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福宝就起了身。用过简单的早膳,她便带着张翠母子,慢悠悠往正街逛去,想好好看看这三羊县的光景。
谁知刚踏入正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撞进耳中。只见一名女子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地朝着她们狂奔而来,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眼里满是惊恐。她身后紧跟着四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手里拎着短棍,嘴里还恶狠狠地嚷嚷:“站住!臭娘们,再跑就让你死无全尸!”
福宝定睛一瞧,这不正是昨晚在屋顶看到的美娇娘吗?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笑着迎了上去,声音清脆又笃定:“姐姐莫怕,有我在。”
那女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哆嗦着躲到福宝身后,双手紧紧攥着福宝的衣袖,身子还在微微发颤。张翠连忙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胳膊,柔声安抚:“姑娘放心,我家主子最是心善,定会救你的。”
女子惊魂未定地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多…… 多谢二位。”
领头的打手见有人拦路,顿时火冒三丈,用短棍指着福宝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人,赶紧把这逃奴交出来!不然连你一起收拾,让你也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福宝眼神一冷,腰间的软鞭 “唰” 地抽了出来,握在手中。“大清早的就满嘴喷粪,怕是吃了屎没漱口吧?”话音未落,软鞭带着凌厉的风声甩了出去,“啪” 的一声脆响,正抽在那骂人的打手膝盖上。
那打手疼得 “哎哟” 一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疼得直打滚。旁边另一个打手见状,色厉内荏地走上前,底气不足地喝问:“你…… 你可知我们是谁的人?敢打我们,怕是活腻歪了!”
福宝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挑眉道:“我管你们是谁的狗腿子,打了便打了,又如何?”
那打手被她的气势震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急忙搬出后台:“我们可是京城李少的人!李少可是李有为大人的公子,县太爷夫人就是李少的亲姐姐!你敢惹我们,就是跟李大人作对跟县太爷作对。”
“京城来的,难道就比三羊县的百姓高贵不成?”福宝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人群,朗声道,“大伙都听清楚了!这些人是京城李有为大人之子的属下,县太爷夫人更是仗着娘家势力,纵容亲弟在三羊县作恶多端,欺压百姓!这些日子,你们受的苦、遭的罪,今日正好一并清算!邢无,把状子拿出来!”
人群中,邢无立刻挤了出来,手里高举着一叠写满字的状纸,高声道:“这是百姓们联名写的诉状,细数县太爷纵容妻室、滥用职权、搜刮民脂民膏的罪行!今日大家都来签字按手印,福宝姑娘说了,她亲自带着诉状进京面圣,让皇上为咱们三羊县百姓做主,还大家一片晴天!”
前两日茶楼、酒馆的事情早已传遍全城,百姓们对这个敢为他们出头的小姑娘敬佩不已。如今见她要替大家告御状,更是激动万分,纷纷上前:“我签!我要签字!”
“还有我,县太爷夫人害我家破人亡,我一定要告她!”
众人争先恐后地在状纸上签字、按手印,原本嚣张的打手们见势不妙,趁乱悄悄溜了。
这时,那位被救下的女子走到福宝面前,“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眼眶红红地说:“姑娘神通广大,救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无家可归,无依无靠,不知能否跟着姑娘做个丫头,伺候姑娘左右?”
