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看看是有道理的,哪怕祁妄受伤惨重,拖着残破的身子,也得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还好他伤的是胳膊不是腿,休息好之后走几步路不是问题。
不能拖后腿,他尽量如常地走了两步,觉得还行。
叶今然扭头过来看他,抬手去扶:“差点忘了你受重伤了,还能行吗,要不要走慢点,或者我们轮流扶着你?”
祁妄本想张口说他好得很,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可是手边,她手臂的触感,她身上不知从哪儿散发出的香味,令他一恍惚,眼神随之涣散。
叶今然悚然瞪眼:“你怎么样!你还能行吗?”她赶急地架住他的胳膊,让他把一部分力气分摊在她身上,着急到慌了神。
但其实他朝她搭过来之后,叶今然没感觉到什么重量。
祁妄皱着眉,看起来很是痛苦。
“有点走不动,你扶着我吧,让他俩一前一后带路。”
叶今然信以为真:“好,我扶着你。”
南时在后面抱着胳膊,冷哼:“他那么高的个子,那么重,你一个人扶能行吗,让顾冬霆扶他。”
顾冬霆早已经走出老远了,只顾在前面开路,没有一丁点理会他们的意思。
叶今然感觉有道理,她扶得不稳,祁妄会更辛苦。
她见顾冬霆在前,对南时说:“你说得有道理,男人扶着合适,那你扶着他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
“谁要扶他。”
“谁要他扶。”
祁妄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叶今然狐疑:“你好了?”
祁妄轻咳一声,为了说话抬直的脖子收回来,垂下头,锋利的下颚线对折:“没有,还是疼得很。”
叶今然不知真假,但没有怀疑过祁妄。
他已经没了一只胳膊,就算他在装模作样博同情,她也愿意不戳破,特地关照他。
谁也不能明白失而复得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要他好好地活着,耍点小心思无伤大雅。
祁妄不知道她已经察觉了,为求真实,走两步咳一下,嘶一声,捂着胳膊。
无视南时投来的鄙夷目光,一路装得尽职尽责。
叶今然也很配合,一直以手臂搀扶着他,在他似乎隐忍疼痛站在原地休息时,为他擦一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祁妄的神情和表现看起来艰难,但其实他的脸色一直都很正常,额头也没有汗。
他自己看不见。叶今然隔这么近看得一清二楚,因此她越来越明白,祁妄没有看起来这么痛苦,不然她一个人是没办法搀扶他走这么远的路。
不过她没拆穿他,仍然在他低头时用袖口为他擦汗。
祁妄心满意足,美滋滋了一路。
走到最后,得意忘形,走路一瘸一拐地拐左腿,变成了一瘸一拐地拐右腿。
南时奚落的话音从身后传来:“你那条腿好了,这条腿又瘸了?”
祁妄听了他的话,才意识到不小心露馅了。
叶今然眼见他微妙地换了腿瘸着。
祁妄解释说:“其实两条腿都有点疼。”
南时笑了。
他记得他明明是手臂被啃被掰断了,失血过多所以行动不便,跟腿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看叶今然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决定不拆穿了,不做没有意义的事。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们俩这是一个愿意装,一个愿意信,他有什么必要自讨没趣。
这是祁妄用险些丧命换来的顶级待遇,没法比,先让他嘚瑟这一期节目。
现在唯有真的死了才能有地位和他一战,南时可没有资本去赌这个。
返回去的这条路,有一段路几人反复走过三四次,很熟悉了。
顾冬霆沉默在前面开路,祁妄和叶今然一个当伤员,一个当警卫长,无暇顾及其它。
南时被迫在后面当祁妄秀恩爱的观众,也没有闲下心来。
四人走着走着,回到了当时他们走了一段路之后,拿衣服的袖子做标记的位置。
有标记指路后,位置好找多了。
这一段回城的路,来到了之前几轮他们没有走过的,快要接近公交车停车的地方。
因为时间太久远,野外又长得差不多,这里树茂草深,人在草木中行走,几乎看不见远处。
有他们自己之前未雨绸缪捆的布条,便不用担心会迷路。
四人一起找之前挂在树上的布条,顺着有布条出现的位置往前行。
走了才六七百米,在前面带路的顾冬霆停下,四处看望。
叶今然发觉,问他:“有哪里不对吗?”
顾冬霆眉眼冷冽:“有,这里的草变深了。”
叶今然和祁妄异口同声:“草变深了?”
几人纷纷变了脸色。
昨天到今天也就过去顶多两天时间,草能长多深?
叶今然松开祁妄,走到那一层长出棉花棒一样的茅草旁边。
让她自己来看,好像感觉不出来,昨天这里的草是多高来着?这一点她还真没注意过,谁会去记忆草有多高呢?
并且深山里各种地形都有,草木深浅不一,走过的地方太多,叶今然昨天都在看路去了。
顾冬霆给了个精准答案:“高了十五厘米左右。要么是草长高了,要么是我们走错路。”
听他这两句话,其他三个人都心里发毛。
因为这两句都是不可能的。
草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长高十五厘米,他们也不可能走错路。
沿途还有他们留下的布条,因为顾及之后还要用,布条都没从树梢上摘下来,旁边就有一根。
南时上前摘下那布条,和他的袖子对比。
“这就是从我袖子上割下来的。没错,你们看,割痕都对得上。”
他拿着布条在袖子上比对,连割开的纹路都对得上,事实摆在眼前。
叶今然上前,一手拉住南时的袖口,一手用除大拇指外其它四根手指夹着布条撑开,仔细比对。
南时说得没错,有一处割痕没有平直,两边的起伏转折刚好对上。
布条是真的,她们没走错路。
她又抬头,去看那据顾冬霆所说长高不少的野草。
随后,叶今然蹲下身,透过杂乱的草杆去看土地。
因为地上有太多干枯腐烂的树叶,看不见泥土,不知道地上什么情况。
蹲下后,叶今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她捡了个木棍把树叶扒拉开。
原想着,凑近后这么难闻,是不是泥土里是不是有血浸湿。
拨开树叶后,叶今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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