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观的灯泡忽明忽暗,沈晋军蹲在院子里,给众人泡泡面。热水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把空气中的海鲜味都冲淡了些。
“红烧牛肉给广成子,老坛酸菜是张梓霖的,”他一边拆包装一边念叨,“萧霖医生要清淡点,给你整个香菇炖鸡,菟菟和小飞……你们俩分一桶海鲜味的,别抢。”
菟菟抱着胡萝卜,噘着嘴说:“不要海鲜味,要胡萝卜味的。”
“哪有胡萝卜味的泡面?”沈晋军翻了个白眼,“爱吃不吃,不吃给龟丞相当宵夜。”
丞相夫人似乎听懂了,从鱼缸里探出头,对着他又吐了个泡泡。
圈圈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手里把玩着那个黑色令牌,月光照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沈晋军把一碗加了双蛋双肠的泡面递过去,她抬头看了一眼,接了过来。
“谢了。”她低声说。
“客气啥,”沈晋军在她旁边坐下,吸溜了一口面,“以后都是战友,别说吃碗泡面,就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得加钱。”
叶瑾妍忍不住吐槽:“能不能别老提钱?显得你多掉价。”
“掉价怎么了?”沈晋军不服气,“钱是王八蛋,但谁不爱王八蛋?你看这泡面,不加肠不加蛋能叫豪华套餐吗?”
广颂子捧着个比脸还大的碗,吃得呼噜作响,闻言点点头:“有道理,打架得有力气,力气从饭来,饭得花钱买。”
广成子啃着香肠,含糊不清地说:“我那‘三步倒’的原材料也得花钱,朱砂涨价了,糯米粉也不便宜……”
张梓霖翻了个白眼:“合着你们这群人,除了打鬼就是琢磨怎么花钱和怎么赚钱?”
“不然呢?”沈晋军理直气壮,“你以为玄门道士喝西北风就能活?房租水电不要钱?菟菟的胡萝卜不要钱?小飞的薯片不要钱?”
他掰着手指头数,越数越觉得自己不容易:“我这流年观,就是个小型企业,我是老板兼员工,还得给你们发福利,容易吗我?”
众人被他说得直笑,院子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圈圈看着手里的令牌,突然开口:“黑月会的等级制度很严,令牌上的数字代表权限,七级能调动十个以下的普通成员,五级就能接触到分会的核心机密。”
“那季子垚是几级?”沈晋军好奇地问。
“至少四级或者五级吧,毕竟只是新上任的负责人,”圈圈指尖银线轻轻划过令牌,“许馥妍可能是二级,至于那个残雪风……应该是一级,也就是最高等级。”
“这么说来,咱们手里这七级令牌,就是个小喽啰的?”沈晋军有点失望,“还以为能是个大官呢。”
“别小看它,”圈圈把令牌扔给他,“黑月会的人很看重身份,丢了令牌等同于叛会,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找回来。”
沈晋军接住令牌,掂量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聪明,”圈圈点头,“明天我去横江市的黑市放消息,就说有人在青溪县捡到个黑月会令牌,想出手换点钱。”
“这招好!”沈晋军眼睛一亮,“到时候咱们设个埋伏,来一个抓一个,来一双抓一双,说不定还能审出季子垚的老窝在哪。”
广成子立刻接话:“我可以准备点加强版‘三步倒’,保证他们来了就别想走。”
“我负责破门,”广颂子把铜锤往地上一顿,“一锤一个,敲晕了再说。”
菟菟举着胡萝卜:“我咬他们腿!”
小飞也举起薯片:“我用薯片砸他们脸!”
张梓霖看着这群人,突然觉得黑月会有点可怜:“你们这阵容,对付几个七级小喽啰,是不是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杀鸡焉用牛刀?”沈晋军摇头,“对付黑月会,就得用宰牛刀,最好再磨得锋利点,让他们知道厉害。”
叶瑾妍的声音带着笑意:“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在青溪县被柳庚茂跑了,心里不甘心吧?”
沈晋军被说中了心思,有点不好意思:“谁说的?我这是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哎,我的蛋呢?”
他发现碗里的双黄蛋少了一个,转头一看,菟菟正拿着半个鸡蛋往嘴里塞,小脸蛋上还沾着蛋黄。
“菟菟!”沈晋军气得跳起来,“那是我的蛋!你刚才抢了张梓霖的虾,现在又抢我的蛋,你是强盗啊?”
