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国,花之都。
与三年前鬼岛决战时的满目疮痍不同,如今的和之国已焕发新生。黑炭大蛇的统治被推翻,凯多百兽海贼团覆灭,光月一族重新执掌大权——尽管是以一种全新的、更加开放的姿态。
花之都中央广场上,一场盛大的庆典正在举行。这是为了庆祝新任将军光月桃之助正式即位一周年,也是为了欢迎一位特殊的客人——新任四皇,“草帽”路飞。
广场上人声鼎沸,来自和之国九里的民众、白舞的商人、希美的农民、兔碗的工匠们齐聚一堂。他们穿着崭新的和服,脸上洋溢着三年前无法想象的笑容。街道两侧挂满了绘有草帽海贼团标志的灯笼,商铺免费提供食物和清酒,艺伎们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而在广场中心的高台上,坐着这场庆典的主角们。
路飞盘腿坐在主位,毫无形象地往嘴里塞着山治特制的巨型肉串,嘴角沾满了油渍。他身旁,索隆正抱着一个酒坛豪饮,娜美在一旁气得直跳脚——因为索隆喝的是她打算高价卖掉的百年陈酿。罗宾优雅地品着茶,微笑着看着吵闹的伙伴们;弗兰奇展示着他最新的“将军弗兰奇将军”变形,引得孩子们阵阵惊呼;布鲁克拉着三味线,乌索普在讲着夸张的冒险故事;甚平稳重地坐在一旁,乔巴则在他头顶兴奋地挥舞着小旗子。
光月桃之助——如今已是个挺拔的青年——身穿将军正装,虽然举止仍有些稚嫩,但眼神中已有了担当。他身边,赤鞘九侠们肃然而立,大和兴奋地啃着肉,模仿着路飞的吃相。
“路飞阁下!”桃之助举杯,“这一杯,敬你!敬你为和之国带来黎明!”
“唔唔唔!”路飞满嘴是肉,含糊不清地回应,然后猛地灌下一大杯酒,“桃之助!你也变得很可靠了嘛!”
“因为我有必须守护的东西。”桃之助认真地说,“就像你守护你的伙伴一样。”
就在庆典达到高潮时,天边突然出现了异象。
不是乌云,不是风暴,而是一种……空间的扭曲。
以花之都上空某一点为中心,周围的景色开始如同水面倒影般波动、折叠。光线发生诡异的弯折,建筑物的轮廓变得模糊,空气中有肉眼可见的彩色波纹荡漾开来。
广场上的欢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抬起头,呆呆地看着那无法理解的现象。
“那是什么?”乌索普的声音在颤抖,“新的敌人吗?!”
索隆放下了酒坛,手按上了刀柄。山治点燃了香烟,罗宾交叉了双手,弗兰奇摆出了战斗姿势——草帽一伙瞬间进入警戒状态。
赤鞘九侠们也将桃之助护在身后,大和抄起了她的狼牙棒。
只有路飞,还在继续吃肉。
但他橡胶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然后,他咧开嘴,露出了标志性的灿烂笑容:
“来了啊。”
话音落落,空间扭曲的中心,裂开了一道缝隙。
不是裂缝,是门。
一扇由纯粹的光与影构成、边缘流转着七彩虹光的“门”。
门开了。
三道人影,从门中踏出。
没有飞行的动作,没有落地的过程——她们就那样“出现”在了广场上空十米处,仿佛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
银白长发在无风的空气中纹丝不动,左眼刀疤冷硬如铁的——拉普兰德。
灰紫色长发垂至腰间,猩红眼眸平静扫视下方的——德克萨斯。
银发如瀑,熔金色眼眸中流淌着温柔光芒的——塞法利亚。
三匹狼,以最震撼的方式,降临和之国。
整个广场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认出了她们——这三天来,全世界的新闻鸟都在疯狂传播她们的面容和事迹。血洗玛丽乔亚,弑杀虚空王座之主,320亿悬赏金……每一个词都足以让普通人心脏停跳。
而现在,这三尊“弑神者”,就这样出现在了庆典现场。
恐惧开始蔓延。
民众们下意识地后退,有人瘫坐在地,有人开始啜泣,连赤鞘九侠这样的强者,握着武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那是面对超越认知的存在时,生物本能的恐惧。
但下一秒,恐惧被打破了。
“拉普兰德——!!!”
