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双方交战激烈。
在宋公子眼里,空头已经被打爆多次,溃不成军。
因为空头被平,就要买股平仓,反而会助推股价。
股价回升,相比于低点,股价已经相比低点上涨了二、三倍,虽然还没到高点价格的一半,却接近了京都天然气往年的股价,所以看起来,这越发像是价值的回归。
账户的盈利和线下溢价的交易,会让人有一种放松。
利润是一道护城河。
就算再下跌,你总会先吃我的利润吧,难不成还能一口气大跌90%呢?
宋公子和操盘手都平静地过了个周末。
就是在周日下午,翻空的暗号来了。
蒋姝打电话给宋明洲,声音里惶恐不已,告诉说:“明洲哥。你还在买我们家股票吗,你别买了,不能买了,这几天我都被我爸妈关在家里,有个情况我才知道,姓林的把天河市唯一的LNG接收站给并购了,听人说他在总统的支持下还拿到了燕北管网的经营权。我们家大难临头,很快就会无气可卖,政府铺设的那部分管网也很快不给我们用。市政府铺的管道多数是主管道。”
“你刚才说…… 什么?” 隔了大概十几秒,那边的声音才飘过来,比之前高了半个调,带着点颤音。
蒋姝声泪俱下:“哥。我们上游被姓林的抄了,管网经营权也被他拿走了,公司无气可卖,无法经营了。”
这都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情。
你天然气公司没法卖气了,你铺的部分管网,你的天然气储配站,你的卖气营业部,你安装在百姓家的计量表,你沿途的减压站,甚至你通过天然气公司延伸出来的副业,你的壁挂炉经销……从此坐吃山空。
周五尾盘,最后一轮搏杀,林密这边就开了大半的空单。
周一一开盘,盘面就破空低开,林密这边加空单,宋明洲也让人出逃,刷一下一道绿柱就像当日暴跌90%一样就要下来。
操盘手给宋明洲建议:“老板。不能这样下去,我们跑不掉的,这支股流通盘不大,眼下股价缩水,十个亿左右,我们不如逆向上拉起来,给出盘面稳定的假象,利用我们消息知道得早,再卖给跟风盘……”
宋明洲自己就是玩金融的。
他同意说:“那就让人再给你准备三五个亿,边拉边卖。”
林密在办公室也从躺着变成坐起来,他惊呼:“怎么突然有了上涨的势头?”
不用说,宋明洲开始利用资金优势,反其道而行,不跑反入。
电话打来了,邦妮在座机里喊:“林。不对劲。咱们近亿空单他们都接住了,我想平仓认亏,再到更高的位置再加空仓。”
林密基本道理还是懂的,连忙说:“平。赶紧平。趁现在水下平说不定不亏钱。”
一平仓就是跟宋家争夺筹码。
嗖一下,股价就因为不惜代价平仓,筹码一扫而空,股票驾着妖风上了天。
不跌反涨。
为了不至于一败涂地,邦妮都快哭了,延续前几天的走势,步步加空单,节节抵抗,对方也为了逼空头爆仓,步步向上拉……
你来我往,经过这么多天的交锋,散户们早已灰飞烟灭,筹码早已超级集中,进来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大户,跟着做多的做多,跟着做空的做空,妖得令人发指。
邦妮又打电话:“林。怎么办?利润回吐,还浮亏了两千多万了?”
林密说:“没事儿。你就当引蛇出洞吧,我们亏,他们能好到哪去?你预测一下,宋明洲进去了多少钱?”
邦妮说:“起码投入了五六个亿,流通盘市值都到了十五六亿,他们到处买股东股票,手里肯定还有非流通盘。”
林密说:“继续,把我们的钱都用上,你就照两个亿赔,不死守,步步平仓,还会有惊天反转。”
邦妮哀嚎说:“人家有钱,他就是任性,没有价值他也买,我们出场不就行了吗,陪他玩下去干什么呀?”
