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问心阶。
残剑峰后山的云雾被血色残阳染透，千级青石阶蜿蜒入云，每级台阶都刻满“问心咒”符文，符文缝隙里渗出幽蓝鬼火，将整座山阶映成修罗场。王小仙立在阶底，道种内“天命债”与“问心债”两枚烙印如烙铁烫着识海，紫金琉璃球体表面的赤金旋纹因兴奋而狂跳——天机子那老小子说过“三日后问心阶再决胜负”，今日便是讨债之时。
“老大，天机子在阶顶。”黑爷双耳贴地，耳道深处幽蓝涟漪如地脉翻腾，沙哑嗓音裹着“谛听·千里听音”的威压，“他带了‘问心卫’三十人，个个修为金丹初期，为首的鬼面人使‘幽冥镰’，镰刃淬了‘噬魂咒’。”
鸡哥羽翼微张，金红涅盘火化作探照灯射向阶顶，焦黑石阶上果然立着一道黑影：黑袍猎猎，面容隐在兜帽下，手中幽冥镰泛着墨绿煞气，身后三十名问心卫列成“幽冥阵”，阵中漂浮着无数青铜问心牌，牌上刻着“贪嗔痴慢疑”五毒咒文。
“天机子这老小子，还真敢来。”王小仙咧嘴一笑，痞气里淬着金丹大圆满的锋芒。他反手拍向道种，灰白道韵如蛛网蔓延至全身，“小爷我‘因果道种’专克这些虚头巴脑的咒文，今日便让他知道，什么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团队众人已从残剑峰疾行而来，在阶底列阵：凌无双扛着暗红阔刀，刀身“裂地”二字被残阳映得猩红，新悟的“裂地刀罡·千重浪”在刃上凝出七道气旋；苏清寒冰魄剑悬于腰侧，剑穗冰晶铃铛无风自响，铃音凝出薄霜覆在众人靴底防滑；赤灵儿红衣猎猎，赤焰剑斜指地面，剑身火苗凝成凤凰首级，双目紧盯阶顶；王魈指尖三枚毒针泛着幽蓝，“七星锁魂”符文逆向旋转；赵明的符纸叠成纸鹤，正绕着黑爷打转——黑爷此刻双耳高竖，耳道深处幽蓝涟漪如漩涡，随时准备“谛听辨位”；鸡哥羽翼收拢，金红涅盘火在翅尖凝成十二枚“凤羽镖”，镖尖刻着“涅盘火·凤舞九天”道纹。
“凌无双，刀罡布‘叠浪阵’护左翼；苏清寒，冰魄镜悬顶折射问心咒光；王魈毒针蘸赤灵儿火，专破问心卫煞气节点！”王小仙语速快如连珠炮，“赵明，符阵转‘两仪颠倒’，把幽冥阵引到阶中段‘断魂台’！黑爷、鸡哥，准备‘谛听凤鸣’合击！”
“得令！”众人齐应。凌无双低吼一声，暗红阔刀插入地面，七道气旋如浪涛叠加，瞬间在左翼结成三丈厚的刀罡墙；苏清寒剑指轻挑，冰魄镜悬浮半空，镜面如水波荡漾，将第一缕问心咒绿光折射向空处；王魈闪电般出手，毒针尾部精准蘸上赤灵儿剑脊火苗，幽蓝针尖燃起诡谲蓝火；赵明十指翻飞，黄符如蝶群飞舞，硬生生将阵图阴阳鱼眼扭向阶中段断魂台。
黑爷双耳骤然转向阶顶：“老大，天机子幽冥镰的‘噬魂咒’弱点在镰柄第三道凹槽！问心卫煞气节点在膻中穴！”鸡哥羽翼猛然展开，金红涅盘火化作烈焰风暴：“俺的‘凤凰涅盘’能烧穿幽冥煞气，还能让他们尝尝‘自作自受’的滋味！”
“天机子，滚下来受死！”王小仙身形一晃，痞仙分身术分化五道残影，真身却坐在阶底青石上啃着野果，“小爷我等你三日，等的就是今日‘因果讨债’！”
阶顶黑影终于动了。兜帽滑落，露出天机子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双目如冰锥，手中幽冥镰“嗡”地一声爆出墨绿煞气：“王小仙，你破我幻阵、伤我分身，今日便用这问心阶的‘天命枷锁’，将你道种永镇于此！”
话音未落，他猛然挥镰，幽冥镰划破空气带起刺耳尖啸，镰刃“噬魂咒”符文亮起，竟分化出三十道镰影，如暴雨般射向阶底众人！
“来的好！”王小仙不闪不避，痞仙分身术五道残影同时迎上：一道残影引动凌无双的刀罡墙倒刺，将镰影钉死在尖刺上；一道残影甩出王魈的蓝火毒针，针尖“噗嗤”刺入镰影核心；一道残影落在黑爷身边，“黑爷，谛听辨位！”；一道残影与鸡哥合体，“鸡哥，凤舞九天烧镰刃！”；最后一道残影则抄起顾长生的千丝幻阵丝线，缠向天机子本体。
“凌无双，裂地刀罡·千重浪！”王小仙真身低喝。凌无双应声而动，暗红阔刀自下而上撩起，七道气旋叠加如浪涛拍岸，竟将剩余镰影尽数拍向地面——青石板地面被斩出七道深沟，沟壑中喷涌的土石如炮弹般射向问心卫群！
“苏清寒，冰魄镜·万华镜！”苏清寒冰魄剑出鞘，剑气凝成薄霜覆靴，身前瞬间扩展出方圆三十丈的领域。冰镜并非单纯反射，竟化作万千镜影，每个镜影都映着问心卫的动作——一名问心卫挥刀劈来，镜影却显出他背后同伙的偷袭，吓得他慌忙回防，反被自己的刀气划伤大腿。