路飞猛地站起来,橡胶手臂伸长,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射向空中,直扑向拉普兰德!
“路飞!!”娜美惊叫,“别冲动!她们是——”
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空中的拉普兰德,看着扑来的路飞,不仅没有攻击,反而……笑了。
那是很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但确实是一个笑容。
她抬起右手,食指在空中轻轻一点。
路飞的橡胶冲拳在距离她脸前十厘米处,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不是武装色,不是空间屏障,而是……“概念性”的阻挡——这一拳被“定义”为“无法触及拉普兰德”。
“三年不见,”拉普兰德平静地说,“还是这么没礼貌啊,草帽。”
路飞落回地面,橡胶手臂缩回,他挠着头大笑:
“嘻嘻嘻!因为看到你们很高兴嘛!你们真的做到了!把那些天龙人揍飞了!太帅了!!”
他转头对伙伴们喊道:“大家!她们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三年前在无限地狱遇到的‘三狼’!是我的朋友!”
“朋……朋友?”乌索普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路飞,你知道她们的悬赏金加起来是多少吗?320亿啊!比四个四皇加起来还高!”
“那又怎样?”路飞一脸理所当然,“她们揍了天龙人,就是好人!”
这种简单粗暴的逻辑,让草帽一伙的其他人一时语塞。
索隆盯着德克萨斯——准确地说,盯着她腰间的剑。剑虽未出鞘,但剑圣的本能让他感觉到了……危险。不是力量上的差距,是“境界”上的碾压。那把剑,已经超越了“剑”的概念。
山治的目光则落在了塞法利亚身上。但和以往看到美女时的花痴不同,这次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个银发女人周围的空间,正在“否定”他的存在。不是敌意,是无意识的领域展开。
罗宾交叉的双手没有放下,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弑神者……你们真的杀死了统治世界八百年的‘神’吗?”
“神?”拉普兰德从空中缓缓降下,落在广场中央,“不过是个活得比较久的背叛者罢了。”
她落地的方式很轻,没有扬起一丝灰尘,仿佛重力对她来说只是建议而非规则。
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也随后落地。德克萨斯扫了一眼索隆,微微点头——那是剑士之间的礼节。塞法利亚则对警惕的山治回以温柔的微笑,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乔巴身上。
“啊,会说话的驯鹿。”塞法利亚眼睛一亮,“好可爱。”
“就算你夸我可爱我也不会高兴的混蛋!”乔巴扭动着身体,但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
紧张的气氛,因为路飞和乔巴的反应,稍微缓和了一些。
光月桃之助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来,对三匹狼深深鞠躬:
“三位……阁下。欢迎来到和之国。我是现任将军,光月桃之助。”
拉普兰德看了他一眼,左眼血色深处,齿轮虚影旋转了一瞬。
“光月一族。”她说,“你们家族守护的历史正文,我们已经看过了——在来这里的路上,顺便去了趟佐乌和蛋糕岛。”
这句话让罗宾和桃之助同时一震。
“你们……解读了所有的历史正文?”罗宾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需要解读。”拉普兰德平静地说,“万化之轮可以直接读取石碑上‘信息’的本质。空白一百年,古代王国,乔伊波伊,伊姆的背叛,古代兵器的位置,拉夫德鲁的坐标——所有的真相,都已经在我脑子里了。”
全场再次寂静。
八百年来,无数人用生命追寻的“历史真相”,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说出。
“那……”路飞突然开口,他的表情难得地认真,“one piece,是真的存在吗?”