菟菟眨眨眼睛,把剩下的半个鸡蛋递给他:“给你一半。”
沈晋军看着那沾着口水的鸡蛋,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想去捏她的脸,结果被菟菟一口咬住了胳膊。
“哎哟!”他疼得直咧嘴,“这兔子精是属狗的吧!”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圈圈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闹了一阵,泡面也吃完了,张梓霖和萧霖要回家,沈晋军把他们送到门口,还不忘叮嘱:“明天记得关注黑市消息,有情况随时联系。”
“知道了,”张梓霖摆摆手,“你也别光顾着抓鬼,记得看看《玄门接单App》,说不定有新单子。”
等人都走了,沈晋军回到院子里,发现圈圈还在研究那个令牌,眉头紧锁。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
“这令牌背面的‘七’字,有点奇怪,”圈圈指着令牌,“黑月会的字体都是用的篆体,这个却是简体,而且笔画里藏着点东西。”
沈晋军凑过去看,也没看出啥名堂:“不就是个‘七’吗?难道还能变成‘八’?”
叶瑾妍突然说:“用灵力试试,说不定有隐藏的符文。”
圈圈点点头,指尖银线注入一丝灵力到令牌上。令牌突然发出微弱的黑光,背面的“七”字渐渐隐去,浮现出一个小小的“火”字。
“火?”沈晋军愣住了,“这啥意思?黑月会还有五行分部?”
圈圈的脸色却凝重起来:“这不是五行,是代号。黑月会里有个‘火组’,专门负责暗杀,组长是个女的,叫涂晨亿,手段狠辣,之前在横江市杀了好几个正道的人。”
“这么厉害?”沈晋军有点发怵,“那咱们还引蛇出洞吗?别引出来个祖宗。”
“怕了?”圈圈看了他一眼。
“谁……谁怕了?”沈晋军梗着脖子,“我就是觉得,对付这种狠角色,得加钱……不是,得制定更周密的计划。”
圈圈嘴角微微上扬:“放心,涂晨亿虽然厉害,但她不常管下面的事,这次来的应该只是火组的小喽啰。”
她收起令牌:“不过也得小心,火组的人都带火种,擅长用火焰符咒,你那桃木剑怕火,到时候别被烧了剑鞘。”
提到镶金的剑鞘,沈晋军顿时紧张起来:“那我得给剑鞘涂层防火漆,五金店应该有卖的。”
叶瑾妍无奈:“重点是防火漆吗?重点是你得小心别被烧到!”
“知道知道,”沈晋军敷衍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去五金店买哪种防火漆,最好再搞点闪粉,涂上去又亮又防火,多划算。
夜深了,流年观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沈晋军躺在屋里的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海鲜自助的生蚝,一会儿是黑月会的令牌,一会儿又是防火漆的颜色。
“别想了,”叶瑾妍的声音很轻,“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养足精神才是正经事。”
“我这不是在想战术嘛,”沈晋军嘟囔着,“你说,咱们要不要在埋伏点撒点孜然?等他们被火攻的时候,顺便烤点串……”
叶瑾妍彻底没话说了,估计是被他的脑回路打败了。
沈晋军嘿嘿笑了两声,闭上眼睛。虽然知道明天可能会遇到危险,但他心里却没那么怕了。有叶瑾妍在剑里,有圈圈帮忙,还有广颂子、广成子他们,就算对手是黑月会的火组,应该也能应付。
当然,最好别烧到他的桃木剑鞘,那可是镶了金的,贵着呢。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梦见自己在海鲜自助餐厅,面前摆满了生蚝扇贝大闸蟹,老板哭着给他塞红包,让他别再吃了……
第二天一早,沈晋军是被小李鬼叫醒的。
“观主,观主,黑市有消息了!”小李鬼飘进来,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有人说愿意出五千块买黑月会的令牌,约在下午三点,城南废弃工厂交易。”
“五千块?”沈晋军一下子坐起来,“比派出所的奖金还多!这买卖划算!”
叶瑾妍:“重点是抓人的机会,不是钱!”
“知道知道,”沈晋军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钱和人我都要,这叫一石二鸟,懂不懂?”
他摸了摸怀里的令牌,嘿嘿一笑。
黑月会的小喽啰们,准备好迎接流年观豪华套餐了吗?有吃有喝有埋伏,保证让你们来了就不想走——当然,得先留下买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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