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顿了顿,指腹轻轻按在季洁的脉搏上,感受着那规律的跳动,像是在确认她真的在这儿,真的好好的。
“别跟我提什么牺牲,也别想什么舍生取义。”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蛮不讲理的霸道,眼眶却微微泛红,“你前脚要是敢倒下,我后脚就跟上去。
黄泉路上,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杨震你……”季洁想骂他胡来,眼泪却先一步涌了上来。
“我不给你承诺。”他握紧她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嵌进骨血里,“不是不想,是做不到。
我保证不了在危险面前先顾着自己,也保证不了看到你出事还能冷静办案。
咱们职业一样!还不一定谁也走!
我能保证的,只有这个——你活,我活;
你走,我不留。”
季洁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所有寒意。
季洁看着他眼里的执拗,知道他是说到做到的性子。
这人看着平时有点痞气,可骨子里认死理,尤其是对在乎的人,从来都是用最硬的语气说最软的话。
她忽然想通了,或许人生本就没有那么多如果,与其纠结未发生的事,不如珍惜眼前。
“好,我一定好好活着。”季洁妥协了,语气里带着点嗔怪,“毕竟我若是出了事,你可不会独活。”
她继续给杨震处理伤口,她动作轻柔地清理、上药,每一个步骤都慢得像在呵护什么珍宝,生怕弄疼了他。
刚把药箱收拾好,还没来得及直起身,手腕就被一股力道拽住,季洁惊呼一声,已经跌进了杨震怀里。
“干什么?你左臂还有伤!”季洁没敢挣扎,只是微微挣了挣,怕碰到他的伤口。
杨震却没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带着点惩罚意味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这个吻带着点霸道,像是在发泄刚才她“诅咒”自己的不满,又像是在确认她此刻真实的存在。
季洁瞬间就明白了,他是还在为刚才那番话赌气。
她放松下来,不再抵抗,甚至微微仰起头,回应着他。
唇齿间的气息交缠,带着碘伏的微涩,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良久,杨震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有些不稳,声音哑得厉害,“以后不许再说傻话。”
季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忍不住笑了,“知道了,杨局。”
杨震被那声带着点戏谑的“杨局”逗得低笑出声,气息拂过季洁的耳廓,带着点痒意。
他低头,在她唇角轻轻啄了一下,动作轻得像羽毛落过,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灼热。
“领导,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这么叫我。”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蛊惑,“我怕,我忍不住。”
季洁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双手小心地撑在他没受伤的右臂上,避开了他缠着纱布的左臂,听见这话,抬眼瞪他时眼底却漾着笑意:“都受伤了还不老实。”
她故意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挑衅,“再说了,你行吗?”
杨震挑了挑眉,眼底的痞气瞬间翻涌上来。
他低笑一声,声音里满是笃定:“那要不要试试?”
他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扫过,“刚刚领导可是亲自请我品尝的,我还没尝出什么滋味呢,那就再来。”
话音未落,他低头便又吻了上去。
这次不再是轻啄,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力道,却又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左臂,只用右手揽着她的腰。
季洁闭上眼,纵容地回应着,手指轻轻抓着他后背的衣料,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沙发被蹭得微微晃动,散落的抱枕滚到地上。
季洁不经意间抬眼,瞥见杨震只用一只手,却灵活地调整着姿势,既不让她碰到伤口,又牢牢圈着她。
季洁心里不由得暗叹——这家伙,就算伤了一只胳膊,似乎也没耽误什么,反而更显利落了。
闹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有些气喘。
季洁看着他额角的薄汗,脸颊绯红地瞪了他一眼,“行了,别闹了。”
杨震低笑起来,伸手拂开她颊边的碎发,指尖带着点烫意,“领导,我只剩下一只手,今天没办法抱你去洗漱了,”
他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你还能走吗?”
季洁刚平复了些的呼吸又乱了,嗔道:“你少来。”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撑着沙发想站起来,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你一只手能洗澡吗?”
杨震嘴角勾起一抹痞痞的笑,“当然不能啊。
咱们白天不是说好了吗?领导你帮我?”
季洁顿时觉得自己多此一问,脸颊更热了。
但看着他缠着纱布的左臂,终究还是没犹豫,点了点头,“那……咱们两个一起洗吧。”
杨震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立刻从沙发上起身,用没受伤的右手紧紧牵着她的手,“好啊。”
刚走两步,季洁停了下来,指了指散落一地的衣物,“等等,咱们没拿换的衣服。”
杨震回头看了眼,不甚在意地笑,“洗完出来再穿就是了,反正这房间里只有咱们两个。”
他凑近她,语气带着点坏坏的亲昵,“穿与不穿,有什么区别?
反正你不是喜欢我在床上的时候,不穿衣服吗?穿了也要脱,还嫌麻烦。
走吧。”
季洁被他说得脸上发烫,没再言语,任由他牵着走进了卫生间。
温暖的水汽很快弥漫开来,将两人的身影温柔地裹住,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纷扰,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清晰而真切。
这种带着点笨拙却又全然信任的依赖,大概就是他们之间独有的相处方式。
哪怕带着点痞气和嗔怪,也藏不住眼底的在意。
书房里的烟雾已经浓得化不开,像一团沉沉的灰雾,把台灯的光晕都染得浑浊。
郝崇安被呛得咳了几声,抬手挥了挥眼前的烟味,“行了,别抽了,再抽下去,咱俩都得呛晕在这儿。”
何正国默默掐灭手里的烟,烟蒂摁在烟灰缸里,发出轻微的“滋啦”声。
他看着郝崇安紧锁的眉头,忍不住道:“你这都想了快一个钟头了,到底拿定主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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