拉普兰德看向他,异色瞳中映出路飞坚定的眼神。
“存在。”她肯定地说,“而且比你们想象的,更有趣。”
她顿了顿,补充道:“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路飞,三年前的约定,我们履行了——我们摧毁了天龙人的统治。现在,该你了。你打败了凯多,成为了四皇,聚集了足够的力量和伙伴。那么,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路飞毫不犹豫地回答:
“去拉夫德鲁!成为海贼王!”
“很好。”拉普兰德点头,“我们和你们一起去。”
“诶?!”娜美惊呼,“一起?!”
“为什么?”索隆皱眉,“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一切了吗?还需要去拉夫德鲁?”
“知道真相,和‘见证’真相,是两回事。”德克萨斯第一次开口,声音冷冽如刀,“而且,世界政府不会让我们顺利到达的。伊姆死了,但八百年的统治机器还在运转。他们会在最后的海域,布下最后的防线。”
“最后的……防线?”甚平沉声问。
“海军本部已经倾巢而出。”塞法利亚轻声说,她的眼眸望向远方的海平线,仿佛能看穿时空,“三大将,元帅,所有中将,十万精锐,五十艘顶级战舰——他们正在新世界的入口集结。除此之外,世界政府还启动了‘最终兵器’——那是比原初兵器更古老、更危险的东西,连伊姆都不敢轻易使用的东西。”
她的声音很温柔,但内容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所以,”拉普兰德总结道,“去拉夫德鲁的路上,会有一场战争。一场决定世界未来的战争。你们,敢来吗?”
路飞咧嘴笑了。
不是平时那种没心没肺的笑,而是属于“海上第五皇”的,充满战意和觉悟的笑。
“那不是正好吗!”他压了压草帽,“把那些挡路的家伙,全都揍飞!”
索隆三把刀同时出鞘一寸:“有意思。”
山治吐出一口烟圈:“保护女士们可是骑士的职责。”
娜美虽然脸色发白,但还是握紧了天候棒:“既然路飞决定了……”
乌索普双腿发抖,但依然挺起胸膛:“我、我勇敢的海上战士乌索普大人可不会退缩!”
乔巴:“我要保护大家!”
罗宾微笑:“真相就在眼前,没有理由不去。”
弗兰奇:“超级——刺激啊!”
布鲁克:“哟嚯嚯嚯,哪怕再死一次也要见证历史!”
甚平:“赌上鱼人族的尊严。”
草帽一伙,全员战意昂扬。
拉普兰德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那么,”她说,“三天后出发。这三天,我们要制定计划,整合情报,调整状态——以及,让和之国做好战争准备。”
“战争准备?”桃之助紧张地问,“和之国也会被卷入吗?”
“不是‘卷入’。”德克萨斯冷冷地说,“是‘选择’。光月桃之助,你父亲光月御田曾经想打开国门,让和之国参与世界变革。现在,变革的时刻到了——你要继续闭关锁国,还是要像你父亲一样,拥抱新时代?”
桃之助愣住了。
他回想起父亲临死前的嘱托,回想起母亲时夫人穿越时空送他来到二十年后,回想起路飞为和之国流下的血与汗。
然后,他挺直了腰板。
“和之国……”他大声宣布,声音传遍整个广场,“将打开国门!我们将与草帽一伙并肩作战,为这个世界带来真正的黎明!”
民众们先是沉默,然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追随将军!追随草帽!追随黎明!”