“王魈，七星锁魂！赵明，九霄雷引！”王魈三枚毒针寒光一闪，精准刺入三名问心卫的“膻中穴”（正是“七星锁魂”的死穴）；赵明的纸鹤突然炸开，化作“九霄雷符”，黄符边缘泛着紫电，“雷引·天罗地网”将剩余问心卫困在电网中，电光触及幽冥煞气，竟引发连环爆炸！
黑爷双耳贴地，幽蓝涟漪如钻头刺入地下：“老大，问心卫阵眼在‘幽冥阵’天元位！用‘谛听·地脉共振’震碎它！”鸡哥羽翼掀起烈焰风暴，金红火浪席卷战场，问心卫的幽冥煞气遇火蒸腾，化作七条毒蛇扑向众人。赤灵儿赤焰剑横扫，火焰凝成火环护住王小仙周身：“赤火凤凰斩·焚天！”火环暴涨如烈日，将毒蛇烧成焦炭。
“就是现在！”王小仙真身突进，掌心灰白道韵凝成“因果追踪印”，狠狠按向被冰镜禁锢的问心卫群，“因果反噬·煞气归流！”
问心卫的幽冥煞气如百川归海，尽数倒卷回镰刃核心！凌无双的刀罡墙倒刺趁机暴长，如钢鞭抽向煞气源头——
“咔嚓！咔嚓！”
幽冥镰应声炸裂，碎片却裹挟着更浓的煞气爆开！三名问心卫从地底破土而出，浑身爬满毒藤，手中“问心刺”泛着绿光直刺王小仙后心！
“小心！”赤灵儿赤焰剑横扫，火焰凝成火环护住王小仙周身。凌无双的裂地阔刀锵然出鞘，“裂地刀罡·千重浪！”七道气旋叠加如浪涛拍岸，将三名问心卫连人带藤劈成漫天血雨！
黑爷耳道幽蓝涟漪暴涨：“老大，他们还有后手！阶顶有‘问心傀儡’！”
话音未落，阶顶突然隆起土包，一具三丈高的青铜傀儡破土而出，关节处镶嵌的幽冥晶迸发黑光，双拳轰出“问心拳罡”，拳风竟撕裂空间！
“来得好！”王小仙眼中精光爆射，“因果嫁接·拳罡转生！”他竟将鸡哥的涅盘火因果强行嫁接至道种，识海瞬间映出傀儡幽冥晶的能量流动图，“凌无双，刀罡贯幽冥！苏清寒，冰魄镜锁晶核！”
凌无双的裂地阔刀爆出龙形气劲，刀光如银河倒悬，精准贯入傀儡胸口幽冥晶缝隙！苏清寒的冰魄镜紧随而至，“镜花水月·凝晶！”镜光如寒泉浇铸，将幽冥晶瞬间冻结成脆弱的冰晶！
“鸡哥，涅盘火·点冰！”王小仙真身喝道。鸡哥羽尖一点金红火苗射出，正中冰封的幽冥晶——“砰！”冰晶炸裂，傀儡轰然倒塌，露出核心处一枚刻着“问心”二字的血色玉牌！
“老大，玉牌有魂！”顾长生的千丝幻阵丝线缠向玉牌，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玉牌血光大盛，竟化作天机子的虚影，声音如九幽寒风：“王小仙，你破我问心傀儡，我便让你尝尝‘天命枷锁’的滋味！”
虚影抬手一挥，漫天血色锁链从天而降，锁链上“天命”二字灼灼生辉！锁链未至，恐怖的法则威压已让众人身躯剧颤！
“是‘天命枷锁’！专克因果道种！”王魈脸色煞白，“一旦被锁，道种永世不得寸进！”
王小仙却放声狂笑，道种赤金旋纹如活物般游动：“老小子，你忘了小爷是干什么的？碰瓷修仙，专治各种不服！”他猛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道种上，“因果贷·血债血偿！”
紫金道种骤然膨胀，灰白道韵化作滔天巨浪！王小仙双掌推出，巨浪裹挟着“讨债印”的灼热，竟将血色锁链尽数冲散！更骇人的是，锁链崩碎时逸散的天命法则之力，竟如百川归海般涌入他的道种——道种表面赤金旋纹暴涨，竟凝出枚新的“天命债”烙印！
“你…你怎么可能…”天机子虚影首次露出惊容。
“因为你蠢啊！”王小仙痞气一笑，指尖灰白道韵弹出，精准刺入玉牌，“因果牵引术·夺舍反噬！”玉牌血光倒卷，竟将天机子虚影硬生生扯出，禁锢在道种内的“讨债印”中！识海“因果牵引术”残篇疯狂刷新：“天命枷锁，亦可为债！百年之期，十五债加身…”
“老大，碎片！”赤灵儿突然指向傀儡残骸。王小仙探手一抓，一枚青铜碎片从傀儡心脏飞出，与掌心血色玉牌碰撞，竟融合成新的轮回印碎片！
就在此时，阶顶突然传来一声清越钟鸣——是道玄真人的“镇山钟”！钟声裹挟着磅礴灵力压下，天机子虚影趁机化作黑气遁走，只留下一句嘶吼：“道玄老儿护不住你！三日后‘仙魔边境’，你我再决胜负！”
王小仙收起碎片，望向阶顶云雾缭绕的执法堂大殿，痞气笑容收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道种内新添的“天命债”烙印隐隐作痛，而识海深处，尸冥老人的声音如惊雷炸响：“百年之约…仙魔边境…问心阶…皆是劫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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