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之铁血护国公

苍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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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金厦云集结艨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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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九年,八月十五,寅时三刻。

厦门港的天还蒙着一层青灰色的薄雾,但海面上已经亮起了一片连绵的灯火——那是三百余艘战船悬挂的防风灯,橙黄色的光点在晨雾中晕染开来,将整个港湾照得如同白昼。

港内,樯橹如林。

最外侧泊着八艘巨舰,那是福州船厂耗时两年才完工的“镇海级”战列舰。每艘舰长三十八丈,宽七丈,三根主桅高耸入云,帆缆系统复杂如蛛网。侧舷密密麻麻的炮窗已经打开,黑洞洞的炮口探出,像一头沉睡巨兽的獠牙。舰首镶着鎏金的“镇海”、“镇涛”、“镇远”、“镇疆”等舰名,在灯火映照下熠熠生辉。

往里一层,是四十艘“飞霆级”巡航舰。这些船比战列舰小巧,但线条更加流畅,航速更快。它们将在海战中担任侦察、袭扰、追击的任务,如同狼群中的猎犬。

最内侧,则是浩浩荡荡的运输船队——二百艘各式福船、沙船、广船,经过改装加固,每艘能载兵二百人。桅杆上悬挂着各营的认旗:青龙旗、白虎旗、朱雀旗、玄武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码头已经戒严。

从水师大营到港口的十里道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新军士兵持燧发枪肃立,刺刀在晨曦中泛着冷光。更外围,厦门知府衙门的差役和当地团练,将看热闹的百姓拦在警戒线外——但拦不住他们爬上山坡,爬上屋顶,爬上一切能爬的高处,眺望这百年未见的壮观景象。

“我的老天爷……”一个须发皆白的老渔民拄着拐杖,望着港内的战舰群,浑浊的眼中淌下泪来,“老汉我活了七十八岁,从嘉靖年到现在,没见过这么多兵船……这是要打大仗了啊!”

旁边一个年轻后生兴奋地指着最大的那艘:“阿公你看!那是‘镇海号’,我堂兄就在上头当炮手!他说那船上一门炮就重三千斤,一炮能打五里远!”

“打谁?”老人问。

“打红毛鬼!”后生握紧拳头,“收复台湾!”

这句话像火星溅进油锅,在人群中炸开。老人们想起当年荷兰人强占台湾时,掳掠沿海的惨状;中年人想起这些年过海贸易,被红夷战舰敲诈勒索的憋屈;年轻人则单纯地为这壮观的场面热血沸腾。

“大明万胜!”

不知谁喊了一声,紧接着,成千上万的百姓齐声高呼:

“大明万胜!靖海大将军万胜!”

声浪如潮,冲破晨雾,传遍整个厦门港。

辰时正刻,靖海大将军府校场。

四万水陆官兵列阵肃立,鸦雀无声。

校场点将台上,郑成功一身戎装。不是平日里那套华丽的武官袍服,而是实战用的犀牛皮甲,外罩深蓝色战袍,胸前护心镜擦得锃亮。腰间左边佩“镇海剑”,右边挂燧发手枪,背后猩红披风在海风中翻卷。

他身后,站着十二名主要将领。

左首第一位是水师提督陈泽,这位年仅二十八岁的将领面色冷峻,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上——三日前,他的父亲,原福建水师副将陈鹏,在巡视海防时遭遇飓风殉职。丧事从简,停灵三日便下葬,陈泽戴孝出征。

右首第一位是陆师提督马信,四十余岁的老将,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刀疤,那是二十年前与西班牙人作战时留下的。他身后站着四名陆营参将,个个虎背熊腰。

“将士们!”

郑成功的声音通过铜皮喇叭传遍校场,在四万人头顶回荡:

“今日,我们在此誓师!不为升官发财,不为封妻荫子,只为做一件事——收复台湾,驱逐红夷!”

校场寂静,只有海风呼啸。

“台湾,自古就是我中国领土!永乐年间,三宝太监七下西洋,曾在此驻跸;嘉靖年间,闽粤百姓渡海垦殖,披荆斩棘。可三十八年前,荷兰红夷乘我大明内忧外患,强占台湾,筑城称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

“他们在岛上横征暴敛,汉人纳粮比土着多三倍!他们强征劳役,多少百姓累死在修城的工地上!他们凌辱妇女,多少姐妹不堪受辱投海自尽!他们还屡次劫掠福建沿海,杀我同胞,抢我财物——这些血债,该不该讨还?!”

