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被戳中了痛处，更是恼羞成怒道：“钱钱钱，你他妈眼里就只有钱。”
看着秦淮如这死鱼脸，越看越觉得丑陋不堪，跟晓晓的妩媚风情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行，你不是要钱吗？老子给你钱，让你闭嘴。”
贾东旭彻底失去了理智，猛地从怀里掏出三张大黑十，狠狠地砸向秦淮如的脸。
“拿着，三十块，够你买米买面堵住你这张臭嘴了吧，给老子滚回家去，别他妈再烦老子，看见你就恶心。”
秦淮如被砸懵了。
看了看暴戾又陌生的丈夫，她忘记了哭泣，忘记了愤怒，只是像个木偶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钞票，又落下，她弯腰。
贾东旭发泄完，看着秦淮如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非但没有半点怜惜，反而觉得更加厌烦。
他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整了整松垮的裤腰带：“晦气！”
然后，他看都没再看秦淮如一眼，像躲避瘟疫一样，晃晃悠悠的转身离去。
秦淮如站在冰冷的巷子里，紧紧的捏着三十块钱，望着又去找那个叫晓晓女人的贾东旭，眼底只有冰冷。
以前她还是一个农村姑娘，一心只想嫁到城里当一个城里人，结果贾东旭他妈说什么都不让转户口，想薅国家羊毛。
没过几年，政策出来，实行大锅饭，所有田地都是公家、集体的，没有城市户口连定量都没有。
这个年头，孩子的户籍都是跟着母亲走，可贾家一家五口人，却只有贾东旭是城市户口。
其余人随时都可能被赶回农村，如今贾东旭在外有了新欢，那有孩子还会远吗？
今天敢偷人，明天就敢把她与棒梗们赶回乡下。
秦淮如恶狠狠道：“贾东旭，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家里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孩子的。”
……
秦淮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四合院的，只知道回到家时，天已经看不到。
“妈，我饿，我饿死了。”
棒梗扑过来，抱着秦淮如的腿，小当也怯生生地拉着她的衣角，小脸蜡黄，眼睛红肿。
“妈妈，我也饿……”
秦淮如看着眼前这一幕，再想想贾东旭在暗门子搂着窑姐儿的嘴脸，强压着翻涌的恶心和暴怒。
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在鸽子市咬牙买的一小袋棒子面，“棒梗、小当，乖…不哭了，妈买了棒子面，这就给你们熬糊糊，很快就能吃了……”
她说着，就要去生火。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一股浓郁诱人的肉香，从隔壁何雨柱家霸道地飘了过来。
棒梗抽了抽鼻子，眼睛猛地亮了。
他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鬣狗，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棒子面糊糊？
他猛地推开秦淮如，冲到墙边，贪婪地吸着鼻子，随即爆发出比刚才更响亮、更委屈的哭嚎：
“肉！是肉！傻柱家炖肉了，妈，我要吃肉，我要吃傻柱家的肉，我不吃棒子面，我要吃肉，哇哇哇……”
肉？
何雨柱家吃肉？
她秦淮如为了几斤棒子面，受尽贾东旭屈辱，尊严尽失。
她的儿子，她倾尽所有、甚至不惜算计别人也要护着的儿子，此刻却只闻到了别人家的肉香。
非但不懂她的苦，不心疼她的累，反而因为吃不到肉而对她哭闹撒泼。
就像他那个狼心狗肺的爹一样，只想着自己快活，从不顾及她的死活。
今晚所有积压的屈辱、背叛、绝望、愤怒在此刻爆发了。
“吃肉？
“我让你吃肉！！！”
秦淮如双眼赤红，猛地转身，抄起门后那根贾东旭偶尔用来抽她的细竹条子。
在棒梗惊恐的目光中，秦淮如一把将他死死揪住，按在自己腿上。
“妈，你要干嘛，快放开我，妈……”
“啪！啪！啪！”
竹条子抽打在棒梗的屁股上、腿上，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哇……啊……妈，别打了，疼，疼死我了，呜呜……”
棒梗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完全懵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贾家的命根子。
是贾张氏的心头肉。
是秦淮如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别说打，就是重话都很少说，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毒打？
也只有被他爹贾东旭打过。
“我让你吃肉，让你不懂事，让你跟你爹一个德行，只知道自己快活，不管别人死活，白眼狼，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秦淮如一边疯狂地抽打，一边歇斯底里地咒骂，她不是在打儿子，而是在打那个负心的贾东旭。
在打这个吃人的世道。
在打她自己这操蛋的命运。
“妈，我不敢了，不敢了，呜呜……我不吃肉了，我吃糊糊，我吃糊糊，别打了，妈，求你了，呜呜……”
棒梗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小脸煞白，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拼命挣扎求饶。
在不求饶要被打死了。
小当吓得缩在床上，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哭了。
后院的刘海中，正背着手在自家门口踱步，回想着今天主持全院大会的尴尬。
突然听到中院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嚎和女人疯狂的咒骂打人声，他侧耳一听，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咦？这动静…是贾家？秦淮如在打棒梗？”
刘海中摸着肥厚的下巴，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啧！这秦淮如…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看来是让贾东旭那混账给气疯了？不过…这教育孩子的手段…倒是…嗯…不错。”
俗话说棍棒之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棒梗那孩子显然跟着贾张氏长歪了，再不打以后怕是没啥好下场。
看来自己的理念，还是有市场的嘛。
他不由得挺了挺胸脯，脸上露出一种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秦淮如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直到棒梗的哭声从尖锐变得嘶哑，最后只剩下微弱的抽噎。
她才停了手。
棒梗屁股、大腿、背上上布满了一道道刺目的红痕，身体还在微微抽搐，嘴中呢喃着：妈妈我不吃肉了，别打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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