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像杰米这样毫无安全感、容易胡思乱想的灵魂,内心深处渴望的,恰恰正是斯内普这种近乎偏执、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那些冰冷的命令,强制性的拥抱,带着惩罚意味的亲吻,甚至后颈上那个宣示主权的咬痕……所有这些在旁人看来或许窒息的掌控,对杰米而言,却像是一道道坚固的栅栏,将他那颗总是惶惶不安、四处飘荡的心,牢牢地圈定在了一个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领地之内。
他知道自己属于这里,被需要(即使用一种扭曲的方式),被牢牢看管,无法逃离,也无需再思考逃离。这种被绝对占有的感觉,奇异地治愈了他长久以来“随时可能被抛弃”的恐惧。
仿佛感应到他内心的需求,斯内普搂了搂他的腰,手臂收紧,将他的身体更近地贴向自己,几乎到了严丝合缝、密不透风的程度。
杰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身体稍微被迫直起了一点,不再是完全瘫软的趴伏,而是变成了一个更贴近面对面的姿势。
而就在这个姿势下,杰米抬起了头。
以前,他绝不敢直视斯内普的眼睛。
那双黑色的眼睛如同最深沉的寒潭,仿佛能看穿他所有卑微的心思和不堪的过去,让他只想躲藏。
但现在?
现在哪有什么不敢。
他的翠蓝色眼眸径直对上了那片深不见底的黑色。那里面没有了以往的恐惧和闪躲,只剩下一种被充分“饲养”后的、带着点慵懒的坦然,甚至……一丝细微的、敢于迎视的挑衅。
他知道,无论他怎么看,无论他做什么,这个男人都不会再轻易放开他了。
斯内普也垂眸看着他,对于他这大胆的直视,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流露出不悦。那双黑色的眼睛里,依旧是惯常的深沉难辨,但或许在极深处,藏着一丝对于这份“被坦然注视”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适应。
两人在无声中对视着,肢体紧密相贴,呼吸交融。
一个需要强烈的占有来锚定自身。
一个通过彻底的掌控来确认归属。
他们就像两块形状怪异、边缘锋利的拼图,在经历了无数痛苦磨合与鲜血淋漓的碰撞后,终于找到了唯一能严丝合扣嵌入彼此的方式,构成了一幅扭曲、阴暗,却异常稳固的图画。
细看之下,斯内普的神态似乎确实没有之前那么……疲惫了。
那曾经几乎刻入他眉宇骨髓的、日夜不休的紧绷与消耗感,如同附骨之疽的沉重压力,如今淡化了许多。虽然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依旧阴沉,但那种仿佛随时会被自身重量压垮的极限感消失了。结束了长达十几年的双面间谍生涯,摆脱了在伏地魔的窥视和邓布利多的棋局间走钢丝的日子,即便现在仍有霍格沃茨的事务和身边这个“麻烦”需要处理,但与过去相比,近乎于是某种……休憩。
他依旧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只是肩上那副最沉重的枷锁,终于被卸下了。
而杰米……
时间在他身上留下了成长的痕迹,他长高了些,面容褪去了一些少年的稚嫩,但骨子里似乎还是那副样子。
看起来依旧乖乖的,柔软的棕金色头发,清澈的翠蓝色眼睛(即使经历了生死离别,和那么多复杂的事情),带着点未褪的青涩气息,像个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的邻家小男孩。他身上那种混合着怯懦与固执、脆弱与韧性的奇特气质,非但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反而沉淀得更加鲜明。
这种气质,形成了一种矛盾的、却极具吸引力的磁场。让人看到他安静蜷缩的样子,就止不住想保护他,将他纳入羽翼之下,隔绝所有风雨。
可同时,看到他因自己而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看到他被逼到角落微微颤抖,看到他沉浸在亲吻中意识迷离的模样……又会忍不住想更过分地欺负他,想看他更失控的表情,想听他带着哭腔的呜咽,想在他身上打下更深的、属于自己的印记。
想保护他,又想弄哭他。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冲动,在斯内普心中交织,构成了他对杰米最本质、也最无法剥离的情感驱动力。
此刻,杰米就那样乖乖地(或者说,是无力地)跨坐在他腿上,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神坦然而依赖。斯内普的手臂环着他的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后颈那个早已消失、却仿佛依然留有痕迹的咬印所在的位置。
一个卸下了部分重担,却依旧掌控欲十足的男人。
一个看似长大,却依旧能轻易勾起人保护欲与破坏欲的少年。
杰米。情感方面的白纸。
