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克劳斯的生父
洛兰带着陷入沉睡的以利亚踏入庄园,克劳斯早已守在屋内,玄色衣摆还凝着夜风的寒凉,目光落在以利亚身上的疹子时,眉峰猛地蹙紧,指腹摩挲着下巴,语气沉得发闷:“是母亲的手笔。迈克尔从战场回来会比往日更加喜怒无常,暴戾难驯。母亲会用稀有的马洛克兰花花瓣,让迈克尔陷入沉睡,然后制造幻境,修补他的记忆。然后用马克洛兰花的根部唤醒他”
洛兰弯下腰,指尖轻轻拂过以利亚闭着的眼睫,他眼窝泛着青,呼吸沉重,眉头紧皱,显然意识被困在混沌里。她抬眼看向克劳斯,语气肯定,“埃斯特现在能用到这花,说明马洛克兰花就在附近,多半长在河口——那儿潮湿,正适合这种花生长。”
克劳斯转头看向摇篮里的霍普,小家伙睡得安稳,小眉头轻轻皱着,小手攥着襁褓边角,模样乖巧。他伸手扣住洛兰的手腕,掌心温热有力,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你留在这儿,守好我哥哥,看好霍普,别让任何人靠近。”说着转身走向门外,“我去寻马洛克兰花,一定尽快回来。”
洛兰点头:“你要小心。”
克劳斯回头,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眼底的戾气淡了些,只剩几分温柔:“放心,我不会有事。”话音落,他转身推门而去,夜风吹得披风猎猎作响,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河口的雾气又浓又凉,打在脸上黏糊糊的。克劳斯踩着泥地往前走,靴子里灌满了湿冷的泥水,刚穿过一片芦苇丛,就听见几声狼叫,几道灰影子从草里窜出来,绿幽幽的眼睛在雾里盯着他,是一群新来的狼。
他正想动手赶开,目光忽然定在狼群后面的人身上——那是个中年男人,眉眼看着格外眼熟,一下子撞进他心里最沉的地方。克劳斯攥紧手里的刀,指节都泛了白,声音又哑又惊:“安瑟尔?你怎么会在这?”
一千年前的画面突然涌上来,暴怒的迈克尓杀死了母亲的奸夫,迈克尔的剑插进安瑟尔胸口,鲜血溅在地上,他明明亲眼看着自己的生父死在眼前,怎么可能还活着?
安瑟尔慢慢从狼群里走出来,看着他的眼神里全是愧疚:“是埃斯特把我复活的。这一千年我一直看着你,没敢靠近,这次复活就是想弥补你,弥补这些年欠你的父爱。”
克劳斯冷笑一声,眼底满是戾气,却藏着藏不住的复杂:“别跟我来这套,埃斯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楚。她让你复活绝对不是为了让你和我玩父子捉迷藏的游戏。”
安瑟尔叹了口气,语气很实在,“这一千年里,我看着你把那些历史名人当成食物,看着你血洗整个村子,也看着你夜里一个人画画时的孤单,更看到了你跟洛兰相爱,抱着霍普时的温柔。”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湿地,一簇淡紫色的花长在泥里,正是马洛克兰花,“我知道你现在有了真正在乎的家人,我不求别的,能在你身边看着就好。”
克劳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花瓣上沾着露水,看得清清楚楚。他沉默了几秒,心里的火气渐渐压下去,满脑子都是家里的洛兰、霍普还有昏迷的以利亚。他不想因为自己贪图父爱,把危险带给自己最亲的人。他弯腰把花摘下来攥在手里,转身对安瑟尔说:“你先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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