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把那首摇篮曲录入系统后,墙上的符文缓缓暗了下去。电梯门重新打开,空气恢复流通,三个人走回地面时谁都没说话。
半小时后,主礼堂后台。
艾拉站在彩排区中央,银发垂落肩头,星砂色的眼睛盯着前方的光幕。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道旋转的金色光环。
“准备好了吗?”林晚靠在控制台边问。
艾拉点头,“可以开始。”
苏然调试着全息摄像机,“这次是时空凝滞模拟,持续三秒,范围五米,没问题吧?”
“嗯。”艾拉声音很轻,“我会控制力度。”
林星瑶蹲在角落,抱着她的派蒙玩偶晃来晃去,“姐姐要变魔术了吗?我也想停时间!我要让巧克力蛋糕一直飘在空中!”
“你那是贪吃。”林晚伸手揉了下妹妹的脑袋,“等会别乱跑,看好你的小玩偶。”
“知道啦!”林星瑶撅嘴,“我可是派蒙本蒙!”
苏然按下启动键,“彩排开始,倒计时三、二、一——”
艾拉双手合十,光环瞬间扩大,化作一圈波纹扩散开来。
林晚立刻打开【提瓦特扮演系统】,界面刚浮现,胸口就传来一阵微弱震动。
她的星辰之力,闪了一下。
同一刹那,整个礼堂静止了。
灯光凝固在半空,尘埃悬停不动,苏然的手指卡在摄像机按钮上,连他额前的一缕头发都僵在风里。
只有林星瑶和她手中的派蒙玩偶还在动。
玩偶像被无形的手抛起,在空中疯狂旋转,一圈又一圈,越转越快,最后竟拖出一条淡淡的光轨。
林晚低头看自己的系统界面。
能量波形图剧烈跳动,频率峰值与艾拉施法瞬间完全重合。更奇怪的是,她体内的星辰之力正以相同节奏闪烁,像是被什么唤醒了。
她试着抬脚,发现能动。
不是完全冻结,是部分生效。
她快步走到林星瑶身边,“瑶瑶,你还好吗?”
“姐姐你看!”林星瑶举高玩偶,“它自己会跳舞!比上次小桃按错按钮还厉害!”
林晚伸手碰了下玩偶。
指尖传来温热感,不是布料该有的温度。
她皱眉,抬头看向艾拉。
艾拉站在原地,双眼闭着,额头渗出细汗,嘴唇微微颤抖。她的光环还在运转,但边缘已经开始扭曲。
林晚没有打断。
她在等数据。
三秒过去,时空恢复流动。
“嗡”的一声,空气重新开始流动,灯光恢复正常,苏然的手终于按下了录制结束键。
“完成。”他松口气,“画面稳定,效果清晰,完美捕捉到时空凝滞全过程。”
林晚盯着他的摄像机屏幕。
画面上,艾拉释放光环,周围光影轻微扭曲,接着恢复正常。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玩偶旋转的画面。
“你刚才录到了什么?”她问。
“就是彩排流程啊。”苏然回放视频,“扭曲两秒,然后结束,标准模板。”
“没有时间停止?没有悬浮物?”
“没有。”苏然摇头,“设备没记录到超常现象。”
林晚转向林星瑶,“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时间停下来了呀!”林星瑶蹦起来,“灯不动,苏然哥哥像雕像,我还冲他做了鬼脸!然后派蒙就开始转圈,嗖嗖嗖——飞得可 high 了!”
林晚接过玩偶。
布料摸起来还是温的。
她打开系统扫描功能,对准玩偶。
【检测到微量时空残留波动,来源:未知】
她又调出刚才的能量记录。
艾拉施法瞬间,她的星辰之力同步激活,共振频率高达93.7%。这不是巧合,是某种深层连接被触发了。
“艾拉。”她走过去扶住少女的肩膀,“你感觉怎么样?”
艾拉睁开眼,眼神有点虚,“我……看到很多线,交叉在一起,有些通向过去,有些通向未来。我想只打开一条,但它们全都动了。”
“你不是失控。”林晚说,“你是打开了太多门。”
苏然凑过来,“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和设备都没感觉到时间停止?”
