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广播声再次响起:
逃离第一中学,倒计时开始。
天空一瞬间变亮,又变得猩红,像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般,大家手上倒计时数字,变成了三。
走出宿舍楼,地上,天上,树上,随处可见的地方,都是字:
我看你就是装的
你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我们是吧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
一点儿也不能体谅我们的良苦用心
你一天天的不学习干啥
我们还不够爱你吗
我这一辈子累死累活都为了你
你怎么那么矫情
别人都在努力为什么你不行
你要从你自己身上找问题
我是你父母我还管不了你了
不好好学习对得起我们吗
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有这样的生活
你现在不努力将来啥也不是
我真是欠你的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啊
我们是你的父母还可能害你吗
你看看人家不是学习就是学习
……
猩红的血暮铺在这天地之间,让人看着心里发慌。
此刻的校园里,除了他们以外,再无其他“人”的存在。
一行漫无目的地晃荡,程千里只觉得心头烦躁,抓耳挠腮地猛扯了一把头发:
“这破学校到底还有什么自杀方式啊?能防的都防了,总不能是自己把自己憋死的吧!”
祝安脚步没停,视线扫过路边挂着“禁止攀爬”的栏杆,又瞥了眼不远处装着防护网的教学楼窗户,闻言只是耸耸肩,抬起手慢悠悠地掰着手指头算:
“很多啊,学校只防了跳楼、割腕这些最直接的,漏的多了去了。”
“比如撞墙,”她屈起一根食指,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过这得看冲撞的力度,得把天灵盖或者太阳穴对准墙角,用尽全力撞上去才行,差一点都只是脑震荡,白疼一场。”
“还有上吊,”又一根中指弯下去,“但现在的教学楼和宿舍都是钢筋混凝土,哪来的房梁?除非自己用床单拧成绳,找个能承重的管道或者门框,但学校连门框都做的是空心的,不太容易实现。”
“服毒也算一个,”无名指跟着收起,“不过得是烈性毒药才行,要是喝了农药'安眠药,干燥剂这些,只要发现得早,洗胃及时,大概率死不了,还得遭洗胃的罪,又疼又恶心。”
“可是烈性毒药,咱也没有购买渠道,不好实现。”
接着又一根小指弯下:“对了,还有触电。这个要看电压大小,220V的民用电压够不够致死,全看电流能不能通过心脏,要是只是碰一下,最多烧个窟窿,死不了人。”
程千里听得一愣,嘴巴微微张着,半天没合上,下意识地冒出一句:“你、你还挺有经验……”
“还行吧。”祝安收回手,插回裤兜里,垂着眼帘踢开脚边一颗小石子,声音轻得像是被风吹散,“以前有过这种想法,所以特意了解过一些,想着万一哪天要用,别死得不痛快。”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静了下来。
一直走在最后面的江辞彧脚步微顿,睫毛颤了颤,不着痕迹地抬眼看向祝安的背影。
少女的脊背挺得笔直,阳光落在她的发顶,却照不进她垂着眼的阴影里,那一瞬间的落寞,像是要和身后的树影融在一起。
祝安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直直地盯着江辞彧,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所以你看,死亡的方式太多了,防不胜防。我不认为我们找到之前的人是怎么自杀的,就能出去。”
江辞彧迎上她的目光,那双总是带着点疏离的眼睛里,此刻多了几分探究,他缓缓开口:“那你觉得,出去的办法是什么?”
“让一个鬼消失,最根本的办法,应该是让他们得到安息吧。”祝安的声音放轻了些,目光掠过不远处墙面上贴着的优秀学生海报。
“他们被困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执念没了,或者有什么心愿没完成,一直憋着那口气,才有了现在的第一中学。”
“让他们安息?”一旁的王强突然嗤笑一声,他是几个人里最焦躁的,此刻听得不耐烦,粗着嗓子打断,“小姑娘家家的别在这说胡话了!这咋让他们安息?我看就是这些人死之前太矫情,一点小事就想不开,死了还拉着我们垫背!”
他越说越气,视线扫到墙上贴着的一张“年级第一名”的照片,齐耳短发,面无表情,胸前别着“三好学生”的徽章,背景板上还写着“努力拼搏,再创佳绩”的标语。
王强看着只觉得刺眼,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抡起拳头就朝照片砸了上去:“就是你们这些矫情的傻逼!死了就死了,现在还来折腾我们——”
“砰!”
拳头重重砸在海报上女孩的脸上,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感。
反而在他的拳头与照片接触的那一瞬间,一股诡异的吸力突然传来,原本硬邦邦的照片,竟像是突然变成了浓稠的黑色泥潭,他的拳头毫无阻碍地陷了进去,冰凉黏腻的触感顺着指缝往上爬,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往皮肤里钻。
“卧槽!什么东西?!”
王强顿时没了刚才的气焰,脸上的横肉都在发抖,刚才的狠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惊恐。
他卯足了劲想把手往外拔,胳膊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可那照片里的“泥潭”吸力却越来越大,他的手不仅没拔出来,反而又陷进去了一截,连小臂都开始传来阵阵发麻的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着。
“拉、拉我一把!快拉我一把啊!”王强声音都变调了,朝着祝安和程千里大喊,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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