“讨还!讨还!讨还!”

四万人齐声怒吼,声震云霄。许多老兵想起死在红夷炮火下的同袍,眼眶发红;新兵则被这气氛感染,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郑成功举起右手,校场瞬间安静。

“本将知道,有些人心里在打鼓。”他的目光扫过全场,“红毛鬼船坚炮利,热兰遮城坚固无比,巴达维亚还有援军……这一仗,难打。但再难,也要打!”

他走下点将台,来到队列最前方,在一名年轻的火铳手面前停下。那士兵不过十七八岁,脸上还带着稚气,但握枪的手很稳。

“你叫什么?哪里人?”

“回……回大将军!”士兵挺直胸膛,“小的叫林二狗,泉州南安人!”

“家里还有什么人?”

“爹娘,一个妹妹。”林二狗声音有些发颤,“妹妹去年被红毛鬼的走私船掳走,至今下落不明……”

郑成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面向全军:

“听见了吗?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打这一仗!为了林二狗的妹妹,为了千千万万被红夷欺凌的同胞,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不再受外族欺辱!”

他重新走上点将台,拔出“镇海剑”,剑指东南:

“本将在此立誓:此去台湾,不破红夷,誓不回师!若违此誓,有如此旗!”

剑光一闪,点将台左侧的旗杆应声而断,大明龙旗缓缓飘落。早有亲兵捧上一面崭新的龙旗,郑成功亲手将旗升起,在晨光中,旗帜猎猎飞扬。

“现在,听令!”

全体将士肃立。

“水师提督陈泽!”

“末将在!”

“命你率‘镇海’、‘镇涛’、‘镇远’、‘镇疆’四舰为先锋,今日午时启航,清扫金门至澎湖航道,遇敌即击!”

“得令!”

“陆师提督马信!”

“末将在!”

“命你率青龙、白虎二营,登一号至五十号运输船,随先锋舰队出发。登陆澎湖后,即刻修筑营寨、炮台,建立前进基地!”

“得令!”

一道道命令下达,整个校场如同精密的机器开始运转。各营将领领命后,迅速回到本部,带领士兵有序登船。码头顿时忙碌起来——辎重车一辆接一辆驶来,粮草、弹药、药材、工械被搬上运输船;水兵们检查帆缆、调试火炮、清理炮膛;军医官带着学徒在每条船上设置临时医棚……

郑成功站在点将台上,看着这一切,心中却并无多少兴奋,反而沉甸甸的。

四万人,三百艘船。

这是大明海军全部的家底,也是张世杰这些年呕心沥血打造的成果。这一仗若胜,则海疆靖平,南洋可图;若败……大明可能再无出海之力。

“大将军。”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郑成功回头,见是随军参赞冯澄世。此人原是个秀才,但精通算术、地理、天文,被张世杰发掘后送入格物院学习,如今是海军讲武堂的测绘教习,也是此次远征的首席参谋。

“冯先生。”郑成功颔首,“各舰补给可都齐备?”

“齐备了。”冯澄世递上一本厚厚的账册,“按您的要求,每舰备足百日粮草,火药按最大携载量的两倍储备。另外,格物院特制的‘防火帆布’、‘防潮火药桶’、‘急救药包’都已分发到位。”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只是……下官算过,若战事拖延超过三个月,粮草就会吃紧。台湾新收复之地,恐怕一时无法补给大军。”

郑成功沉默片刻,道:“不会拖到三个月。越国公的方略,是两个月内破城。”

“可若……”冯澄世欲言又止。

“若什么?”

“若出现变数。”冯澄世的声音更低了,“比如……荷兰援军提前抵达。或者……”

他没有说下去,但郑成功明白那个“或者”指的是什么。

父亲。

郑芝龙。

“冯先生多虑了。”郑成功转过身,望向海面,“传令下去,未时三刻,本将登‘靖海号’坐镇中军。明日辰时,全军启航!”

“是!”

