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师尊龟灵圣母?焦富心中猛地一跳,无数念头纷至沓来,却不敢妄加揣测,只是将腰弯得更低了些,凝神静听。
只见金灵圣母伸出右手,那手掌白皙如玉,却仿佛蕴含着托举星河的力量。掌心之上,星光汇聚,两样物品缓缓浮现。
左边,是一个约莫三寸高下的紫金色小葫芦。葫芦造型古朴,表面并无人工雕琢痕迹,反而布满了天然生成、玄奥莫测的云纹道痕,这些纹路在星光下隐隐流转着温润的灵光,一看便知是了不得的先天灵物胚胎炼制而成的养魂至宝。
右边,则是一枚宝光莹莹的珠子。一边赤红如烈日初升,光芒灼灼炽烈,却奇异地并不刺眼,反而散发出一种孕育万物的蓬勃生机与至阳之气;另一边纯白如皎月悬空,清辉皎洁温润,流淌着宁静安详、滋养神魂的至阴之力。
隐隐构成一个微小而和谐的太极循环,气息相连,道韵天成。
此物焦富岂会不识?正是其师龟灵圣母当年威震洪荒的成名法宝、随她征战无数、早已心意相通的先天灵宝——日月珠!
看到这两样东西,尤其是那枚紫金养魂葫芦,焦富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随即又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目光死死地盯住那紫金葫芦,仿佛能透过葫芦壁,感受到其中那一丝微弱却顽强无比、熟悉到灵魂深处的魂灵波动!
那是师尊龟灵圣母的气息!虽然极其微弱,仿佛风中残烛,但确确实实存在着!
这时,金灵圣母那仿佛叙述着古老史诗的声音,继续在殿中回荡,解开了他心中最大的谜团与牵挂:
“当年万仙阵破,大劫席卷。汝师龟灵圣母遭劫,肉身损毁,真灵受创几近溃散湮灭,实乃我截教一大痛事。” 她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深深的沧桑与一丝隐痛,“幸得你……于那等凶险绝境之中,不顾己身,拼死抢出师妹最后一缕濒临消散的残魂。”
她目光落在焦富身上,带着一丝审视,更有一丝认可:“你抢出残魂后,最终得呈于碧游宫教主座前。教主念及师徒一场,龟灵亦是为教捐躯,心生慈悲,遂亲自出手,于碧游宫后殿辟有一处养神池,以无上道韵与先天灵气日夜温养。”
“这一丝残魂,得圣人道韵呵护、灵池本源滋养,历经漫长岁月,终得稳固,未曾彻底湮灭。虽因损伤过重,无法再复当年全盛之魂,形神俱足,却也于温养中孕育出了一缕纯净的新生灵光,脱离了彻底消散之危。如今,已可再入轮回,寻一合适机缘托生,或有望重走道途。”
说到这里,金灵圣母掌托紫金葫芦与日月珠,缓缓递向焦富面前,声音郑重:
“日前,碧游宫有教主法旨跨界传至吾处。法旨言明,此残魂温养已足,灵光新生,当全其与你这一段师徒情缘因果。故命吾将此蕴养残魂之‘紫蕴养魂葫’,连同师妹昔日随身心爱之宝‘日月珠’,一并交予你手。”
她的目光清澈而威严,注视着焦富:“由你,亲自去寻一良机,觅一善地,妥善安置此新生灵光,助其获得新生。或投入轮回,或寻机托化,具体如何行事,皆由你视情况而定,教主不再干涉。
此亦算是彻底了结此桩跨越封神大劫、延续至今的因果。你,可能明白?可能做到?”
焦富听着这恍如梦中的叙述,看着近在咫尺的紫金葫芦与日月珠,稳住心神,伸出双手,以最恭敬、最虔诚的姿态,如同承接无上圣物,小心翼翼地捧过了那紫金养魂葫与日月珠。
葫芦入手,温润中带着一丝清凉,其中那缕微弱却坚韧的魂灵波动更加清晰地传递到他的心间,带着一种久别重逢般的依赖与安宁。
日月珠则一入手,便自动收敛光华,温顺地躺在他掌心,仿佛认出了他身上龟灵圣母一脉的气息。
巨大的冲击与难以言喻的感激,如同海啸般席卷了焦富。他不再抑制,朝着东方碧游宫所在的混沌天外方向,再次撩衣,端端正正地跪拜下去,行了最为庄重的三跪九叩大礼:
“弟子焦富,叩谢教主圣恩!再造之恩,赐魂新生,恩同再造!弟子永世不忘,必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于万一!”
拜罢教主,他又转向云床上的金灵圣母,再次叩首:“弟子叩谢师伯!传递圣恩法旨,护持残魂,成全因果之大恩,弟子铭感五内,永志不忘!”
金灵圣母见他情真意切,激动难抑,眼中也掠过一丝复杂的感慨与柔和。她微微抬手,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星辉之力将焦富托起,语气比方才更为缓和,带着长辈的嘱托:
“起来吧。龟灵师妹当年……性情刚烈,护短重情。她能得你如此弟子,劫后仍牵念不忘,亦是她的缘法,不幸中之万幸。此去,你当好生行事,审慎周全。
安置灵光,非同小可,关乎其未来道途根基。需觅得真正清净善地、良缘佳时。莫要辜负了教主一番厚望与慈悲,也莫要辜负了……你师尊当年对你的传道授业之情。”
“弟子……谨记师伯教诲!绝不敢有丝毫轻忽懈怠!必当竭尽所能,寻万全之策,妥善安置师尊灵光!” 焦富捧着葫芦与宝珠,肃然应道,眼神坚毅无比。
“嗯。此间事已了,你去吧。” 金灵圣母不再多言,挥了挥手。
“弟子告退。” 焦富深深一揖,这才怀揣着那蕴含着师尊新生希望的紫金养魂葫与日月珠,小心翼翼,一步步退出了这星辰流转的斗府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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