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人总署的议事厅内，晨光透过窗棂落在案上，那支从考生手中缴获的铁线木毛笔被置于正中，旁边摊着苏清鸢的鉴定文书 ——“笔杆含十二宝‘文渊笔’碎片，阴物能量可穿透心神，能被动记录使用者言行，还可通过引煞纹远程干扰记忆”。林越指尖点着文书上的 “心神干扰” 四字，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凝重：“李嵩用文渊笔碎片制笔，根本不是为了‘方便考生’，是想操控他们，掩盖科举舞弊的真相。”
赵峥拿起毛笔，映忆镜残片贴近笔杆，残片光晕中隐约浮现出细碎的画面 —— 考生握笔写字时的专注、低声念叨考题的模样，甚至翻书时的页次都清晰可见。“这碎片能‘记录’？” 他抬头看向苏清鸢，眼底满是震惊。苏清鸢点头，取出一支普通铁线木笔与文渊笔碎片笔并置，滴上相同剂量的显影剂：“普通笔只会显引煞纹，而这支笔的显影剂里，还浮现出考生的字迹残影 —— 文渊笔的‘记录’不是图像，是通过阴物能量附着在使用者的墨迹上，只要拿到考生的答卷，李嵩的人就能通过碎片还原他们答题时的所有想法，包括他们知不知道贡院的秘密。”
“这就是那些考生‘自杀’的原因。” 林越接过残片，光晕转向案上的考生遗书，“周生、吴生他们，都是在答题时发现了考卷上的破绽 —— 比如考题与贡院私藏的‘押题卷’完全一致，或者发现邻座考生的笔迹与礼部官员的字迹相似，这些想法被文渊笔碎片记录下来，墨煞的人通过引煞纹察觉到后，就用阴蚀毒灭口，再伪造‘落榜绝望’的遗书。”
宗人府验尸官老周突然开口，拿出之前的验尸报告：“难怪死者的指甲缝里都有青芷草纤维！他们不是绝望自杀，是发现秘密后想撕毁答卷，却被人按住手强行灌毒 —— 青芷草纤维是从凶手的衣袖上刮下来的，而墨煞的人常年携带青芷草汁掩盖煞气！”
“不止灭口，更要操控舞弊。” 林越走到科举考卷的副本前，指着几处被圈出的 “异常答卷”，“这三份答卷的字迹与文渊笔使用者的笔迹完全一致，却都得了‘二甲头名’，可里面的论点错漏百出 —— 显然是李嵩安插的人，他们用文渊笔答题时，墨煞的人通过引煞纹‘提示’答案，让他们‘超常发挥’；而真正有才华的考生，要么被干扰记忆答错题，要么发现秘密被灭口，这样李嵩就能名正言顺地把自己人送进朝堂。”
苏清鸢突然想起什么，取出文渊斋的进货记录：“近一个月，文渊斋卖出了三百支文渊笔碎片笔，正好对应贡院‘预定考生’的人数 —— 这些考生都是礼部‘推荐’的，说是‘寒门才子’，其实都是李嵩和赵德昌的亲信子弟！”
“还有更狠的。” 林越翻到进货记录的最后一页，指着 “回收旧笔” 的条目，“李嵩让文渊斋回收考生用过的笔，不是为了‘环保’，是怕文渊笔碎片被人发现 —— 每支笔的碎片含量都极少，单独一支看不出异常，但回收后能重新熔炼，制成新的碎片笔，继续用来操控下一届考生，形成循环。”
赵峥攥紧拳头，指节发白：“那现在怎么办？科举明天就要开始第一场，三百支笔已经送进考生手里，我们总不能挨个去搜，打草惊蛇。” 林越沉思片刻，突然看向苏清鸢：“文渊笔碎片的阴物能量，能不能用什么东西屏蔽？比如青芷草汁或者防腐液？”
苏清鸢眼睛一亮，立刻取出试剂：“青芷草汁只能掩盖煞气，不能屏蔽心神记录，但我之前制屏蔽符时发现，用文渊笔碎片的克星 ——‘晨光石’粉末涂在笔杆上，能暂时阻断阴物能量！晨光石是十二宝‘曦和石’的伴生矿，总署的仓库里还有一些，我们可以赶在考试前，让暗探乔装成杂役，给考生的笔杆偷偷涂粉。”
“同时，我们要盯着文渊斋的‘旧笔回收’。” 林越补充道，“派暗探埋伏在文渊斋后门，等他们回收旧笔时，趁机截获，拿到李嵩通过碎片还原考生想法的证据 —— 只要有了这个，就算李嵩想抵赖，也能坐实他用十二宝操控考生、舞弊的罪名！”
众人立刻行动，赵峥去总署仓库调取晨光石，苏清鸢负责调配粉末，老周联系宗人府的人配合暗探乔装，林越则带着映忆镜残片，再次前往文渊斋附近勘察 —— 他要确认李嵩的人是否已经开始回收旧笔，还要防备墨煞的人突然反扑。
文渊斋外的巷口，掌柜王正指挥伙计往马车上搬箱子，箱子上贴着 “旧笔回收” 的封条，却透着淡淡的阴物能量。林越藏身于茶馆二楼，映忆镜残片的光晕中，能看到箱子里的旧笔杆上，引煞纹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 那是墨煞的人在远程 “读取” 笔杆记录的信息。他握紧腰间的干扰器，心中已有了计划：今晚不仅要截获旧笔，还要顺着引煞纹，找到墨煞在京城的临时据点，把文渊笔操控考生的链条彻底斩断。
暮色渐浓，文渊斋的马车缓缓驶向黑鳞客栈方向，林越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映忆镜残片的光晕在指尖跳动，既记录着马车的轨迹，也预示着一场围绕十二宝、科举公正的决战，即将在京城的夜色中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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