林密说:“几个亿对于宋公子那样的人来说,不疼不痒的,不如我们赔一个亿,让他赔十个亿。”
股价继续上升。
终于到了出货舒适区,宋明洲松了一口气。
股票就是这样,越涨越有人跟风,为了不让人察觉,他们还是一边买一边卖,边拉边卖。
结果很快,上游又出现大量的空单了。
赶到操盘手身边的宋明洲都为之发毛:“谁他妈的跗骨之蚁一样,拼了命给我们做对手盘……”
操盘手说:“他们的手法很特别,从不死守,不断主动平仓,然后再到高位加仓,就跟专门亏着钱找我们练手一样。”
宋明洲沉思道:“快拉呢?让他们没有平仓的机会呢?”
老板和员工对视。
反正浮筹已经几乎没有了,要是不给他机会平仓了呢,拉个50%,拉个100%,对方爆不爆?
宋明洲吩咐说:“算筹码。
这是要计算手里的筹码,拉升的阻力和预估到什么位置用多少钱了,最终宋明洲孤注一掷说:”爆了它。“
于是这一次,宋家也不打算边拉边卖了,什么时候股价才最好拉,就是你没反应过来,上方无卖盘布局,拉起来轻松的很,鉴于对方的步步抵抗,上方的筹码,就是对方的卖盘,只会是对方的空单和少部分的浮筹,宋明洲都不眨,再次准备出三个亿。
海市的股票市场都是我们几家的天下,我让你在这儿气我们呢?
瞬间拉升的股价,让邦妮五内俱焚,她脱口道:”要完蛋了。“
手里两三个亿的资金要全交代在今天吗?
正着急,电话打来了。
林密也是硬着头皮应战:“我刚让银行给你拆借了5个亿,这5个亿不用开空单,只用来压仓,避免爆仓的,明白吗?空头只要不爆仓,还是空头……你要等,忽视账面盈亏,不再主动平仓了,你要等。”
邦妮声音发干发麻:“等什么?”
等风来。
林密犹如输红眼的赌徒,大声说:“先放弃操盘,锁仓来我办公室。”
邦妮很快到了。
二人震惊地发现,股票又上涨了80%,今天早盘一共涨了两倍了,接近前期高点了,若不是进来5个亿亏得起,就已经爆仓了。
有时候爆仓反而是好事儿,不爆仓死守,等于你在承受超出本金的亏损。
股票拉上来,对方也懵了。
空头没爆,空头没爆意味着什么,你得死守,否则的话,空头的空仓还是空仓,而且盘面还是有抛压,现在就是傻子,那些前期因为一天暴跌90%,差点跳楼的股民也知道这是解套的好时机……
操盘手看向宋明洲。
宋明洲硬着头皮,声音中带着嘶哑怒吼:“继续砸钱,继续拉。肯定是追加抵押物了,我要让他倾家荡产。”
于是股票还在涨。
突破了前高。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有没有可能所有人都卖了,持仓户只剩宋明洲了?林密这边等于是在陪葬。
邦妮安慰说:“任何情况下,股票都不会卖光,所以只要有筹,他一偃旗息鼓,就会因为卖盘下落……”
这是安慰。
如果宋家把股票买完了,他自己不卖,你下落个毛呀。
邦妮证明说:“真的。就是有刀口舔血的投机者,觉得这种暴涨肯定孕育着机会,他们半路上车,等着涨不动才下车,他们还在坚守,等着卖,宋家绝不可能入了三四十个亿,流通盘买光了。要是那样,我们亏几个亿,他们亏几十亿。”
林密无奈说:“那行吧。只要他不买干净股票,决胜还在盘外。”
他拨打电话:“吴经理,你带人抵达蒋总的办公室没有?”
吴连长的声音斩钉截铁:“到了,蒋总说了,说什么都会站在周家这边,董秘已经起草公告,午盘前发布公告。”
林密说:“早盘马上要收盘了,保护蒋总,保护他们的家人,董秘发布公告之后,你们也带着他们避一避,避免中午的时候,宋家找上门去。”
李婉月也是深度参与者,她不解道:“林老板。让宋家一亏多少个亿的事情,蒋总真的敢站在我们这边?”
林密说:“本来我也不相信,但是吴经理带着枪去,我就相信了。”
李婉月瞬间明白过来。
她脱口道:“原来?”
对呀。
上门去只是保护蒋老板吗?
此时此刻他怎么可能不坚定地站队呢?
