起一串残影,直接冲向马小玲,利爪直取她的咽喉。
速度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尖啸。
马小玲早有准备,伏魔棒瞬间出现在手中,划出一道金光迎了上去。
“铛!”
金属交击的脆响炸开,火星四溅。
马小玲只觉得手臂发麻,心中骇然:这僵尸的速度和力量,比上次交手时似乎更强了
她立刻全神贯注,将马家身法施展到极致,伏魔棒舞得密不透风,却仍被徐福迅疾如鬼魅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几乎只能防守。
另一边,毛悦悦和金正中同时扑向李维斯。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前方是况天佑与堂本静的生死搏杀,后方是马小玲独战徐福、毛悦悦金正中合斗李维斯的险象环生。
求叔站在相对安全的位置,手中扣着几枚特制的铜钱,眼神锐利地扫视全场,寻找着插手破局的最佳时机,额角已渗出细汗。
司徒奋仁看着这混乱到极致的状况,心急如焚。他一把拉住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金未来:“未来,这里太乱了!我们先离开!”
他看得出,那几个非人的存在目标很可能就是金未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金未来早六神无主,只能下意识地点头。
司徒奋仁护着她,趁乱朝着一条相对安静的巷口跑去。然而,没跑出几步,一个高大的身影好像凭空出现,恰好挡在了巷口。
那人穿着简单的白色毛衣,手里拎着个酒瓶,正是姜真祖。他像是随意散步至此,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他缓缓向前踱步,司徒奋仁和金未来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到底什么人在追你们呀?”
姜真祖开口,声音温和,甚至带着点好奇,与他带来的压迫感截然不同。
司徒奋仁将金未来牢牢挡在身后,强自镇定,语气却难免有些发紧:“不管你的事,请你让开!”
金未来从司徒奋仁身后探出头,声音发颤:“和、和你说了你也不会信……”
姜真祖举起酒瓶,又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一下,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那可未必啊。”
“如果是事实,为什么担心说出来没人相信呢?”
他目光落在金未来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能看透一切伪装:“是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吧。”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轻轻触动了金未来心中最彷徨的部分。
她愣住了。
“如果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你逃避到哪里都没有用。”姜真祖继续说着,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司徒奋仁警惕地盯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
姜真祖回答得轻描淡写,随即话锋一转,更像是在给予某种提示:“路是自己选的,走了第一步就不要后悔。”
他看向司徒奋仁,准确叫出了他的名字:“司徒奋仁,对吗?一会儿我会过去找你。”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姜真祖的眼神骤然变得威严,他微微仰头,背后唰地展开一双华丽、散发着淡淡金芒的翅膀。
他原本温和的面容此刻笼罩上一层神性的漠然,双眸深处,两点骇人的红光燃起。
双手缓缓向两侧张开,对着深邃的夜空,张开了嘴…
“吼!!!”
一声咆哮,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每一个拥有僵尸血脉的个体灵魂深处。
音波以他为中心肉眼可见地扩散开来,空气中泛起涟漪。
司徒奋仁猛地后退好几步,脸上尽是骇然:“这是个什么东西?!”
不远处,正打得难解难分的况天佑和堂本静,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两人同时发出痛苦的闷哼,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况天佑脸上的杀意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他好像瞬间回到了六十年前那个绝望的夜晚,冰冷的獠牙刺入脖颈,同样的咆哮在耳边回荡……
他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指甲几乎要掐进头皮,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蜷缩起来,发出压抑野兽般的哀鸣。
堂本静同样痛苦不堪,他比况天佑更加直接地感受到了血脉源头那无可违逆的召唤压制。
他惨叫着,僵尸形态都无法维持,獠牙收回,只剩下痛苦,也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正准备向马小玲发动致命一击的徐福,和正戏耍着毛悦悦与金正中的李维斯,听到这吼声的刹那,脸色骤变。
两人眼中同时闪过强烈的忌惮与惊慌。
“是他!”徐福低呼一声。
“走!”李维斯当机立断。
两人甚至顾不上眼前的对手,毫不恋战,身形化作两道模糊的黑影。
马小玲正感到压力一轻,惊疑不定,随即看到了况天佑痛苦跪地的模样,心头大震,想也不想就要冲过去:“天佑!”
毛悦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但她反应极快,一把拉住马小玲的胳膊:“小玲!别过去!”
求叔面色凝重到了极点,胡须微微颤抖,沉声道:“别过去!这股力量……非比寻常!”
就在这时,一道柔和白光自姜真祖站立处亮起。
下一刻,他背后的金翅微微一振,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融入夜空,消失不见。
红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惊魂未定的司徒奋仁和金未来面前。
她没有五官的脸看向金未来,声音平直却奇异地让人感到赞赏?