这一点,斯内普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颗年轻的、未被涂抹过的心脏,所有的悸动、不安、嫉妒和那孤注一掷的“喜欢”,都像笨拙的涂鸦,赤裸而纯粹地摊开在他面前,任他阅览,任他……涂抹。
所以欺负他很好玩。
至少斯内普是这样想的。
这并非出于纯粹的恶意,更像是一种……掌控者面对绝对坦诚的猎物时,所产生的、近乎本能的玩弄心态。看着那张白纸因为自己的一个触碰、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晕开慌乱或羞赧的红晕,因为一个稍显过分的亲吻就变得潮湿迷蒙,因为一句冷嘲就委屈地垂下眼睫——这过程本身,就带着一种令人上瘾的、主宰般的乐趣。
他的手指,原本只是捏着杰米的后颈,此刻却开始缓慢地向下移动。
带着薄茧的指腹,贴着少年细腻的皮肤,沿着那节清晰的脊椎骨,一寸一寸地,往下捋。
这个动作极其缓慢,带着一种解剖学般的精确和审视意味。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指下身体的细微变化——起初是下意识的绷紧,那是被触碰敏感地带的本能反应;随即,因为他没有进一步过分的动作,那绷紧又逐渐化为一种带着信任的、细微的颤抖;当他的指尖滑过某节特别的脊椎时,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猛地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点鼻音的轻哼。
杰米的情感是张白纸,但他的身体却有着最直接、最诚实的反应。而斯内普,正饶有兴致地、如同探索未知领域一般,阅读着这些反应。
他的手指最终停在了腰后那道微微凹陷的脊椎末端,在那里不轻不重地按压了一下。
杰米整个人几乎弹跳起来,又被他牢牢圈住。
“别……”一声带着哭腔的、软弱的抗议脱口而出,但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无力的邀请。
斯内普的嘴角,在杰米看不到的地方,极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转瞬即逝。
看,多好玩。
这张白纸,连抗议都显得如此……可口。
他享受着这种完全的主导权,享受着一点点在这张白纸上染上独属于自己的、浓墨重彩的颜色的过程。而杰米那全然不设防的、任由探索的姿态,无疑助长了这份隐秘的、近乎恶劣的趣味。
斯内普的手指依旧停留在杰米腰后那敏感的凹陷处,能清晰地感受到掌下肌肤传来的温热和细微的战栗。少年趴在他怀里,呼吸紊乱,眼尾泛红,整个人像一朵被雨打湿的、亟待采撷的花苞,全然是一副予取予求、毫无抵抗力的模样。
一股更深的、黑暗的冲动在斯内普体内蠢蠢欲动,叫嚣着要做出些更过分的事情。不仅仅是亲吻,不仅仅是触碰,而是更彻底的占有,更直接的标记,让这张白纸从里到外都浸透他的气息,再也无法剥离。
但是……
现在还不行。
这种克制,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了那汹涌的暗流。
这其中,或许确实有之前监护人身份作祟的缘故。尽管法律上的关系早已终止,但那种长期形成的、需要对这具年轻身体和灵魂负有一定“引导”和“保护”责任的心态,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彻底抹去。直接跨越那条最终的界限,总带着点难以言明的、乘人之危的悖德感。
但更深层的原因,恐怕是斯内普自己都未必清晰意识到的——或许是因为还没到时候。
他享受的是这个过程,是这张白纸在他手下一点点被渲染、被改变的过程。是看着杰米从恐惧依赖,到懵懂告白,再到如今这般半是依赖半是纵容地躺在他怀里的整个驯化历程。
过早地摘取果实,固然能带来瞬间的满足,却也可能意味着这个充满张力与探索乐趣的过程的终结。
他想要更多。想要更彻底地打磨这块璞玉,想要更深刻地烙印下自己的印记,想要等到这张白纸再也写不下任何别人的名字,等到这个灵魂完完全全、心甘情愿地奉上一切的那一刻。
那时候的占有,才更具意味,更符合他西弗勒斯·斯内普……
于是,他按捺下了那更阴暗的冲动。
他只是收回了在杰米腰后作乱的手,重新环抱住他,将那个还在轻轻颤抖的身体更紧地按向自己,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的沙哑:
“够了。”
不知道是在对杰米说,还是在对他自己体内那只躁动的野兽说。
杰米在他怀里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解,又似乎松了口气,最终只是更紧地抓住了他的黑袍,将滚烫的脸颊埋得更深。
斯内普闭上眼,感受着怀中真实的重量和温度。
等待。
他有的是耐心。
而这等待本身,看着怀中人在这过程中一点点沉沦,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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