福宝笑着伸手将她扶起,目光落在她清丽的脸庞上,越看越喜欢:“不用叫我姑娘,我叫福宝。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微微低头,声音轻柔:“我叫娇娇。”
“娇娇姐,这名字真好听!”福宝眉开眼笑,拉着她的手道,“既然如此,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娇娇脸上立刻绽开灿烂的笑容,对着福宝深深一福:“多谢福宝收留。” 可没人看见,她垂下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果然是个没心机的孩子,真不明白主子为何会忌惮她。
说到底,不过是个被宠坏的丫头罢了。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福宝正打算带着张翠、娇娇找家馆子吃午饭,却被几个衙役拦住了去路。为首的衙役面无表情地说:“我家大人有请,还请姑娘随我们回县衙一趟。”
福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底闪过一丝期待:“哦?终于肯见我了。头前带路吧。”
张翠早已机灵地四处宣扬,说县太爷要在县衙断一桩惊天大案,邀请百姓们前去围观。一时间,跟着福宝往县衙去的百姓越来越多,都想看看这位敢跟恶势力叫板的姑娘,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一进县衙大堂,正上方的县太爷便猛地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大胆狂徒,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福宝愣了一下,抬眼直视着堂上之人。这便是三羊县县太爷王和正了,看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相貌堂堂,眉目间透着几分书卷气,若不是亲眼所见三羊县百姓的苦难,实在难以将他与贪官污吏、滥用刑罚的恶名联系在一起。
她挺直脊背,声音清亮:“区区七品芝麻官,还不配让本郡主下跪。”
王和正闻言,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你…… 你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福宝清了清嗓子,故意抬高声音,让堂外的百姓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我乃当今陛下亲封的福宝郡主!”
“什么?你就是福宝郡主?”王和正惊得后退一步,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连忙拱手道,“臣…… 臣不知郡主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郡主恕罪。自然…… 自然不必下跪。”
她郡主身份也没人提前跟他说呀,无缘无故就得罪了大人物。
福宝淡淡瞥了他一眼:“王县令不必多礼。不知你今日传召本郡主,所为何事?”
“哼,自然是为你欺男霸女、殴打衙役的恶行!” 一个尖利的女声从堂后传来,李氏身着华丽衣裙,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指着福宝的鼻子骂道,“你在茶楼逼我的人跪在台子上听曲,还动手殴打衙役;在酒馆里又打伤我弟弟,甚至用菜汤泼他!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福宝邪魅一笑,慢悠悠道:“夫人这话可就说错了。让‘人’跪着听曲,不正是夫人平日里的做派吗?不过我让跪的,可不是人,是仗势欺人的畜生罢了,畜生跪着听曲,有何不妥?至于那菜汤,自然也是泼在畜生身上的,脏了我的汤碗,我还没计较呢。”
“你!你气死我了!”李氏气得浑身发抖,转头冲王和正吼道,“老爷!快把这个伶牙俐齿的贱人抓起来,凌迟处死!”
王和正手里握着惊堂木,却迟迟不敢落下。他深知郡主身份尊贵,可李氏的话又让他动了心,毕竟这些年,他能在三羊县为所欲为,搜刮这么多钱财,全靠岳父李有为在京城撑腰。
李氏见他犹豫,又厉声呵斥:“一个远在他乡的郡主,离开了京城的庇护,什么都不是!老爷你是朝廷正儿八经的七品县令,怕她做什么?就算出了事情,我父亲自然会为你摆平!”
这话像是给王和正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他眼神一狠,猛地将惊堂木拍在案上,“啪” 的一声巨响:“大胆福宝!竟敢在公堂之上巧言令色、侮辱朝廷命官家眷!再不跪下认罪,本官可要让人动手了!”
福宝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上前两步,目光锐利地盯着王和正:“王大人,这公堂之上,理应以律法为准绳,以民意为依据,你却事事听从妇人之言,如此昏聩无能,也配当这父母官?三羊县百姓的苦难,是你纵容妻室作恶的罪行,我早已尽数知晓。今日我便会立刻上书陛下,让他好好看看你这谄媚小人的嘴脸!”
“不能让她走!”李氏急声喊道,“她要是进京告御状,我们就全完了!”
王和正也慌了神,连忙下令:“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给我拿下,打入大牢,明日午时问斩!”
“是!”两名衙役应声上前,伸手就想去抓福宝。
堂外的百姓们见状,都替福宝捏了一把汗,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郡主会不会有危险?”“这县太爷也太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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