“果然是魔星的妈妈,连真祖也不怕。”
她似乎能看到金未来在刚才吼声中虽然恐惧,却并未像其他僵尸那样崩溃。
金未来惊魂未定,颤声问:“真祖?刚刚那个人,就叫真祖吗?”
“对的。”
红潮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条编织简单平安绳:“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就拿着这条平安绳,去‘Forget it bar’找老板娘,也许她可以帮你。”
金未来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同样惊疑不定的司徒奋仁,还是伸手接过了平安绳。
触手微温,似乎带着安定的力量。
红潮不再多言,身形如同融化在夜色中一般,渐渐变淡,直至消失。
金未来紧紧攥着平安绳,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看向司徒奋仁:“Forget it bar……你认识吗?我们要不要去一下?你……你陪我一下好不好?”
司徒奋仁眉头紧锁,看着那平安绳,又看看远处依旧瘫软在地的堂本静和况天佑,以及正警惕围过去的马小玲等人,理智告诉他这可能有诈。
“会不会有诈?我们现在过去……”
“有什么状况比现在更差吗?”
金未来打断他,她不想再连累毛悦悦、马小玲她们了,这场因她而起的混乱。“我先去了……”
说着,她竟真的转身,朝着记忆中“Forget it bar”的方向快步走去。
“唉!等等我啊!”司徒奋仁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去,跺了跺脚,连忙追了上去。
这时,金正中指着姜真祖消失的天空方向,结结巴巴地喊道:“你、你们看!那、那是什么东西飞走了?!”
求叔仰头望着深邃的夜空,面色沉重如水。
天空早已恢复平静,好像刚才的金翅与吼声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堂本静率先从血脉压制的余悸中缓过神来,吼声消失后,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疼痛也如潮水般退去。
他喘着粗气,慢慢从地上爬起,眼神还有些涣散,但第一反应却是看向毛悦悦的方向。
当看到毛悦悦安然无恙时,他似乎松了口气,眼神也清明了一些。
他甩了甩头,彻底收起了僵尸形态,犹豫了一下,竟然有些蹒跚地、带着点讨好意味地朝毛悦悦小跑过去,嘴里喊着:“外婆!”
刚摆好架势准备应付他反扑的金正中,听到这称呼,差点一个趔趄,打了一半的佛掌硬生生停在半空,瞪大了眼睛:“外、外婆?!”
他看看一脸复杂的毛悦悦,又看看跑过来的堂本静,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另一边,况天佑的颤抖渐渐平息,但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冷汗。他撑着地面,艰难地想要站起,却感到一阵虚脱。
马小玲见状,再也顾不得其他,冲到他身边,蹲下身想扶他:“天佑!你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
况天佑抬起头,与马小玲担忧的目光相接。那目光里的关切像针一样刺在他心上。
他猛地一偏头,避开了马小玲伸来的手,低声道:“我没事。”
声音沙哑得厉害。话音未落,他用尽恢复的一点力气,催动僵尸的异能,身形一晃,带起一阵微风,瞬间便从马小玲眼前消失。
留下原地一点淡淡的残影和扬起的微尘。
“天佑!”
马小玲的手僵在半空,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她霍然起身,想朝着他消失的方向追去,心乱如麻。
“小玲!”
求叔再次叫住了她,他走到马小玲身边,看着况天佑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别追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但以他的性子,去哪里自有他的道理。现在……”
他目光转向已经跑到毛悦悦面前,正眼巴巴看着毛悦悦的堂本静,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最重要的是,先把堂本静控制住。他终究是咬了二十多个警察的重犯,不能再让他流窜在外。”
马小玲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求叔说得对,堂本静是个巨大的不稳定因素。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伏魔棒,转向堂本静。
堂本静此刻正试图跟毛悦悦说话:“外婆,我……”
他看起来竟有些手足无措,像个做错事想寻求长辈原谅的孩子,完全不见之前的疯狂。
求叔不给他说完的机会,趁其不备,手中早已扣好的几枚特制铜钱激射而出,精准地打在堂本静周身几处大穴上。
堂本静身体一僵,眼中闪过错愕,随即意识迅速模糊,闷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求叔上前一步,扶住他瘫软的身体。
“先带回灵灵堂。”求叔沉声道。
灵灵堂内,气氛凝重。
堂本静被特殊的符绳捆得结实实,扔在角落的沙发上,尚未醒来。
灯光下,他安静下来的面容,与之前疯狂咬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马小玲、毛悦悦、求叔、金正中围坐在电脑桌旁。
马小玲双手抱胸,脸色很不好看,目光时不时扫过昏迷的堂本静,又看向毛悦悦,显然在等她解释。
毛悦悦知道瞒不住了,而且事已至此,也必须让大家明白真相。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将从黑雨那里听到的,关于自己前世是山本雪、司徒奋仁是山本一夫克隆体、两人与堂本静的血缘关系,以及所谓的“万世情缘”,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夜声。
金正中张大了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看看毛悦悦,又看看角落里的堂本静,半天才憋出一句:“所以悦悦,你真的是他外婆?司徒是外公?这关系也太……太乱了吧!”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严重冲击。
求叔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沉吟道:“前世今生,血脉克隆……怪不得黑雨会插手。”
“若悦悦所言属实,那堂本静某种程度上,确实可算你们的后代。黑雨更是将未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直接与你们、与堂本静绑在了一起。”
“在通天阁,黑雨强行唤醒我们部分记忆碎片时才知道的。我和司徒现在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很多细节并不清楚。”
.但……那种血脉相连的感应,做不了假。”
她看向堂本静,眼神复杂难明,有无奈,有身为“长辈”的恼怒,也有难以言喻的责任。
马小玲“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指着堂本静,语气斩钉截铁:“堂本静杀了那么多人,咬了那么多警察,证据确凿!”
