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忧愣在原地,
张了张嘴,
没发出声音。
脸上那点不甘和怀疑,
一下子瘪了下去。
她低下头 。
“你都知道阿。”
她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我其实早就知道了,
以前没细想。现在想起来了。”
木无悔语气硬,
但火气明显消了些,
“所以,听我一句,有些事不知道对你是好事。
赶紧辞职,离他们远点。”
赵无忧沉默了一会儿,
再抬头时,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
不再是单纯的害怕,而是种豁出去的情绪。
“我爸妈。我本来也打算送他们去国外玩一段时间,
手续都快办好了。
我可以让他们尽快走。”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木无悔,
“但是木同学,我。我不想就这么躲起来。
他们也差点害死我爸,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想帮你。”
木无悔皱眉:
“你帮我?你能帮什么?你不知道他们。。。”
“,我知道宋老师有个私人画室!”
赵无忧打断她,语速快了起来,
带着点急于证明的急切,
“不在金水大厦,也不在她公开的工作室。
是很早以前,她还没什么名气时用的地方,
连公司里都没几个人知道。
我是一次帮她送旧画稿,偶然发现的。
地址我还记得!”
她往前凑近一步,眼睛亮得有点吓人:
“你接近她,不是在查她吗?
那个画室,她有时候会一个人待很久,神神秘秘的。
也许。也许里面有你要的东西呢?”
木无悔心头一动。宋春华的早期私人画室?
这确实是个意想不到的线索。
但她立刻压下了这丝波动,脸色更沉:
“然后把你也搭进去?
赵无忧,你听好,
你把地址告诉我,然后立刻辞职,
拿上钱,和你爸妈一起走。
别掺和进来。”
“我不走!”
赵无忧梗着脖子,那股轴劲儿上来了,
“画室是我发现的,我得去!而且。
而且我不信木黎先生会是坏人,
他看我的眼神很干净,和妫先生不一样!
万一他是被胁迫的呢?我得弄清楚!”
“木黎木黎!又是木黎!”
木无悔的火“噌”地又冒了上来,
声音拔高,带着再也压不住的怒火,
“赵无忧!你大学时候,吃的亏还不够是不是?
那个渣男当初怎么骗你的?
装得人模狗样,结果呢?
你这恋爱脑的毛病怎么就戒不掉了!
看人看表面,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记性!”
这话吼出来,两人都愣住了。
赵无忧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是羞愤。
她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
木无悔喘着气,胸口起伏。
她知道这话说重了,
但看着赵无忧这副执迷不悟的样子,
她就控制不住。
过了好半天,
赵无忧才用手背狠狠抹了把眼睛,
带着哭腔,但语气异常固执:
“是,我是恋爱脑,我傻,我容易信人!
可我信我眼睛看到的!木黎先生他。
他就是不一样!
而且这次不只是因为他,
是为了我爸,也为了。
为了不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却直直地看着木无悔:
“画室的地址,我可以告诉你。
但你要去,必须带上我。
不然。不然我就不说!你自己查去吧!”
木无悔盯着她,
她真想把这丫头打晕了直接塞上飞机。
可看着她那副又怂又倔的样子,
知道来硬的根本没用。
“行。”
她声音发哑,
带着认命般的妥协,
“我带你去。
但一,一切听我指挥,我让你躲你就躲,
让你跑你就跑,不许问为什么。
二,进去之后,跟紧我,别乱碰任何东西。
三,”她目光死死看这赵无忧的脸,
“如果情况不对,我会立刻打晕你把你扔出去,别怪我手黑。”
赵无忧眼睛还红着,
但立刻用力点头,
“我听!我都听你的!”
木无悔没再说什么,
转身走到窗边,
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了看。
天已经黑透了,
路灯在远处,晕开一团团昏黄的光。
她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过五分。
这个点,正是夜最深,人最乏的时候。
“先吃东西,换衣服。”
两人点了外卖,是大学时,常吃的烤肉饭。
谁也没多话,沉默地吃完。
然后,
赵无忧翻出两套,
深色的运动服,
两人换上。
木无悔又从包里,
拿出一个叠成三角,用红绳系着的护身符,
塞进赵无忧运动服内衬的口袋,又仔细把口袋封好。
“这个贴身放好,除非我让你拿出来,否则别动。”
到了凌晨三点四十,
赵无忧的车,
悄无声息地滑出小区,融入空旷的街道。
这个时间,路上几乎看不见别的车,
只有路灯和偶尔闪过的交通灯,
车子一路往西郊开。
越开越偏,路灯间隔越来越远,
光线也越来越暗。
当赵无忧把车拐进,
一条两边都是高大松树,
几乎看不到建筑的岔路时,
木无悔的心沉了一下。
这方向。离白天那个私人植物园,不太远。
“咱们快到了,就在前面那片林子后面,
很隐蔽,独栋的别墅,带个大玻璃房画室。”
赵无忧说着,把车灯关了,
借着月光,
把车缓缓停在一丛茂密的灌木后面,熄了火。
四周静得吓人,
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两人下了车,借着稀薄的月光,
沿着树林边缘往别墅方向摸。
脚下是松软的泥土和落叶,
踩上去几乎没声音。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
那栋别墅的轮廓出现在前方。
是个老式的二层砖混结构别墅,
外墙爬满了干枯的藤蔓,
别墅一侧,则延伸出一个全玻璃结构的画室,
此刻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亮。
整栋房子孤零零地立着,
透着一股被遗弃的阴森。
赵无忧指了指画室方向,
凑到木无悔耳边,用气声说:
“就是那个玻璃房。
我上次来送画稿,进去就觉得。
特别冷,不是一般的冷,
是那种往骨头缝里钻的阴凉。
宋老师说暖气坏了。
但我觉得不对劲。
画室墙上挂着一幅画,尺寸很大,
但被整幅用白颜料涂掉了,厚厚一层,涂得特别。
特别用力那种,颜料都堆起来了。
可底下好像。还有别的画。”
涂白的油画?
木无悔心头一跳。
宋春华为什么要特意涂白一幅画?
底下藏着什么?
和她那幅《傲骨梅》有关联吗?
别墅静得可怕,
一点人气都没有,
像是荒废了很久。
但直觉告诉木无悔,这种地方,
往往藏着最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
赵无忧左右看看,
似乎想找矮墙或者栏杆翻进去。
木无悔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
她从包里摸出一张隐匿符,
拍在赵无忧身上,低声道:
“别离我超过三步,抓紧我胳膊。”
等赵无忧照做后,
木无悔深吸一口气,
从腰间解下一直缠在那里的银链。
她手腕一抖,
银链悄无声息地滑出,
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微光。
她看准围墙内
一棵大树的粗壮枝桠,
手腕用力一甩。
银链如同有生命的蛇,
精准地缠上了枝桠。
木无悔试了试力道,
然后手臂用力一拉,
同时低声:“走!”
她揽住赵无忧的腰,足下发力,
两人借着银链的拉力,
轻飘飘地荡起,
悄无声息地,
越过了近两米高的围墙,
稳稳落在院内松软的草地上。
刚一落地后,
木无悔立刻收起银链,
拉着赵无忧,
迅速隐入墙角的阴影里。
她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院子里依旧死寂,
只有风吹过荒草的细微声响。
但她的目光,
却紧紧锁定了那扇通往玻璃画室的侧门。
手腕上,
蜈蚣手链传来一阵微烫,
不是预警,
更像是一种感应。
这画室里,有东西在“吸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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