这一刻,和之国真正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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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新世界海域,“最后的海域”入口。
这里的海况极其诡异——海水是深紫色的,天空是血红色的,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巨大的漩涡随处可见,海面上漂浮着船只的残骸,有些看起来有数百年历史。这里是前往拉夫德鲁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被称为“恶魔之喉”。
而今天,恶魔之喉前方,集结了一支前所未有的舰队。
海军本部所有精锐——赤犬元帅坐镇主舰“绝对正义号”,三大将黄猿、藤虎、绿牛分立两侧。五十艘顶级战舰呈弧形展开,炮口全部对准海域入口。甲板上,十万海军士兵肃然而立,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决绝。
他们已经知道了玛丽乔亚的惨状,知道了神的陨落,知道了时代正在崩塌。
但他们仍然站在这里。
因为他们是海军——维护“正义”的海军。即使那份正义的源头已经腐朽,即使他们为之效忠的主人已经死去,他们依然选择履行最后的职责:阻止“弑神者”和“海贼王”抵达最终之岛。
“来了。”
赤犬低沉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海域入口。
没有船只。
只有……一个人。
拉普兰德独自一人,踏在海面上。
不是踩着冰,不是踩着空气,是海水在她脚下自动“凝固”成了透明的平台。她走得很慢,银白长发在海风中纹丝不动,左眼的七彩齿轮缓缓旋转。
她停在了舰队前方五百米处。
抬头,看向赤犬。
“萨卡斯基。”她平静地说,“让开。”
赤犬从主舰上跳下,落在海面上——他用岩浆能力制造了一个浮岛。他盯着拉普兰德,拳头已经化为滚烫的岩浆。
“弑神者。”赤犬的声音中压抑着怒火,“你们摧毁了世界的秩序,屠杀了成千上万的人——即使那些人是天龙人的走狗,但他们也是人!”
“所以呢?”拉普兰德反问,“你要为他们报仇?”
“不。”赤犬摇头,“我只是在履行海军的职责——阻止危险的罪犯前往拉夫德鲁,阻止这个世界陷入更大的混乱。”
“混乱?”拉普兰德笑了,那是嘲讽的笑,“这个世界,什么时候‘秩序’过?天龙人奴役众生八百年,世界政府掩盖历史八百年,海军助纣为虐八百年——这就是你所谓的‘秩序’?”
赤犬沉默了。
他无法反驳。
因为拉普兰德说的是事实。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拉普兰德继续说,“你在想,即使天龙人是邪恶的,即使世界政府是腐朽的,但至少它们维持了表面上的和平。摧毁它们,会让世界陷入战国时代,会让无数无辜者死于战火——对吗?”
赤犬默认了。
“那么我告诉你,”拉普兰德的声音冷了下来,“那种建立在奴役和谎言上的‘和平’,不要也罢。真正的和平,不是靠压迫维持的,是靠自由和真理赢得的。”
她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让开道路,我承诺不杀任何不主动攻击的人。海军可以在这场变革中存活下来,在新时代找到新的位置。”
“第二,”她的眼神变得危险,“挡我的路,然后——死。”
话音落下,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
不是霸王色,是比霸王色更高级的“存在威压”——拉普兰德只是站在那里,周围的空间就开始哀鸣,海水开始沸腾,天空开始龟裂!
海军舰队中,实力较弱的海兵直接晕厥过去,就连一些少将级别的军官都开始七窍流血!
“混账……”赤犬咬牙,全身岩浆喷发,“海军——永不退缩!!”
他挥拳了。
“冥狗——最大轮!!!”
直径超过百米的岩浆巨拳,如同火山爆发般轰向拉普兰德!
这一拳,足以瞬间汽化一座岛屿。
但拉普兰德只是看着。
然后,她伸出了左手食指。
点在岩浆拳头上。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波。
岩浆拳头,从接触点开始,迅速“褪色”——从炽热的红色,变成暗沉的灰色,然后化作普通的岩石,最后崩解成粉末,洒落大海。
赤犬瞳孔骤缩。
“概念否定·热能。”拉普兰德轻声说,“在我的领域内,‘岩浆’这个概念,可以被随意修改。”
她踏前一步。
仅仅一步,就跨越了五百米距离,出现在赤犬面前。
赤犬想要反击,但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不仅仅是身体,连他体内的岩浆果实能力,都在“消失”。不是被克制,是被“否定”——拉普兰德否定了“自然系·岩浆果实”这个概念在他身上的“存在”。
“你……”赤犬的额头渗出冷汗,“你到底……”
“我说了,让开。”拉普兰德的眼神冰冷,“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就在这时——
天空,裂开了。
不是比喻,是真实的裂开。
一道巨大的、漆黑的裂缝,在血红色的天空中撕开。裂缝深处,不是星空,不是虚空,而是……某种生物的眼睛。
一只巨大到无法形容的眼睛,在裂缝中睁开,瞳孔是纯粹的金色,瞳孔深处倒映着无数的世界、无数的毁灭。
然后,一个声音,响彻天地。
不是通过空气传播,是直接响彻在所有生物的脑海中:
“检测到‘规则级异常体’……确认为‘万化之轮持有者’……启动最终协议‘诸神黄昏’……目标锁定……执行抹除。”
拉普兰德猛地抬头,左眼的七彩齿轮疯狂旋转!
