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大学，深夜的图书馆。
依旧灯火通明。
杜宇冲进来的时候，贺凡正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面前摊开的，不是任何专业的课本，而是一本厚厚的，关于“混沌理论与分形市场假说”的英文原版着作。
“凡哥！”杜宇的声音，因为焦虑和奔跑，带着一丝颤抖，“出大事了！我爸的公司，快要撑不住了！”
他的脸上，满是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苍白和无助。
贺凡合上书，抬起头。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意外，平静得像一池不起波澜的古井。
“坐下，慢慢说。”
杜宇喘着粗气，将目前“明宇集团”面临的困境，和整个华夏金融市场正在遭遇的，恶性做空风暴，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
“……他们是有预谋的！华尔街那帮天杀的吸血鬼，联合了m国的情报部门，就是要搞垮我们！我爸已经把所有能调动的资金都投进去了，但股价，还是像瀑布一样，根本止不住！”
“再这样下去，最多三天，集团的资金链，就要断了。到时候，别说支持你的‘流浪地球’，我们杜家，都要破产了！”
说到最后，杜宇的眼眶，都红了。
贺凡静静地听着，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整个图书馆，只有他指尖触碰桌面的，清脆的“嗒嗒”声。
“胖子，”良久，贺凡缓缓开口，“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杜宇愤愤不平地说道，“不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想搞垮我们的经济！”
“不。”贺凡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洞察一切的，冰冷的锐光，“他们的目标，不是‘明宇集团’，也不是整个华夏的股市。”
“他们的目标，是我。”
“或者说，是‘流浪地球’计划。”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片被夜色笼罩的，沉寂的校园。
“他们很聪明。知道在军事和科技上，已经无法正面压制我们。所以，他们选择了，从我们最薄弱的环节——金融，来下手。”
“只要搞垮了你父亲的公司，‘流浪地球’计划，就会因为资金断裂而停摆。这是，釜底抽薪。”
杜宇听得心头一寒。
他这才明白，这场看似是商业战争的风暴背后，隐藏着多么险恶的，国家级的战略图谋。
“那……那我们怎么办？”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在金融这个领域，我们跟华尔t街那帮玩了几百年的老狐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啊！”
“谁告诉你，我们要跟他们比了？”
贺凡转过身，嘴角，勾起了一抹，让杜宇感到既陌生，又无比熟悉的，自信的弧度。
“他们有他们的玩法。”
“我们，有我们的。”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的电话。
电话的那头，是陈默。
“陈默，‘伏羲’的‘全球网络节点监控’功能，可以用了吗？”
“可以了。”电话那头的陈默，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我已经按照你的设计，将它的监控探针，悄无声息地，植入到了全球超过八成的，核心网络交换机里。现在，整个地球的互联网，对我们来说，几乎是单向透明的。”
“很好。”贺凡点了点头，“现在，帮我做一件事。”
“入侵华尔街，所有顶级对冲基金的，内部服务器。我要知道，他们这次做空行动的，所有仓位、资金流向，以及……他们每一个交易员的，个人信息。”
“没问题。”陈默的回答，干脆利落。
对于已经进化到“神级”的“伏羲”来说，这，不过是小菜一碟。
挂断电话，贺凡又看向杜宇。
“胖子，你现在，立刻回去告诉你父亲。让他把他手上，所有能调动的，最后的资金，全部，秘密地，转入一个离岸账户。”
“然后，什么都不要做。”
“看戏，就好。”
……
第二天，黎明。
m国，纽约，华尔街。
当这座象征着全球资本心脏的城市，从沉睡中苏醒时。
没有人知道，一场史无前例的金融屠杀，即将在他们头顶拉开序幕。
他们的首席交易官，一个名叫“大卫”的，以冷酷和贪婪着称的犹太人，正坐在他那位于顶层交易室的“王座”上，悠闲地喝着咖啡。
他看着屏幕上，华夏股市那一片惨绿的K线图，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在他看来，这又是一次，轻松而又愉快的“猎杀”。
那些来自东方的“韭菜”，在他的资本巨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通知下去，”他对身边的交易员下令，“今天，继续加大做空力度。我要在收盘前，看到他们的上证指数，跌破两千点。”
然而，就在他下达指令的那一刻。
异变，陡生。
一个初级交易员，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老板！不好了！我们的交易系统……被人入侵了！”
“什么？”大卫的眉头一皱。
紧接着，整个交易室里，所有的电脑屏幕，在同一时间，全部，黑屏了。
不，不是黑屏。
而是在屏幕的中央，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个，由金色代码组成的，不断旋转的，伏羲八卦图。
八卦图的下方，还有一行，用最嚣张的字体，写下的小字。
【the game is over.——From prometheus】（游戏结束了。——来自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
大卫看到这个名字，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色，煞白。
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那个在cES上，把整个m国网络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那个东方“魔鬼”的代号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
交易室里，每一个交易员的手机，在同一时间，都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让他们，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们每个人的，姓名、家庭住址、银行账户，甚至，是他们情妇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短信的最后，还附上了一句，充满了威胁意味的话。
【如果，你想保住你的秘密。现在，立刻，平掉你手上所有做空华夏的仓位。】
整个交易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地扼住了喉咙。
他们的所有秘密，都被对方，掌握了。
这已经不是金融战争了。
这是，单方面的，信息裸奔。
“老板……我们……”一个交易员，声音颤抖地，看着大卫。
大卫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他们，惹到了一个，绝对不能惹的，存在。
这个对手，他根本不跟你玩什么金融规则。
他直接，掀了你的桌子，然后，用枪，指着你的脑袋。
“平仓……”
良久，大卫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无尽的，屈辱。
……
同一时间。
华夏股市。
就在开盘的那一瞬间。
一股神秘的，来自海外的，庞大到足以撼动整个市场的买盘，突然，涌了进来。
这股资金，精准地，在最低点，扫光了所有，做空势力的抛盘。
然后，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将“明宇集团”，以及所有被恶意做空的蓝筹股，全部，从跌停板上，硬生生地，拉了起来。
拉到了，涨停板上！
无数正在电脑前，准备割肉离场的华夏股民，都看傻了。
他们看着那条，近乎于九十度垂直拉升的，奇迹般的K线。
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部，最刺激的，好莱坞大片。
而这场“绝地反击战”的总指挥部。
不在任何一个证券交易所。
而在，国防大学，贺凡的宿舍里。
贺凡，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通过“伏羲”系统，被他临时接管的，杜建舟的离岸账户。
看着那上面，因为这次精准的“抄底”，而翻了十几倍的，恐怖的盈利数字。
他平静地，关掉了电脑。
然后，拿起桌上的《电磁学》课本，走出了宿舍。
该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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