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那些原本还有些怀疑的西医专家，看到刘华清院长那震惊又佩服的神色，也不敢再轻视这个年轻人了。
把完脉。
贺凡小心翼翼地把陈老的手放回被子里。
他站直了身体，面色平静。
一直守在旁边的陈兴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看见贺凡已经“诊断”完毕，这位铁血将军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他殷切地问道：
“贺凡先生……”
“我爷爷的病……还有希望吗？”
他死死地盯着贺凡的嘴唇，生怕听到那个令他绝望的字眼。
他多么希望贺凡给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而不是像之前那些专家一样，说什么“尽力了”、“抱歉”、“准备后事”之类的话。
贺凡看着他，没有卖关子，也没有故弄玄虚。
他的眼神清澈，语气笃定。
直接点了点头，吐出了四个字：
“可以治疗。”
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更让炸裂的话：
“我这就给陈老下针。”
这简短的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
“啊？！”
一声惊呼几乎同时从几个人的嘴里发出来。
不但陈兴华、陈兴邦这两位将军兄弟俩惊喜莫名，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就连旁边的那些顶级专家们，也是惊愕不已，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除了文教授一直坚信贺凡能创造奇迹外。
其他人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们真的不认为贺凡有那么高的医术，敢说出“可以治疗”这么绝对的话。
要知道，陈老现在可是多器官衰竭，是油尽灯枯之相啊！
当然，他们的本意并不是说不希望贺凡治好陈老。
而是这太违背医学常识了，太让人惊讶了。
贺凡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已经进入了状态。
他转头对文教授道：
“文老，借你的针具一用。”
文教授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了。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文教授手脚麻利地把他的那一套传家宝般的针具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已经消过毒了，小凡你尽管用！”
“这是老头子我这辈子最好的针了。”
贺凡接了过来，打开针盒。
寒光闪闪。
他伸手，极其熟练地取出一根长有十公分的银针。
那针在他的指尖仿佛有了生命，微微颤动。
“文老，帮我一个忙。”
贺凡的声音冷静而有力，仿佛此时他才是这里的院长。
“把陈老的身子扶正，让他坐起来。”
“另外，还得把陈老的上衣褪去，露出后背。”
“我这次，会在陈老的背部大穴下针。”
文教授二话不说，立马上前帮忙，动作比实习生还要勤快。
贺凡安排完这边，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发愣的陈兴华。
“陈将军。”
“啊？贺先生您说。”陈兴华猛地回过神来。
贺凡语气平淡地吩咐道：
“你马上叫人去厨房熬一点粥。”
“要小米粥，熬得烂一点。”
“陈老醒来后，身体会很虚弱，但也需要能量，先吃点粥润润肚子。”
这句吩咐，比刚才那句“可以治疗”还要让人震撼。
陈兴华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什么？”
“贺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爷爷他……会马上醒来吗？”
这怎么可能？
爷爷已经深度昏迷了好几天了啊！
贺凡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语气淡然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半个小时后。”
“准时醒来。”
轰！
陈兴华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了一团烟花。
巨大的喜悦让他这个钢铁汉子差点落泪。
“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声音都在颤抖。
他定了定神，猛地转身对他的弟弟吼道：
“二弟！你还愣着干什么？！”
“快去吩咐熬粥的事！亲自去盯着！”
“我在这里看着！”
“另外，给爸妈，还有大伯他们打电话！”
“就说爷爷有救了！让他们都放心！”
“好的，大哥！我这就去！”
陈兴邦也是激动得满脸通红，转身就跑出了病房，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他们说话间，贺凡已经没有再等待了。
文教授已经扶好了陈老。
老人瘦骨嶙峋的后背，毫无保留地展露在空气中。
贺凡眼神一凝，气质陡然一变。
刚才的温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宗师般的肃穆。
起手，落针。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试探。
“嗖！”
第一针，落下。
贺凡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仿佛一道残影。
转瞬间，他就已经扎下了五针。
每一针的深浅、角度，都截然不同。
文教授跟刘华清都是“汉医”高手，一辈子都在钻研这个。
而且在针灸上的功夫，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刘华清看着贺凡的针灸手法，眼睛瞪得像铜铃，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他激动地拉着文教授的衣袖，手都在哆嗦。
压低了声音问道：
“老文……老文！”
“贺凡先生的这针灸法……这手法……”
“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
文教授目不转睛地盯着贺凡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没错，你的眼光没退步。”
“就是失传已久的——黄帝十三针！”
“之前我就有幸见过他施展第七针，那是鬼神莫测的手段。”
“现在，他是在施展后面的六针，那是逆天改命的针法啊！”
说到这里，文教授的声音更加激动了。
“而且，老刘，你发现没有？”
“你看那针尾！”
“贺凡小友……他已经达到了‘以气御针’的圆满境界！”
“你看那针在颤动，那是气在流动啊！”
“再往上提升一步，那就是传说中的‘以神御针’了！”
“那是神仙手段啊！”
“是啊！”
刘华清长叹一声，满脸的羞愧与崇拜。
“没想到贺凡年纪轻轻，针灸术竟然如此高绝。”
“我们研究了一辈子，头发都白了。”
“却连以气御针的门槛都还没有摸到。”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旁边那些精通西医的专家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黄帝十三针？
什么以气御针？
什么以神御针？
这都什么意思啊？
怎么说得好像是在听武侠小说，或者是神话故事似的？
但是，看着那不断颤动的银针，他们又不得不信。
因为科学解释不了，为什么针扎进去了，还会自己动。
贺凡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也没有时间去解释。
此刻，他的全副身心都沉浸在了这套针法之中。
他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不仅仅是技术活，更是体力活，是消耗精气神的活。
他时而用手指轻轻搓了几下针柄，将体内的“气”渡入其中。
时而又屈指轻弹针身，发出“嗡嗡”的龙吟之声。
那声音极轻，却仿佛能穿透灵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差不多30分钟过去了。
正如贺凡所说的那样。
贺凡深吸一口气，眼神猛地一厉。
这是最后一针，也是最关键的一针。
“破！”
他在心里低喝一声，手中的长针猛地刺入了陈老的“大椎穴”。
这一针下去，异变突生。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只见从陈老的身上，各个毛孔里，居然缓缓冒出了一缕缕肉眼可见的黑气。
那黑气带着一股腥臭味，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随着这丝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黑气被逼出体外。
原本一直闭着眼、面如金纸的陈老，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那紧闭了数日的双眼，缓缓地，颤巍巍地睁开了。
眼神虽然还有些浑浊，但已经有了焦距。
“咳咳……”
一声轻咳，打破了死寂。
“我……”
“我这是……活过来了吗？”
陈老那虚弱却熟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虽然声音还很微弱，像是风中的残烛。
可是在众人的耳朵里，却不亚于雷霆万钧，震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醒了！
真的醒了！
而且分秒不差！
这是除了贺凡外，其他所有人心中同时涌起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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