“终于来了吗……”她喃喃道,“世界政府的底牌——不是兵器,是‘机制’。连伊姆都无法完全控制的……‘世界修复机制’。”
裂缝中,那只金色瞳孔锁定了拉普兰德。
然后,一道光,射了下来。
不是激光,不是能量束,是“存在抹除之光”——被其照射到的一切,会从所有时间线、所有可能性中被彻底抹除,仿佛从未存在过。
拉普兰德想要躲开,但她发现——自己周围的空间被“锁定”了。不是物理锁定,是“因果锁定”——无论她往哪里躲,这道光都会“必然命中”。
“因果律武器……”拉普兰德眼神凝重,“而且是最高级别的……”
她双手在胸前合十,七彩光芒从她体内爆发!
“万化归一·绝对领域——展开!”
以她为中心,半径一公里的球形领域瞬间展开。领域内部,所有的物理法则、所有的概念定义、所有的因果逻辑,全部由拉普兰德掌控!
抹除之光射入领域,速度骤减——它在被“解析”,被“适应”,被“修改”!
但,太慢了。
这道光的“抹除优先级”,高得恐怖。拉普兰德的万化之轮全力运转,也只能勉强延缓它的速度,无法完全阻止。
光,一点点逼近。
十米……五米……三米……
拉普兰德的左眼开始流血,她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痕——这是超负荷使用万化之轮的反噬。
“拉普兰德——!!!”
远处,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的惊呼声传来。
她们本来按照计划在后方待命,但看到这一幕,再也按捺不住,冲了过来!
德克萨斯拔剑,永恒万花筒疯狂旋转:
“理·斩断因果——!!!”
紫色剑光斩向抹除之光,试图斩断它的“必然命中”属性。
塞法利亚双手合十,十二枚逆熵结晶燃烧般爆发出刺眼金光:
“逆熵·存在锚定——!!!”
金色光芒包裹住拉普兰德,试图将她的“存在”锚定在当前时间线,抵抗抹除。
两人的力量,让抹除之光又慢了一分。
但,还是不够。
裂缝中,那只金色瞳孔似乎“看”了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一眼。
然后,第二道、第三道抹除之光,同时射出!
分别锁定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
绝境。
三匹狼,同时面临被抹除的危机。
然而——
“橡胶橡胶——巨人之枪!!!”
一个声音,从海面传来。
紧接着,一只巨大到不可思议的拳头,从下方轰向天空的裂缝!
那是路飞,开启了五档·尼卡形态的路飞!他全身如同白色橡胶,头发和衣服都变成了白色,脸上是解放般的笑容,整个人散发着如同太阳般的光芒!
他的拳头,缠绕着霸王色、武装色、以及……某种更古老、更原始的力量。
“把那个吓人的眼睛——”路飞大笑着,“揍飞啊!!!”
巨人之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裂缝中的金色瞳孔上!
不是物理冲击,是“概念冲击”——尼卡果实,传说中的“解放战士”,其力量本质就是“打破规则”、“带来欢笑与自由”!
金色瞳孔,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它似乎“困惑”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色生物”,其存在性质超出了它的认知库。
而这一瞬间的困惑,让抹除之光的锁定,出现了破绽!
