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春天像一场慢镜头。阳光在窗棂间铺满金粉,空气里有青草和蜂蜜的味道。
有求必应屋今天变成了一间温暖的木屋,阳光透过高窗洒进有求必应屋,金色的光线落在长桌上,照亮了碗碟、酒杯与一桌热气腾腾的食物。
西尔维娅正切着面包,潘西在对面伸手去抢,被她轻轻拍了一下。
“这是最后一块。”
“那你也分我一点。”潘西不服气地叉着腰。
“那得看你有没有诚意。”
“我复活节还陪赫敏去了麻瓜家,你说这诚意够不够?”
潘西复活节去了赫敏家做客,哈利、罗恩还有德拉科前几天刚从陋居回来,小天狼星和卢平也在,陋居里热闹的不行。
他们一群人笑闹着,谈论着假期的趣事。
“潘西在麻瓜超市差点把收银机当魔法道具。”赫敏边笑边说。
“那玩意儿本来就长得像计分咒器!”潘西翻了个白眼,“你们麻瓜的东西都太奇怪了。”
德拉科托着下巴,目光从她和赫敏之间来回晃,“下次你们要吵,通知我,我带爆米花。”
“你带命来吧。”潘西冷哼。
笑声顺着风溢出窗外。阳光斜照在西尔维娅的发上,她的眼神温柔,笑得恬淡。
这是她许久以来第一次真正放松。
直到哈利低下头,轻声说——
“最近……伤疤更疼了。”
笑声渐渐停下。
赫敏抿了抿唇,罗恩握紧手里的叉子。
“有时候我觉得他在我脑子里说话。”哈利声音沙哑,“像是……我的意识不全是我自己的。”
德拉科皱起眉,“那东西还在侵蚀你。”
“它快结束了。”西尔维娅轻轻说。
所有人都看向她——她的神色宁静得不可思议。
她说完,又笑了笑,举起杯子。
“不如干一杯——庆祝我们都还活着。”
几人相视,无声地举杯,只有清脆的玻璃声响起。
再往后的近百年光阴里,这是潘西最想回去的一天。
……
夜色降临,地窖灯火昏黄。
斯内普坐在书桌后批改着学生的论文,烛光打在他侧脸上,阴影锋利得像雕塑。
门被轻轻推开。
“教授,光太暗了,对眼睛不好。”
她走进办公室,点燃了一盏麻瓜们用的油灯,放在斯内普的书桌上。
“西弗勒斯,帮我个忙。”
他抬头,西尔维娅的神色平静,从容。
“又是危险的事?”
“不是,是结束。”她轻声,“哈利的魂器,我有办法了。”
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知道?”
“邓布利多校长批准了,我老师也会在旁边盯着。”
她顿了顿,眼神闪了闪,“我需要一个能承载启动的魔力的人。”
他放下手里的羽毛笔,缓缓站起身。
“你要我引导法阵?为什么不是格林德沃?”他的眉头轻轻蹙起。
“您最稳,也最信我。而且老师和邓布利多需要防止一些意外的发生,算是维稳吧。”她笑着,声音很轻。
那笑容太安静,像水面下的光。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没有拆穿。
“时间?”
“今晚。”
他只说了一句:“那就开始。”
……
有求必应屋再次出现。
火焰杯立在阵心,蓝色火焰跳跃着,照亮四壁的银色符文。
邓布利多、格林德沃、斯内普、哈利、西尔维娅站在光环外。空气紧绷,像拉至极限的琴弦。
邓布利多低声道:“一旦开始,无法中止。”
“我明白。”西尔维娅点头。
斯内普举起魔杖,注入第一道魔力波。
光从他的杖尖流出,顺着地面的符文扩散开来,法阵一点点亮起。
空气开始震颤。
哈利的额头的伤疤处渗出血丝,火焰杯剧烈跳动,蓝焰翻卷成旋涡。
格林德沃站在一侧,神情如铁,维持着空间的平衡。邓布利多念着古老的咒语,声线在颤。
“西尔维娅——”斯内普开口。
她没有回答,只往前走了一步。
他猛地抬头,视线对上那双一深一浅的蓝色眼眸,那一刻他终于明白——
“别——”
她轻轻一笑,“教授,这是我该在的位置。”
光涌起,像海啸。
她的身影被蓝焰吞没,头发与斗篷在风中扬起,银色符文在她脚下亮到刺目。
时间失控了。
墙上的时钟开始倒转,火焰倒燃,连格林德沃手上的戒指都裂出一道缝。
斯内普想冲上去,却被邓布利多拦住。
“冷静,西弗勒斯——现在去,会毁掉一切!”
“你知道她在做什么吗?!”斯内普怒吼,几乎失去理智。
“她在让时间归位。”格林德沃沉声道。
法阵中心,西尔维娅睁开眼。
她的瞳孔闪烁着光——那是三个时间线的重叠。孩童的她、现在的她、与第一世的她,在光里层层交织。
无数淡蓝色的光芒挣扎叫嚣着钻入她单薄的身体。
“哈利!”她喊。
哈利强撑着睁开眼。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在他体内嘶吼,整个人仿佛要从头部开始被撕碎。
“放手——”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哈利的身体猛然一震,黑色的雾气从胸口喷薄而出,在空中燃烧成灰。
魂片碎裂的瞬间,西尔维娅的身体微微透明,像时间的影子。
斯内普跪倒在光外,伸出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他的黑魔标记重新浮现,灼热的疼痛顺着手臂蔓延,又在顷刻时间消失不见。
她回头看他一眼。
“教授——时间没有让我错过你。”
蓝焰骤然爆裂,法阵塌陷。
邓布利多撑起最后的屏障,格林德沃双手合杖稳住空间。
蓝光吞噬了她。
……
寂静。
当尘埃落下,法阵之上铺满了灰烬。西尔维娅浑身沾满了灰尘,整个人躺在法阵中央,无声无息。
斯内普几乎是疯了一样冲了上去。
“活着……她还活着——”
他颤抖着抚去她脸上的灰尘,露出近乎于苍白的皮肤。斯内普一把抱起西尔维娅朝着医疗翼的方向冲去。
哈利昏倒在地,呼吸微弱却平稳。
邓布利多弯腰检查,声音沙哑:“魂器……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了。”
格林德沃站在一旁,闭上眼。
他没有说话。
沉默的用魔杖清理了有求必应屋的地面,魔文的痕迹还在,此刻闪烁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直直的看向格林德沃,眼神的满是惊讶。
“阿尔,还没有结束,这对于西尔来说,只是重新开始。”
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点了点头,显然今天的法阵已经超出了他一百多年来所积累的所有魔法知识。
两个老人带着哈利一前一后的离开有求必应屋,沉重的木门在墙壁上隐去痕迹。
法阵在此刻重启,命运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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