“他必须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难道就因为他和你们有这层莫名其妙的关系,就要放过他?”
“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怎么办?那些被他咬伤、可能变成僵尸的人怎么办?”
“悦悦,你别糊涂!”
毛悦悦迎上马小玲愤怒的目光,没有退缩,但语气放缓了许多:“小玲,我没说要放过他。他犯下的罪,该受的惩罚一样不能少。”
“但是……”
她顿了顿:“我们现在杀了他,于事无补,反而可能激化矛盾。”
“蓝大力那些人正等着看我们内讧,看我们亲手除掉未来孩子的父亲,让未来彻底崩溃,让魔星在怨恨中诞生。”
“而且。”
她看了一眼堂本静:“他在通天阁,听到那些真相后,情绪有明显变化。”
“他似乎很痛苦,也有悔意。刚才他追来,好像也不是单纯为了抢走未来。”
“那又怎样?”
马小玲寸步不让:“鳄鱼的眼泪!他之前哪次不是说得好听?”
“结果呢?变本加厉!”
“悦悦,你别被他现在这副样子骗了!”
“僵尸的本性,尤其是他这种吸食过人血的疯僵尸,很难改变!万一他只是演戏,伺机报复呢?”
“我知道这很冒险。”
毛悦悦坚持道:“所以我说,不是放过,是暂时控制,观察。等未来的孩子生下来,看看他的表现。”
“如果他还是冥顽不灵,继续作恶,那我第一个不答应!”
”但万一……万一他真的有心改过呢?”
“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未来和她孩子一个机会。”
“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或者有一个被我们杀死的父亲,那只会种下更深的仇恨。”
求叔捋着胡须,缓缓开口:“小玲,悦悦说的,也不无道理。”
“堂本静罪孽深重,固然该罚。但眼下,未来和她腹中的魔星,才是更大的变数和关键。”
“如果未来坚持要生下孩子……”他看向毛悦悦。
毛悦悦点头:“未来跟我说过,她想生下来。珍珍也支持她,说会用爱教育孩子。”
求叔叹了口气:“如果未来坚持,我们硬要阻拦,只怕会适得其反,将她推向对立面。
“既然她决定生,作为朋友,我们能做的,不是一味否定和恐惧,而是尽力帮她,引导她,监控情况,做好最坏的打算,同时争取最好的可能。”
他看向马小玲,眼神带着长辈的劝慰和身为过来人的沉稳:“有时候,处理这种涉及情感和血脉的复杂问题,单纯的诛杀未必是最优解。”
“平衡、引导、控制,或许更能避免更大的灾祸。”
马小玲抿紧嘴唇,胸膛起伏,显然内心在激烈斗争。她痛恨僵尸带来的伤害,坚持马家的原则,但她也并非铁石心肠。
金未来的处境,毛悦悦的立场,求叔的分析,都让她无法立刻做出决断。她颓然坐回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好吧好吧”
金正中见气氛缓和了些,连忙表态:“我同意未来生下孩子!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一定能教好孩子!”
这时,金正中忽然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咦?对了,说了半天……干表姨呢?司徒奋仁呢?他们没跟我们一起回来吗?”
他这一问,所有人都愣住了。
毛悦悦、马小玲、求叔,三人面面相觑,脸色同时一变!
是了!自从吼声震慑全场,到他们制服堂本静,再一路回到灵灵堂……
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到金未来和司徒奋仁的身影!
“糟了!”毛悦悦猛地站起来。
马小玲也站了起来,脸上怒气被担忧取代:“他们会不会出事了?还是……自己去了哪里?”
求叔面色凝重:“快!打电话联系!正中,你立刻去司徒奋仁家看看!小玲,悦悦,你们在附近找找!保持联系!”
灵灵堂内,刚刚稍缓的紧张气氛,瞬间再次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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