拉普兰德抓住了这个破绽。
“万化之轮……超频运转……”她咬牙,左眼的七彩齿轮开始破碎、重组、进化!“解析完成……目标为‘世界修复机制·a型’……弱点锁定……概念逆流……开始反制——!!!”
她双手张开,对准裂缝。
不是攻击,是“上传”。
将万化之轮解析出的“错误代码”、“逻辑悖论”、“无限递归”,全部灌入那只金色瞳孔的“思维”中!
金色瞳孔剧烈颤抖。
裂缝开始不稳定。
抹除之光开始闪烁、扭曲、最终崩散。
“错误……错误……无法处理异常数据……”那个机械的声音变得断续,“启动强制重启……倒计时10……9……”
“没机会了。”德克萨斯冷冷地说,她的剑,终于完全出鞘。
“理·终焉——”
剑光,不是斩向裂缝,是斩向“裂缝存在”这个概念本身。
“——概念斩!”
嗤啦——!!!
天空中的裂缝,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迹,一点点消失了。
连同那只金色瞳孔一起。
抹除之光彻底消散。
天空恢复了血色——虽然依然诡异,但至少没有了那个恐怖的眼睛。
寂静。
海面上,所有人都呆住了。
海军们看着空中那四个身影——拉普兰德摇摇欲坠但依然站立,德克萨斯收剑入鞘,塞法利亚扶着拉普兰德,路飞恢复了正常形态但笑得灿烂。
他们……击败了“世界修复机制”?
那是什么东西?
赤犬瘫坐在岩浆浮岛上,他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了。
他以为自己在维护正义,以为自己在守护秩序。
但现在他发现,他连“敌人”是什么都没搞清楚。
“萨卡斯基。”拉普兰德的声音传来,虽然虚弱,但依然清晰,“现在,你还要挡路吗?”
赤犬抬头,看着空中的四人。
许久,他缓缓站起来。
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海军震惊的动作——
他,让开了道路。
不是屈服,是……觉悟。
“海军……”赤犬的声音沙哑,“撤退。”
“元帅?!”黄猿罕见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是命令。”赤犬闭上眼睛,“我们已经输了。不是输给力量,是输给了……时代。”
他睁开眼睛,看向路飞和拉普兰德:
“草帽,弑神者。这个世界……就交给你们了。但是——”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
“如果你们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糟,我还会回来。哪怕赌上这条命。”
路飞咧嘴笑了:
“放心吧!我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有趣起来的!”
拉普兰德则淡淡地说:
“至少,不会比现在更糟。”
海军舰队,开始缓缓撤退。
五十艘战舰调转船头,十万海兵沉默地执行命令。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们选择相信元帅的判断。
当最后一艘战舰消失在视野中时,海面上,只剩下草帽一伙的桑尼号,以及站在海面上的三匹狼。
“路飞。”拉普兰德看向他,“刚才……谢谢。”
那是她第一次对路飞说谢谢。
路飞挠头大笑:“嘻嘻嘻!因为我们是朋友嘛!而且那个眼睛看起来就很欠揍!”
拉普兰德微微摇头,然后看向塞法利亚和德克萨斯:
“走吧。最后的障碍已经清除,拉夫德鲁……就在前方。”
她看向远方的海平线。
那里,恶魔之喉的漩涡开始平息,深紫色的海水逐渐变蓝,血红色的天空透出一缕金色的阳光。
通往世界尽头的道路,终于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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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拉夫德鲁。
不是岛屿。
是一颗……树。
一颗巨大到无法形容的树,扎根在海洋深处,树冠却穿透云层,伸向宇宙。树干是纯白色的,树皮表面流淌着七彩的虹光,树叶是透明的,每一片叶子上都倒映着一个世界、一段历史。
这不是恶魔果实树,不是阳树夏娃,不是宝树亚当。
这是“世界树”——真正意义上的,支撑这个世界的“轴”。
而在世界树的根部,有一个入口。
不是洞穴,是光构成的“门”。
草帽一伙和三匹狼,站在门前。
“这就是……拉夫德鲁?”乌索普张大嘴巴,“传说中的最终之岛,就是一棵树?”