李婉月悄无声息走到林密身后,服侍大爷一样,给他捏起了肩膀。
林密说:“再准备些钱,公告一发,宋家投入多少钱进去多少钱,关门打狗了,我们只要打赢,钱能拿回来,双倍。”
邦妮肯定地说:“对。”
林密说:“趁着盘中休市,再调10个亿到账户,血战到底,今天大家让员工食堂做饭送过来,这间办公室谁都不能出,吃完饭,要是困了,大家躺在地板上休息。”
其实就几个操作员,再就是李婉月和邦妮。
林密怕谢迎香打搅,还给谢迎香打过去一个电话:“今天中午,我们投资小组有重要会议,为了保密,都在我办公室里,我也不出去吃饭,你让朱秘书陪你去吃饭。”
谢迎香担心地问:“你又在折腾什么东西呀?别玩砸了啊?”
挂了老婆的电话。
宋明洲打过来了。
林密拿起手机,给同事们都看一眼,然后划开说:“啊呀。宋公子。宋总。宋老板。干啥呀?”
宋明洲的声音里带着狠厉和沙哑:“是不是你干的?”
他怒吼:“是不是你?”
李婉月拿出手机,柔软抵在林密身上,从林密身后伸出胳膊,给林密看她手机里调出来的东西。
公告已经发布了:京都天然气公司关于因经营环境变动进入清算环节的公告
公告编号:[xxxx] 第 xx 号
本公司及董事会全体成员保证公告内容的真实、准确和完整,没有虚假记载、误导性陈述或者重大遗漏。近期天河市LNG接收站被竞争对手某某买下,燕北市管网被市政府承包给竞争对手某某经营改造,本司上下游经营环境发生重大且不可逆转的变动,对公司主营业务造成根本性冲击,本司已无法正常经营……
她两只胳膊圈着林密,还从一侧探过头,带着扑鼻的清香,贴得很近看林密的反应,而林策的另一侧,他还在举着电话,给宋明洲打电话。
任谁看来,这就是李婉月怕老板不了解信心,在给他看信息,但实际上,林密觉得简直是色诱。
还是当众给你施加的。
邦妮也也勾肩搭背,凑个脸过来,多点儿香奈儿香水的味道,进一步挤压空间。
几个操作员都在想,他们要不要也凑过去看是什么东西,三个老板都看成这样。
因为操作的时候,涉及大量的键盘作业,加上邦妮的偏好,操作员全是招来的女孩,三个女孩再一围上来……
那围不围呢?
心里好奇呀。
李总在给林总看什么呢?
谢迎香推门而入。
五六个女孩围起来,你挤我扛看公告,李婉月脸跟林密脸挨脸,林密还在跟暴怒的宋明洲打电话……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似乎有什么在歌唱:
“围起来 全部都快围起来
再投喂点儿食材
困起来 全部都围困起来
看他们自甘沦落成为欲望的食材
……”
谢迎香爆发了:“这就是你的投资小组,这就是你的秘密会议,你们要不要脱了衣裳开party?”
办公室里面面相觑。
林密挣脱出来,给宋明洲说:“你说的一些事情都是我干的,但股市那边真的不是我,我本人从来没有炒过股,我是从竞争的角度出发,要开天然气公司,要改造管网,这都得罪您老人家?”
他冷笑说:“您宋公子也未免太可笑了吧,只许你让人断我的天然气,不允许我自己开呢?”
宋明洲都糊涂了:“股市里,不是你在做对手盘?”
林密否认说:“你自己想,我孤儿,从生活秘书干到现在的,我知道什么叫金融吗?我懂股票吗?我大学都是我大小姐拿钱给我买的……你去问一下,后期是不是都是她在给我交学费?毕业证是她派李婉月李秘书去校长办公室拿回家的?你总不能冤枉一个不识字的文盲给你老婆写情书吧。”
挂电话了。
李婉月历来冷若冰霜的脸上红艳艳,开满了愉悦的桃花,取悦说:“我的老板。我都崇拜你了,干得真缜密,说说得真无耻,你什么时候给宋公子的老婆写过情书呀?他前妻姓孔,叫孔思宁,曾经是大小姐的死对头。”
林密说:“别开玩笑了。我老婆都被你们几个丫头气走了,你们都在我办公室,不许出去,我去哄我老婆去。”
李婉月乐了:“你自己说的谁都不能离开,你自己说的要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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