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壁炉烧得正旺。火焰的橙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却驱不散房间里沉重的空气。
长桌上摊着一张英国魔法界的地图，红色的标记几乎蔓延到每一个角落——那是最近一段时间被袭击的地点。
邓布利多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对面，格林德沃的神情冷峻。
“连续三次。”穆迪的嗓音沙哑，“两起在伦敦，一起在巴黎，不少英国巫师家族搬去了法国。食死徒袭击了麻瓜火车站和巫师商会——没少死人。魔法部的回应只是一句——‘调查中’。”
“福吉死后，”小天狼星冷冷地说，“整个部里都成了乌姆里奇的提线木偶。伏地魔动一动手指，他们就跟着跪下。”
卢平的表情比往常更疲惫，“金斯莱已经带队去麻瓜首相那边，至少要保证那边的秩序不崩。可魔法界这边……比我们想的更乱。”
沉默。
格林德沃抬起眼，目光从地图移到邓布利多身上。
“她还没醒？”
邓布利多的手指停住，片刻后才轻声道：“西弗勒斯没有带来新的消息。”
烛火闪了两下，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霍格沃茨的情况呢？”唐克斯问。
幽蓝色的光芒从窗外划过，一条巨蛇冲进了房间内。
“霍格沃茨所有的通讯方式被监视，我长话短说——”
“霍格沃茨暂时安全，有我和米勒娃几个教授勉强维持，”斯内普的声音从巨蛇里传来，“魔法部的控制越来越紧。阿米克和阿莱克托在课堂上公开使用酷刑咒，连费尔奇都开始帮学生偷藏解药。”
巨蛇中的声音顿了顿，“她还没醒。”
“谢谢你，西弗勒斯。小心为上，保护好孩子们。”
银蛇低低嘶鸣一声，化作光影散去。
格林德沃冷笑一声：“你看，这就是你坚持不让我动手的结果。”
“动手？”穆迪眯起眼，“你打算用什么？像你烧巴黎那样把英国魔法部也烧了？”
“至少比坐在这里等人死更有效。”
两人对视，空气一度凝固。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伸手制止他们。
“我们已经不是战争的中心，盖尔。现在是孩子们在撑着。”
格林德沃注视着窗外早已经消失的那团银光，语气微哑：“他在守着她，对吧？”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只是轻声说：“是霍格沃茨在守着她。”
……
猪头酒吧。
空气里混着酒味和灰尘。油腻的木桌摇摇晃晃，靠窗的位置围坐着十几个十多岁的年轻人。
“我们不能再等了。”赫敏小声道，“魔法部已经派人进学校，我们必须学会自保。”
“你确定在这里谈这事没问题？”罗恩压低声音，“这地方除了酒味就是眼线。”
“这里的老板是邓布利多校长的亲弟弟，西尔维娅曾经告诉我的。你不觉得他和邓布利多校长长得很像吗？”哈利说，“他不会出卖我们。”
“也许会向他哥哥抱怨。”德拉科冷冷地补一句。
潘西轻轻踢了他一脚，算是提醒他别惹事。
赫敏摊开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十多个名字。
“这是报名表。目前同意加入的有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和部分斯莱特林的学生——混血、麻瓜出身的居多。我们会教授防御咒语和基础的战斗魔法。”
“名字呢？”金妮问。
“黑魔法防御术。”哈利微微一笑，“简称dA。”
“不错。”塞德里克点头，视线转向身边的秋·张。
“哈利……我…真的可以吗？”角落里的纳威弱弱的举起了手，身边坐着他的好朋友西莫·斐尼甘——霍格沃茨有名的爆炸王先生。
“为什么不？”
“隆巴顿先生。”
“前天你和我们的配合很默契——”
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一左一右挤开了斐尼甘，把纳威包围起来。
“乔治，弗雷德，你们的恶作剧要小心一点，被抓到的话等着你们的恐怕就是卡罗兄妹的钻心咒了。”
“别担心，赫敏，无所谓——”
“反正我们明年就毕业了——”
赫敏拿出一小袋金币——每一枚都刻着不同的序号和符文。
“假金加隆。每当我们要集会时，我会更改符文的数字。金币会微微发烫，你们就知道时间。”
秋·张接过金币，笑着说：“赫敏，你真的很聪明。”
“谢谢夸奖。”赫敏干脆地回道。
他们一一签下名字。
有那么一瞬间，年轻的笑声盖过了外面的风。
酒吧昏暗的灯光摇曳着，他们都不知道，那一刻——正是霍格沃茨最后的温度。
……
有求必应屋的门悄然关闭。
室内宽敞明亮，墙上悬着防御术的图表。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空气中漂浮着几盏魔法灯。
哈利举着魔杖站在中央。
“好，大家排成两列——金妮，你和我一组。罗恩和潘西一起。赫敏带德拉科。”
“为什么又是我？”德拉科抱怨。
“因为你最不听指挥。”赫敏毫不客气。
哈利笑着打断他们：“专心点，我们从基础防御咒开始——‘盔甲护身’！”
蓝光瞬间在他周围闪起，随后被金妮轻松击破。
“干得漂亮。”哈利挑眉。
金妮挥了挥魔杖，脸上露出少见的笑意，“我的哥哥们总以为我只会家务魔法。”
“她的魔咒控制力在我见过的学生里是最强的。”赫敏认真地说。
“那还用说。”罗恩嘀咕，“我们家的人天生会惹麻烦。”
金妮没理他，继续练习。
“粉身碎骨！”
光刃划破空气，击中远处的防御靶。木屑飞溅。整个房间都被震得轻微晃动。
“天哪，金妮——”赫敏瞪大眼。
“那是五年级的进阶咒！”罗恩惊叫。
金妮收起魔杖，淡淡道：“我只是……想试试看。”
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是掌声。
“你可以当副指挥了。”哈利笑着说。
金妮红了脸，推了他一下，“哈利——”
房间里重新响起咒语声。
防御护盾与攻击光束交织在空中，迸出点点火花。
“各位，我们集会不会太频繁，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监视，另外一方面，别忘了今年还有五年级的o.w.L.S考试，还有七年级的N.E.w.t考试，别忘了复习——”
赫敏的声音结束了今天的训练，有求必应屋的门再次关闭。
屋外的风正从山谷吹来，暮色渐浓。天空像被墨渲染，霍格沃茨在远处沉默地矗立。
光亮一盏一盏熄灭，只剩窗边的一点火，摇曳着不肯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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