“因为只有部分人能感知。”林晚看着系统数据,“或者,只有某些东西能突破冻结。”
“比如小孩子和玩具?”苏然挑眉。
“比如高灵性载体。”林晚说,“派蒙虽然是玩偶,但在星穹体系里是向导型存在,具备跨维度感知力。林星瑶又是纯真状态,没被逻辑框架束缚,所以能在停滞中活动。”
“懂了。”苏然推眼镜,“成年人太清醒,反而进不去魔法世界。”
“差不多。”林晚点头,“就像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林星瑶举手,“那我能教大家怎么在时间停下时跳舞吗?我可以开班!收学费用棒棒糖就行!”
“先别想着招生。”林晚把玩偶塞回她手里,“你现在得离艾拉远点,至少别在她练习时靠近。”
“为什么?”林星瑶瘪嘴。
“因为你太容易引发意外。”林晚摸她脑袋,“上次你穿派蒙服踩坏投影仪,上上次你往能量池里倒果汁说要调宇宙味汽水。”
“那是实验!”林星瑶抗议。
“行行行,伟大科学家。”林晚笑,“下次实验提前报备。”
苏然查看原始数据包,“奇怪,所有传感器都显示环境正常,可你们的描述又太具体,不像幻觉。”
“不是幻觉。”林晚指着系统波形图,“看这里,这个尖峰,是艾拉神力激活的瞬间。而我的星辰之力在同一帧响应。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
“意思是?”苏然问。
“她的能力,和我的系统有关联。”林晚说,“可能同源。”
“那你不就是……”苏然顿住。
“别瞎猜。”林晚打断,“现在下结论太早。”
艾拉靠墙坐下,呼吸还没平复,“我是不是……搞砸了?”
“没有。”林晚蹲下来面对她,“你是第一次用这种力量,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只是我们需要弄清楚边界在哪里。”
“我不想伤到别人。”艾拉低声说。
“那就继续练。”林晚说,“但下次加个限制器,我来监控输出功率。”
苏然打开新文件夹,“我把这次所有原始数据单独存档,标记为‘超自然现象-A级’,后续做独立分析。”
“加个密码。”林晚说,“别让其他人随便访问。”
“怕泄露?”苏然问。
“怕引起恐慌。”林晚看着艾拉,“现在很多人还不理解这种力量,一旦传出去,会有麻烦。”
“明白。”苏然点头,“内部封锁,仅限核心组查看。”
林星瑶突然举手,“姐姐!派蒙刚才在我耳边说话了!”
“说什么?”林晚警惕。
“说它饿了,想吃星星饼干。”林星瑶认真脸,“还说艾拉姐姐身上有光的味道。”
林晚和苏然对视一眼。
“又来了。”苏然小声。
“可能是残留影响。”林晚接过玩偶,“先带她去休息室坐会儿。”
“我不累!”林星瑶抱紧玩偶,“我要看艾拉再试一次!”
“今天不行。”林晚拉住她手腕,“你得去做个基础扫描,看看有没有被能量沾染。”
“又要抽血?”林星瑶往后缩。
“不抽血。”林晚笑,“就照一下灯,像拍照。”
“那好吧……”林星瑶勉强同意。
苏然收拾设备,“我回去对比b3那天的数据,看看有没有类似模式。”
“别熬夜。”林晚提醒,“明天还有彩排调整。”
“放心。”苏然打包摄像机,“我顶多熬到凌晨两点。”
“这叫放心?”林晚翻白眼,“你比胡桃还能耗命。”
“那我改改。”苏然笑,“顶多熬到一点半。”
艾拉慢慢站起来,脚步有点晃。
林晚扶住她胳膊,“走,我带你去医疗角。”
四个人离开礼堂。
走廊灯光明亮,脚步声回荡。
林晚回头看了一眼彩排区。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看不见的波动。
她低头看系统界面。
星辰之力仍在轻微闪烁。
艾拉的手搭在她肩上,体温偏高。
林星瑶抱着玩偶走在前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苏然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翻看数据板。
他们都没注意到。
林星瑶手中的派蒙玩偶,右眼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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