冯澄世退下后,郑成功独自站在点将台上许久,直到亲兵来报,说陈泽的先锋舰队已经准备完毕。

他走下台,翻身上马,在三百亲兵的护卫下,向码头行去。

沿途,百姓自发跪在道路两侧,许多老人捧着香烛,妇女抱着孩童,商贩献上酒食。他们不懂什么海权争霸,不懂什么战略意义,他们只知道——这支大军要去打红毛鬼,要为受苦的同胞报仇。

“大将军!一定要打赢啊!”

“保佑我儿平安回来……”

“这是我家的腊肉,大将军带上吧!”

郑成功在马上抱拳还礼,脸色肃穆。

行至码头,他下马登上一艘交通艇,驶向港内最大的那艘战舰——“靖海号”。这是张世杰特旨拨给他的旗舰,原是一艘两千料的广船,经过彻底改造,加装了三十六门火炮,船首像是一只昂首的麒麟。

登上舷梯,踏上甲板。

水兵列队行礼,郑成功一一还礼。他走到舰艏,手扶船舷,俯瞰整个舰队。

三百艘战船,四万将士。

这是他这辈子,指挥过的最庞大的力量。

也是他这辈子,押上的最大赌注。

“报——”了望塔上传来喊声,“先锋舰队请求启航!”

郑成功深吸一口气,右手高高举起,然后向前一挥:

“准!升帆——启航!”

午时正刻,厦门港响起第一声炮响。

那是“镇海号”鸣放的启航礼炮。紧接着,港内所有战舰同时鸣炮三响,炮声震天,海鸟惊飞,连岸边的房屋都微微震颤。

陈泽站在“镇海号”的舰桥上,手持令旗。他今日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战袍,但左臂缠着黑纱——那是为父亲戴的孝。

“左满舵,升主帆、副帆、三角帆。”他的声音平静,“航向东南,目标澎湖列岛。”

“左满舵!”

“升帆!”

命令一层层传下去。巨大的帆布在滑轮组牵引下缓缓升起,海风灌满帆面,船身开始移动。四艘“镇海级”战列舰排成纵队,率先驶出港湾。其后是二十艘“飞霆级”巡航舰,像护卫的群狼。

岸上,百姓的欢呼声更响了。

许多人跪地磕头,祈祷王师凯旋。商人们则盘算着——台湾收复后,贸易航线将彻底打通,从福建到吕宋,到巴达维亚,甚至到更远的西洋……那将是多大的商机!

但并非所有人都欢欣鼓舞。

厦门城东南角的一处茶楼雅间里,三个商人打扮的男子正凭窗远眺。他们穿着普通的绸缎长衫,但举手投足间,却有着与商人身份不符的沉稳和锐利。

“三百艘……郑成功这次是倾巢而出了。”最年长的那个低声道,他留着山羊胡,手里把玩着一对铁核桃。

“刘爷,咱们的人已经混上船了。”左侧的瘦子汇报,“三条运输船上,各有我们五个兄弟。都是老海狼,水性好,懂船。”

右侧的胖子补充:“按郑芝龙老大的吩咐,他们的任务是……在关键时刻,制造混乱。比如炸毁火药库,或者散布谣言。”

被称作刘爷的山羊胡男子,正是郑芝龙留在闽南的暗桩头目,刘香。此人原是十八芝之一,郑芝龙受招安时,他带着部分兄弟继续当海盗,后来被剿灭,隐姓埋名潜伏下来。

“不着急。”刘香眯起眼,“让兄弟们先老老实实待着,取得信任。动手的时机……要等郑老大那边有了动静再说。”

瘦子迟疑道:“刘爷,郑老大真的会打台湾吗?那可是他儿子的目标……”

“哼。”刘香冷笑,“郑老大要的是什么?是重振旗鼓,是让全天下知道,他郑芝龙还没死!打台湾,是最好的机会——打赢了,他就是收复台湾的英雄;打输了,也能搅乱局势,让郑成功难堪。”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阴狠的光:“而且,你们真以为郑老大只想打台湾?”