“不是‘就是一棵树’。”罗宾的声音在颤抖,“这是……‘记录一切之树’。你们看那些叶子——每一片叶子,都是这个世界的一段历史。从创世之初,到此时此刻,所有的记忆,都存储在这里。”
“所以,”娜美喃喃道,“one piece是……”
“进去就知道了。”路飞一马当先,走向光门。
其他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穿过光门的瞬间,没有天旋地转,没有空间转换。
只是……“理解”了。
他们出现在了一个纯白的空间里。没有墙壁,没有地板,没有天花板,只有无尽的白色。而在空间中央,悬浮着三样东西。
左边:一顶草帽。
中间:一块历史正文石碑。
右边:一本日记。
路飞走向那顶草帽——和他头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旧,边缘有缝补的痕迹。
他拿起草帽。
瞬间,无数画面涌入他的脑海——
一个戴着草帽的男人,在欢笑。
那个男人和一群伙伴,航行在伟大航路。
他们发现了世界的真相,他们想要改变世界。
他们失败了。
男人被背叛,伙伴被屠杀,理想被践踏。
临死前,男人将自己的意志,寄托在这顶草帽上。
“总会有人继承它的……总会有人……完成我们未完成的事……”
路飞睁开眼睛,泪水不知何时流了下来。
“乔伊波伊……”他轻声说,“这就是你的……意志吗?”
罗宾走向历史正文石碑。她不需要解读,因为石碑上的文字直接“流入”了她的意识。
那是空白一百年的完整历史——古代王国的繁荣,人人平等的理想,乔伊波伊的奋斗,伊姆的背叛,二十国联军的屠杀,世界政府的建立,历史的抹除……
还有,古代兵器的真相——它们不是武器,是“钥匙”。用来打开“世界树核心”,释放被囚禁的“世界意志”的钥匙。
而娜美走向那本日记。
她翻开第一页——
“致未来的航海士:
如果你读到了这段话,说明你们已经走到了这里。恭喜。
我是娜菲鲁塔利·d·莉莉,阿拉巴斯坦的初代女王,也是……乔伊波伊的伙伴之一。
八百年前,我们失败了。但我留下了一些东西——不是财宝,是‘知识’。关于如何航海,如何解读天气,如何理解这个世界真正的规律。
这些知识,就藏在我的后裔代代相传的历史正文中。而最终的钥匙,就是这本日记。
未来的航海士啊,用这些知识,去绘制一张真正的‘世界海图’吧。一张没有谎言、没有掩盖、展示一切真相的海图。
那是比任何财宝都珍贵的……one piece。”
娜美的眼泪滴在日记上。
她明白了。
one piece,从来不是金银财宝。
是“真相”,是“历史”,是“知识”,是“自由的可能性”。
是八百年前那群理想主义者,用生命为未来铺就的道路。
而这时,空间中央,又出现了一样东西。
一个光团。
光团中,传出了一个声音——欢快的、自由的、充满梦想的声音。
“哟吼吼吼!终于有人来了啊!”
光团化作一个人影——一个戴着草帽,笑得没心没肺的男人虚影。
乔伊波伊。
“八百年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乔伊波伊的虚影笑着说,“等一个能继承我意志的人,等一群能改变世界的伙伴。”
他看向路飞:
“草帽小子,你做到了。你走到了这里,你带来了欢笑,你聚集了伙伴——你,就是我在等的人。”
他又看向拉普兰德:
“还有你,万化之轮的继承者。你走了另一条路——不是继承,是超越。你用自己的方式,摧毁了伊姆的统治。这很好。这个世界,需要不同的声音,不同的道路。”
最后,他看向所有人:
“那么,现在你们知道了。空白一百年的历史,世界政府的真相,one piece的意义。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做?”
