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贾东旭怒吼一声，打断了她。
不需要再听了，一切都清楚了。
何雨柱，这是要对他贾家赶尽杀绝，把他妈送去劳改，把他儿子弄残废。
这是不给他贾家留一点活路，枉费之前自己还给他报信敌特的事儿。
剧烈的愤怒过后，贾东旭瘫软在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贾家……完了。
他废了，儿子残了，妈也进去了……还有什么希望？
就在这时，贾东旭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床尾的秦淮如。
她依旧在那里低声啜泣，肩膀微微耸动，看上去柔弱无助。
但不知为何，贾东旭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一切灾难发生的时候，这个女人在哪里？
她为什么没能保护好儿子？
为什么傻柱偏偏针对他贾家？是不是因为之前的自己，她想……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更大的仇恨淹没了。
不，现在不是怀疑秦淮如的时候，所有的仇，所有的恨，都记在何雨柱一个人头上。
秦淮如用余光扫过贾东旭剧烈起伏的胸膛和那双充满血丝，心里冷冷一笑。
火，已经点着了，而且烧得足够旺。
她知道贾东旭的性子，懦弱又暴戾，在外面受了气，只会回家拿老婆孩子撒气。
但现在，他被自己打成了一个太监。
贾家唯一的命根子棒梗也残了。
必须给他找到个宣泄的目标，这人不能是自己，那必须就是何雨柱。
“东旭……你……你没事吧？”
秦淮如怯生生地开口，带着试探，“你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你现在还不能动气……棒梗……棒梗还等着你好了去给他做主呢……”
贾东旭猛地转过头，死死钉在秦淮如脸上：“做主？呵呵……哈哈…我他妈一个废人，怎么给我儿子做主？”
“可是你身体会好的……除了你，还有谁能给棒梗报仇啊……
傻柱他这是要我们家的命啊，棒梗才多大……他以后可怎么活啊……呜呜……”
“报仇……对！报仇！”
贾东旭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疯狂而坚定，“何雨柱，你不让我好过，不让我贾家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弄死你，我一定要弄死你。”
“秦淮如，你听着，等我好了，等我出了这个医院，我跟他何雨柱，不死不休。
但棒梗若是再有什么事，我一定杀了你，你听明白了吗？”
秦淮如点点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东旭，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能给棒梗报仇，我什么都听你的……”
看着她这副顺从依赖的模样，贾东旭喘着粗气，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各种恶毒的计划。
怎么报复？
怎么才能让何雨柱生不如死？
同归于尽？
不，那样太便宜他了。
要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家破人亡，让他也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秦淮如低下头，在贾东旭看不到的角度，嘴角难以抑制地微微向上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打吧，闹吧，最好你们这两个祸害真能把对方都打死。
贾东旭不死，他伤好了，自己这个废了他命根子的，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他既然不能成为一个好丈夫，那就让他最后发挥点作用，做个“好爸爸”吧。
等棒梗长大了，她会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为了给他报仇，才去找傻柱拼命的。
棒梗会感激你这个爸爸的，贾东旭。
与秦淮如一样，革委会内的阎埠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此刻已经心如死灰。
多年的执教生涯，谨小慎微的经营，眼看就要毁于一旦。
到底是谁举报的自己？
院里那几户人家？
刘海中？他没那个脑子。
许大茂？那小子坏是坏，但主要精力都用在跟傻柱斗法上了，而且他最近自己也焦头烂额。
突然，他眼神一怔。
他举报何雨柱生活作风问题，王翠兰也去举报了，可何雨柱怎么一点事儿没有？
对了，上次何雨柱抓敌特立功，升了食堂主任，王主任那个热情劲儿，分明是带着几分巴结的。
当时他没细想，只觉得是何雨柱走了狗屎运，现在串联起来……
难道是王主任把举报压了下来，甚至还透给了何雨柱？
对！一定是这样。
阎埠贵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何雨柱知道了是他举报的，所以，这是报复，是何雨柱反过来举报了他。
没错，没错了。
若院里其他人要举报，早干嘛去了？
偏偏在自己举报过后这个节骨眼上？
傻柱实在是太过分，他阎埠贵还好心给他介绍过冉老师呢。
虽然没成，但总归是一份人情吧？
傻柱竟然恩将仇报，下手如此狠毒。
阎埠贵怒骂道：“傻柱……何雨柱……你该死啊！”
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阎埠贵这才想起，校长也和他一起被叫来谈话，顿时计上心头。
一个箭步上前道：“校……校长，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举报的了。”
校长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眼神里是同样的疲惫和茫然。
阎埠贵往前凑了凑道：“是我们院里的傻柱，轧钢厂的厨子，她妹妹是何雨水。”
校长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何雨水，何雨柱？他…他举报你什么？你们有仇？”
“有仇？我跟他能有什么仇？”
阎埠贵沉声道：“校长，你是知道我的，我阎埠贵一辈子谨小慎微，与人为善。
我看他年纪不小了，还好心给他介绍我们学校的冉秋叶老师。
虽说没成，但我这份心是好的吧？可他呢？他居然背后下这种黑手。
肯定是因为之前一点小误会，他怀疑我举报他生活作风问题。
可那不是我举报的呀，那是后院的王翠兰举报的，再说了，他何雨柱要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举报？
他现在反过来污蔑我，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校长，这人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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