胖子和瘦子对视一眼。

“刘爷的意思是……”

“台湾只是个幌子。”刘香压低声音,“郑老大真正的目标,是厦门。等郑成功的大军都去了台湾,厦门空虚……那时候,才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但刘香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望着港内逐渐远去的舰队,喃喃道:

“父子相残……这场戏,越来越好看了。”

同一时间,厦门港内,“靖海号”旗舰。

郑成功正在视察火炮甲板。这是战舰最核心的区域,位于水线以下,两侧各有十八个炮窗。此刻炮手们正在做最后的检查——清理炮膛,摆放弹药,调试瞄准具。

“大将军请看。”炮术长是个满脸麻子的老兵,姓王,大家都叫他王炮头,“这是格物院新配发的‘定装药包’。每包装火药六斤,用油纸密封,防潮防漏。打仗时直接塞进炮膛,不用再手忙脚乱地称量了。”

郑成功拿起一个药包掂了掂,点头:“好。射速能提高多少?”

“至少三成!”王炮头咧嘴笑道,“以前一门炮一分钟最多打两发,现在能打三发。咱们一舷十八门炮齐射,就是五十四发炮弹砸过去,红毛鬼够喝一壶的!”

郑成功又检查了炮弹——实心弹、链弹、霰弹,分门别类码放整齐。更让他注意的是几箱特制的“开花弹”,这是宋应星亲自督导研发的新武器,弹体内装填火药和铁片,落地后会爆炸,杀伤范围极大。

“试射过吗?”他问。

“试了!”王炮头兴奋道,“三百步外,能炸出三丈方圆的破片区,专克步兵集结和船甲板上的水兵!就是……就是不太稳定,十发里总有一两发哑火。”

“够了。”郑成功拍拍他的肩,“好好打,这一仗打完,我给你请功。”

“谢大将军!”

离开火炮甲板,郑成功又巡视了水兵舱、军官舱、粮仓、医务室。所到之处,士兵们无不肃立行礼,眼中满是崇敬和战意。这些士兵大多来自福建沿海,许多人家里都有被红夷欺凌的经历,此番出征,可谓是同仇敌忾。

巡视完毕,郑成功登上舰桥。这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舰队。

午时已过,先锋舰队已经驶出港湾,在港外海面列阵等候。中军的一百艘战舰正在陆续出港,运输船队则在码头做最后的人员登船。

“大将军,有件事……”副将小声汇报。

“说。”

“半个时辰前,泉州水师营送来急报,说在围头洋附近,发现可疑船只。三艘,挂着倭国旗,但船型像是福建的福船。他们想靠近检查,对方就加速逃往东北方向了。”

郑成功眉头一皱:“东北?那是……琉球方向?”

“也可能是绕道去台湾。”副将压低声音,“大将军,会不会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会不会是郑芝龙的人?

郑成功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传令泉州水师,加强巡逻。另外,给澎湖的杨富发信号,让他多加小心。”

“是!”

副将领命而去。郑成功独自站在舰桥上,海风吹得披风猎猎作响。

他想起三天前收到的那封密信,一直没拆的那封。信就在他怀里,薄薄的,却像有千斤重。

父亲,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年前的画面:父亲教他驾船,教他看星象,教他如何在海上辨别方向……那时父亲的手掌宽厚温暖,笑声爽朗。

可后来,父亲降清了。

再后来,他竖起“杀父报国”的大旗。

父子之间,早已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而现在,这道鸿沟,即将被鲜血填满。

“大将军!”了望哨突然高喊,“西边!有船队靠近!”

郑成功猛地睁眼,抓起千里镜望向西方。镜头里,一支由三十余艘商船组成的船队,正浩浩荡荡驶向厦门港。船队前方,一艘快艇打着一面特殊的旗帜——红色为底,中间一个金色的“苏”字。

苏明玉的船队。

未时三刻,苏明玉登上了“靖海号”。

这位江南第一女商贾,今日穿着一身利落的男装——墨色箭袖,鹿皮靴,头发束成男式发髻,只插一根白玉簪。她身后跟着四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中年人,每人手里都捧着厚厚的账册。

“苏会长怎么来了?”郑成功在舰长室接见她,有些意外。

“来送行,也来送东西。”苏明玉也不客套,直接让账房先生们把账册摊开,“郑将军请看——这是皇家银行厦门分号,为此次远征准备的特别军费。”

账册上,一行行数字触目惊心:

银元五十万枚。

粮草折银三十万两。

药材、布匹、铁器折银二十万两。

总计一百万两!

