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很新鲜，还在滴血。
看来是刚死了不久。
姜灼打起手电。
亮光所到之处，都是零星碎肉，残肢断臂——这里就像是一个屠宰场。
一个人类的屠宰场。
遍地鲜血，充斥着死亡气息。
姜灼分不清这里究竟是死了多少人，因为太多了。
她沿着地图的指示，端着枪，谨慎的往前走。
“嘟嘟嘟。”
地图上的红点闪烁的越来越快——四星晶核就在隔壁。
拐过前面的拐角，就能看到。
就在她要转身的一瞬，陡然听到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什么都东西过来了。
她仔细听了听。
是人！
因为只有人才会是这样的脚步声。
人？
人怎么会杀那么的人？
人性好像还到不了那么丧心病狂的地步！
那，就是丧尸了？？
就在此时，对方的脚步声也近了。
下水道的钨丝灯一闪一闪，渐渐拉出了一个蹒跚的身影——确实是个人！！
那人摇摇晃晃，耷拉着脑袋，一步三摇的走过拐角。
就在他露头的那一瞬，姜灼毫不犹豫一枪爆头。
“砰！”
“啊！”
男人惨叫着，仰面摔倒。
没等姜灼闪出身来，他突然在地上一个弹跳，冲着姜灼的腰身就撞了上来。
——爆头也不死？
——难道他也是丧尸？
姜灼的心思刚起，就被对方横腰抱住，一起摔到了地上。
姜灼的后脑勺重重的撞在地上，肩膀上随即一疼——竟然被对方咬了一口。
姜灼那个气啊！
她是丧尸，都还没咬人了！
今天竟然被人咬了！
不对！
是被丧尸咬了！
因为对方扑过来的那一瞬，她就闻到了对方身上的丧尸味道。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在心里上对对方松懈了几分——因为原则上来说，丧尸是不会攻击丧尸的！
谁知道这个丧尸竟然是个例外！
他咬住了姜灼的肩膀，牙齿随之一撕。
“嘶啦！”
姜灼的衣袖被撕开，险些将肩膀上的皮肉也撕扯掉了。
“你他妈……”
她花了那么多的积分，好不容易像个人了，竟然还要被丧尸攻击！！
虽然不会死，但是会疼，很疼的好不好！
不等对方再咬第二口，一手扭住他的脖颈，“咔嚓”一声，扭断了他的脖颈。
对方的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向后转去，姜灼同时起腿，膝盖顶上对方小腹，将对方踢开。
等翻身而起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双手：——刚才，她是单手拧断了对方的脖子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个技能呢！
不过，眼下也容不得她感慨，因为对面的丧尸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站起来，双手掰着自己的脑袋，“咔嚓”一声，又扭了过来。
随即，他活动着头，一晃一晃的站起身，慢悠悠的看向身后。
这一次，姜灼看清了他的脸。
这是一个标准的流浪汉。
他大概在四十五岁左右，脸色黢黑，眼神阴冷，脸上的胡茬上还挂着的新鲜的血肉。
而他身上都是黑色纹络，一双眼睛浑浊中透着猩红色，恶鬼般瞪着姜灼。
此时，他大概才发现姜灼身上也有丧尸的气息，但是她的容貌却与丧尸有点区别，不由有些疑惑的歪着头。
“你，是人，还是丧尸？”
“同你一样！”
“……你也是丧尸？”流浪汉再次打量着姜灼，又看了看自己：“那你说，咱们为什么同那些丧尸不一样？”
他摸着自己的脸：“我们好像能说话，但是他们不能！”
姜灼挑了挑眉：“因为我们是进化后的丧尸！”
“进化？丧尸还能进化？”流浪汉一脸不解，再次看了看自己。
姜灼也不指望一个流浪汉能懂 得什么。
她捡起地上的配枪，检查了一 下子弹：“这里的人都是你杀的？”
“人？哈哈，”流浪汉突然笑 了：“那还是人吗？”
他阴恻恻的看着姜灼，如同 在看着一盘美味：“你也是丧尸，同我一样，应该也知道那些新鲜的血液是多么美味……”
“所以，他们都是你杀的了 ？”姜灼子弹上膛。
“严格说来，也不全是…
…我让他们自相残杀，谁赢了，谁就最后死！”
见姜灼皱起眉头，他的表 情更加狰狞。
“难道你不是吗？当你 有一天睡醒之后，发现周围都是陌生的人类，他们侵占了你的家，还要把你赶走，凭什么 ？这里是我的家，他们以前住高楼大厦的时候，把我赶进了下水道，现在他们说要住下水 道，就要把我赶出去，凭什么！？”
也就，就是在那一刻吧，他感觉自己变了。
就像是，有一股奇怪的能量在他体内疯狂咆哮。
“那些人吵嚷着，还要上来打我，我能让他们白打一顿吗？所以我就咬中了一个人的脖子……”
流浪汉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开说，让姜灼欣赏自己指甲缝里的黑褐色血痂。
“看到没有？这就是那些人的血！！我咬住他们的脖子，又把手指插进他们的伤口，就这样一撕……他们就像是纸糊的，当场就喷血了。”
姜灼听的皱眉，再一次询问：“所以，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你杀的？”
“都说了，他们是自相残杀！！”流浪汉不高兴了：“我不过就是把他们关在这里，可是我说什么，他们又听不懂，所以我就咬死了一个又一个的，可越是这样，他们越不听话，我能怎么办？我就只能咬死他们了……”
他“嘶”了声，倒吸一口气，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在回味着血液的甘甜。
蓦地，他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姜灼。
“不对，你，你不也是丧尸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同我又，又不一样了？”
他能清晰的感觉出来，姜灼比他这个丧尸，似乎更偏向于【人类】。
姜灼缓缓的抬起枪 口的，秒准他的心脏：“都说了，因为我们都是进化过后的丧尸！”
流浪汉面对枪口，不屑的哈哈大笑：“你都说了，我们是进化后的丧尸，所以我是杀不死的！！你看，我都被你一枪打中脑袋了，可还是活的好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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