路飞压了压草帽:
“我要成为海贼王——让全世界的人,都能自由地航行,自由地欢笑,自由地追寻梦想!”
拉普兰德平静地说:
“我要建立一个新的秩序——一个没有神,没有奴隶,没有谎言的秩序。哪怕要用血与火来铺路。”
乔伊波伊的虚影大笑:
“很好!那么,我就把最后的‘礼物’交给你们吧——”
他张开双手。
纯白空间开始变化。
墙壁上浮现出无数的画面——四海,伟大航路,新世界,所有岛屿,所有海域,所有的生命,所有的文明。
“这是‘世界树’的视野。”乔伊波伊说,“从这里,你们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一切。而你们要做的,是‘选择’——选择这个世界的未来。”
画面开始快速闪烁——
画面一:世界政府崩溃,海军解散,各国陷入混战,海贼横行,民不聊生。
画面二:拉普兰德建立独裁统治,用绝对的力量镇压一切反抗,世界和平但死寂。
画面三:路飞成为海贼王,四海欢庆,但无序的自由导致弱肉强食,强者欺凌弱者。
画面四:……
画面五:……
无数种可能性,无数种未来。
“看到了吗?”乔伊波伊说,“没有完美的未来。每一个选择,都有代价。你们要做的,不是找到‘正确’的答案,而是找到‘你们’的答案。”
他看向路飞和拉普兰德:
“你们两人,代表了两种可能性——极致的自由,和极致的秩序。两者都有价值,两者都有危险。如何平衡?如何在废墟上建立新世界?这就是你们接下来要面对的……真正的挑战。”
虚影开始变淡。
“我的使命结束了。”乔伊波伊笑着说,“接下来,是你们的时代了。去吧,去创造属于你们的……one piece。”
他彻底消失了。
纯白空间中,只剩下草帽一伙和三匹狼。
沉默。
许久,路飞开口:
“拉普兰德。”
“嗯?”
“我们要打架吗?”路飞认真地问,“为了决定世界的未来。”
拉普兰德看了他一眼,然后摇头:
“不。”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拉普兰德说,“而且,我讨厌被人安排——即使是乔伊波伊的安排。他给我们看的那些‘可能性’,不过是他想象的未来。但未来不是单选题,未来是……我们可以一起创造的。”
她顿了顿:
“你追求的自由,我追求的秩序,不一定是矛盾的。也许我们可以找到一条路……一条既能保护弱者,又不扼杀自由的路。”
路飞咧嘴笑了:
“听起来很有趣!那就一起试试看吧!”
索隆忍不住吐槽:“你们两个……把决定世界未来这种事说得像决定晚饭吃什么一样随便。”
山治点了根烟:“不过这才是他们啊。”
罗宾微笑:“这样就好。没有人能独自决定世界的未来——未来,应该由所有人一起决定。”
娜美合上日记:“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
“开宴会!!!”路飞和拉普兰德同时喊道。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塞法利亚无奈地摇头,德克萨斯则冷哼了一声,但嘴角有微不可察的弧度。
纯白空间开始消退。
他们回到了世界树外,回到了桑尼号上。
阳光正好,海风温柔。
路飞站在船头,高举草帽:
“出发——!去告诉全世界,我们找到了one piece!去开一场世界上最盛大的宴会!!”
“哦——!!!”所有人欢呼。
拉普兰德站在船尾,看着远方的海平线。
左眼的七彩齿轮缓缓旋转,倒映着这个崭新世界的模样。
“新时代吗……”她轻声说,“那就让我看看,这个时代,能走到哪里吧。”
桑尼号扬起风帆,驶向归途。
而在他们身后,世界树静静矗立,树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每一片叶子都记录着一段新的历史——
关于狼与草帽,关于自由与秩序,关于一个时代结束,另一个时代开始的历史。
海贼王的故事,还在继续。
但这一次,故事的作者,不再是命运。
是每一个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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