“这……”郑成功震惊,“苏会长,这太多了。朝廷拨的军费已经足够……”

“朝廷拨的是朝廷的,这是越国公和银行的心意。”苏明玉正色道,“殿下说了,收复台湾,不光是军事行动,更是国运所系。钱粮务必充足,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这些钱不是白给的。等台湾收复后,银行要在台南、鸡笼设立分号,发展贸易。这笔钱,算是投资。”

郑成功苦笑。这话也就苏明玉敢说——把军费说成投资。但他心里明白,张世杰和苏明玉这是在用最实际的方式支持他。

“替我谢过殿下,也谢过苏会长。”他郑重抱拳。

苏明玉还礼,又道:“另外,我还带来了一批特殊的物资。”

她拍拍手,舱外进来十个精壮汉子,抬着五个大木箱。箱子打开,里面是——

“这是……望远镜?”郑成功拿起一个。与常见的单筒望远镜不同,这个望远镜是双筒的,镜片更加清晰,镜筒上还有刻度。

“格物院最新制品,放大倍率十倍,视野更宽,还有测距刻度。”苏明玉介绍,“一共五十具,配给各舰舰长和了望哨。”

她又打开第二个箱子,里面是几十个造型奇特的罗盘:“改良罗盘,加了水平仪,在风浪中也能保持稳定。”

第三个箱子,是数百件用油布包裹的雨披:“防水布制成,轻便耐用。台湾多雨,将士们用得着。”

第四个箱子,是一捆捆用蜡密封的纸张:“特制海图纸,防水防霉。还有五百支炭笔,在潮湿环境下也能书写。”

第五个箱子打开时,连郑成功都愣住了。

里面是几十个……怀表?

“这是西洋来的‘自鸣钟’改良版,加了防水外壳。”苏明玉拿起一个,打开表盖,表盘上指针滴答走动,“每半个时辰自鸣一次。各舰指挥室配一个,统一时间,方便协同作战。”

郑成功拿起一个怀表,感受着那精密的机械震动,心中震撼。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在战场上可能比金银更重要。准确的计时、清晰的观测、可靠的通信……这些细节,往往决定胜负。

“苏会长费心了。”他由衷道。

“应该的。”苏明玉微微一笑,“不过,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提醒将军。”

“请讲。”

苏明玉走到舷窗边,望向港外正在集结的舰队,声音压低:“三天前,银行泉州分号,有一笔异常的汇款。五万两银子,从长崎汇来,收款人是个化名,但我们的掌柜查了,最终流向……是厦门的一家绸缎庄。”

郑成功眼神一凛:“那家绸缎庄……”

“掌柜姓刘,叫刘香。”苏明玉转身,直视郑成功,“郑将军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

刘香。

郑芝龙当年的左膀右臂,十八芝之一。

“他在厦门?”郑成功的声音冷了下来。

“在,而且很活跃。”苏明玉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这是他那家绸缎庄最近三个月的进货单。你看——买进大量桐油、硝石、硫磺,还有……火药。”

她顿了顿,一字一顿:“数量,足够炸毁半个码头。”

舰长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许久,郑成功才缓缓道:“苏会长的意思是……”

“我没有意思,只是把情报提供给将军。”苏明玉收起纸条,“怎么处置,将军自己定夺。但我建议……大军出征在即,后方不能乱。”

郑成功沉默。

他在权衡。

现在动手抓刘香,容易打草惊蛇,可能揪不出所有暗桩。不动手,又等于在后方埋了颗炸雷。

“我知道了。”他终于开口,“多谢苏会长提醒。”

苏明玉点点头,不再多说,起身告辞:“祝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一定。”

送走苏明玉,郑成功立刻召来亲兵队长。

“两件事。”他语速极快,“第一,暗中监视刘香的绸缎庄,查清他手下有哪些人,经常和谁接触。但不要打草惊蛇。”

“是!”

“第二,传令各舰,加强警戒。登船人员逐一核对名册,陌生面孔一律扣下审查。特别是火药库、粮仓、指挥室等要害位置,必须由可靠的老兵把守。”

“明白!”

亲兵队长领命而去。郑成功走到舷窗前,看着苏明玉的船队缓缓驶离,心中五味杂陈。

张世杰、苏明玉、银行、格物院……整个帝国的资源都在向他倾斜,支持他打这一仗。

而他父亲,却在背后捅刀子。

真是讽刺。

“报——”了望哨又喊,“中军舰队集结完毕!运输船队开始出港!”

郑成功收敛心神,整理戎装,大步走出舰长室。

该出发了。

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着。

申时三刻,厦门港外。

三百余艘战船全部出港,在广阔的海面上排开阵型。八艘战列舰居中,四十艘巡航舰分列两翼,二百艘运输船在后,组成一个巨大的楔形阵。帆樯蔽日,旌旗如云,场面壮观得让岸上观看的百姓都忘了呼吸。

“靖海号”升起帅旗——一面三丈长、两丈宽的猩红大纛,中间绣着金色“郑”字,四角绣着四海龙王。这是郑成功拜将时,崇祯皇帝亲赐的帅旗。

“全军——升旗!”

命令通过旗语和号角传遍整个舰队。霎时间,三百面大明龙旗同时升起,在海风中猎猎飘扬。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旗帜上,洒在甲板上,洒在四万将士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郑成功站在“靖海号”舰艏,手持令旗。

他的身后,是福建,是大明,是四万万同胞的期望。

他的前方,是大海,是台湾,是一场决定国运的决战。

“起航——”

令旗挥下。

“呜呜呜——”

号角长鸣,穿透海天。

三百艘战船同时调整帆向,海风灌满帆布,船身开始移动。起初缓慢,然后加速,最后整个舰队如同一条苏醒的巨龙,向着东南方向——澎湖的方向,浩浩荡荡驶去。

岸上,百姓们跪倒一片,许多人泪流满面。

他们知道,这一去,不知有多少儿郎能回来。

但他们也知道,这一去,是为了子孙后代不再受欺辱。

“保重啊……”

“一定要打赢……”

“等你们回来……”

祈祷声、祝福声、哭泣声,随着海风飘向远去的舰队。

舰队最前方,“镇海号”的舰桥上,陈泽放下千里镜,对身旁的副官道:

“传令各舰,保持队形,航速六节。前出哨船放出十里,警戒海面。”

“是!”

副官领命而去。陈泽独自站在舰桥,望向东南海天相接处。那里,就是澎湖,就是台湾,就是父亲殉职的海域。

他摸了摸左臂的黑纱,眼中闪过决绝。

父亲,儿子来了。

儿子会打赢这一仗,会收复台湾,会为您报仇。

您看着吧。

同一时间,台湾,热兰遮城。

了望塔上,荷兰哨兵惊恐地抓起了望远镜。镜头里,西北方向的海平线上,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帆影——像乌云,又像蝗群,正缓缓压来。

“敌袭!明国舰队!至少……至少两百艘!”

警钟疯狂敲响,响彻整个城堡。

揆一总督冲上城墙,抢过望远镜。当他看清那支庞大的舰队时,脸色瞬间惨白。

“他们……真的来了……”

他喃喃自语,然后猛地转身,对身后的军官吼道:

“全体就位!火炮装填!准备战斗!还有——给巴达维亚发信,就说……明军主力已至,台湾告急!”

“是!”

整个热兰遮城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乱成一团。士兵们冲向炮位,军官们声嘶力竭地下令,工匠们忙着加固工事……

而在更遥远的东方,太平洋深处。

三艘悬挂日本旗帜的朱印船,正破浪而行。船头,郑芝龙迎风而立,腰间三把刀在夕阳下泛着血红的光。

他身后,站着三千名浪人武士和海盗。这些人眼中没有家国大义,只有对财富和杀戮的渴望。

“还有几天能到?”郑芝龙问掌舵的老海狼。

“顺风的话,五天。”老海狼咧嘴,露出满口黄牙,“老大,咱们真的要去打台湾?”

“打,也不打。”郑芝龙笑了,笑容阴冷,“咱们是去……捡便宜。”

他望向西边,那里,他的儿子正率领大军,扑向台湾。

而他,将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在最合适的位置。

父子?

仇敌?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片海,该换主人了。

夜幕降临。

厦门港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海浪拍岸的声音。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场席卷整个东亚的海权大战,已经拉开序幕。

而这场大戏的第一幕,将在澎湖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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