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饭，我一个人类都没喊饿，吃点面包垫垫得了，晚上关门再说。”目前店里只有他一个人，看店上货盘点算账，所有的事都得他一个人做，中午这顿饭当然没法按时吃。
又不想花钱叫外卖，峤一只能抽空多备点干粮，不耽误事又能吃饱，就是厄尔不太满意。
猫儿吃生肉，而且一天喂两次完全没问题，耶克也不挑食，只有厄尔突然从一日三餐变成这样，从奢入俭从来不是易事，整天都跟峤一闹。
“所以我就说你赶快找个店员，怎么能委屈本神挨饿，你这家伙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这可就戳了峤一肺管子了，“找什么店员，雇人不要钱的吗？店里还没盈利就要支出，不要命了，你想都别想。”
眼珠子一转，峤一决定先发制人，“对了，我还没问你，刚刚那位女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回答的又是什么意思，这家店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给我从头到尾照实说，不然别说午餐，早餐和晚餐也保不住。”
啊这……
如果厄尔接受过峤一国家的文化熏陶，就会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整个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转移话题这招永远都好用，在峤一重重逼问外加威胁下，厄尔最后还是没抗住，告诉了峤一关于姨婆以及店铺的真相。
“封印？”峤一万万没想到，这家店比他想象的还要来历颇深。
厄尔甩着尾巴，给峤一讲古，故事并不新奇，无非就是某个巫师预见了某场浩劫，提前做出应对，这种桥段小说里一抓一-大把，他把那些当故事看时，只觉得老套，但当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了。
“是的，你的姨婆祖上，拼尽全族之力，甚至提前透支后辈魔法天赋，就是为了完成这个封印，这一脉后人，自然是最合适的守门人。”
厄尔说着，嘴角一撇，略带讽刺，“做出那么大牺牲，也只是拖延了危机发生，却也扼制了人类发展魔法的可能。”不知道那些人类会不会后悔。
峤一又想到个问题，“那你是怎么回事？费这么大劲做这个封印，总得有封印对象才是，难道……”
看到他蓦然瞪大的瞳孔，厄尔翻了个白眼，“是本神又怎么样，本神当年只是不小心打了个盹，才不是因为打不过他们。”
好好一个神明，经历漫长沉睡好不容易就要苏醒，结果就被那些他从未看在眼里的蝼蚁暗算，封印了这么多年，还得想办法散去力量，化身小小蛇怪跟人类契约，才能借势重现人间。
这是什么品种的大冤种啊！
可惜峤一并不只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当他问到为什么非要封印他，而不能用别的方法时，厄尔就开始闪烁其词，眼珠子也不敢跟他对视。
行了，看这个样子不用他说，峤一随便猜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已经发生过的事不好言说对错，峤一不跟他争辩，他更关注现在。
沉吟半晌，峤一理了理思绪，“所以当初我能召唤你出来，跟你契约，是因为……”
不会是他想到那样吧，他就随手拿了个水壶，就能破了这么古老的封印，不会这么儿戏吧。
“你在乱想什么，”看出峤一神色走向不对劲，厄尔轻嗤一声，说到这个话题他就不再支支吾吾，“你以为本神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什么都做不了吗？不管多么厉害的术法，都是有时效的，再加上本神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如果你不出现，再给本神一些时间，破掉这个封印不在话下。”
当然这个时间跨度不好说，对魔法生物来说，最不值一提的就是时间，厄尔虽然没提，峤一也不傻，不过他没有跟厄尔呛。
“你的意思是，我的出现，打乱了你的计划喽……”峤一漫不经心假意试探。
“当然……呃……”厄尔说的太高兴，一不小心秃噜出了真话，看着峤一似笑非笑的表情，小黑蛇原本挺直的身体慢慢瘫软下来。
仿佛能看到小蛇眼下的宽面条泪，峤一没放过他，“怪不得，某个家伙当初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非要跟我这个小小人类契约，让我猜猜，我是新的守门人，在我来之前有一年的空档期，你就是趁着这段时间想办法挣脱了部分封印，可惜我来了，封印再次启动，你若不跟我契约，是不是会……”
“够了，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底-裤都要被扒掉了，他作为神明的尊严还要不要了。
虽然在峤一跟前，他本来也没什么尊严。
不管店铺有什么秘密，到了他这里，赚钱才是第一位，不然若被遣返，女巫杂货铺未来会怎样就不好说了。
听峤一这么悲观，厄尔一点不慌，“放心吧，那个女巫能连续找你订货，想必是发现你的体质特殊，只要你这一族体质还在，她们绝不会任由你被遣返的。”
“体质，我什么体质？”还有厄尔说的女巫，是指萨佳吗？
看峤一还一脸不明所以，厄尔恨铁不成钢，“笨啊，你以为草药水晶这种东西很难找吗，就没想过她为什么偏偏找你订购，还嘱咐所有货品必须得过你的手……”
啊这—
峤一还真没想过，还以为是萨佳照顾邻里生意呢。
厄尔摇头，就这点心眼，全用在对付他身上了，对外人就这么不设防。
“你族先辈是当时出了名的巫师，他的后辈自然也不差，哪怕提前被预支天赋，导致从此后人再无法使用魔法，反魔法亲和体质还在，每一代能被店铺认可的继承人更是如此……”
魔法亲和，听着没多厉害，可任何事一旦到了极致，都会不同凡响，而魔法亲和到了极致，产生的效果更是惊人。
凡是经过这些人手的物质，蕴含的能量都会被调整的极致平衡，常人看不出来差别，可若用来施展魔法，那差别就大了去。
“减少失败概率，提升灵性显化，对于依赖介质感应魔法的人类来说，好的介质可以让他们的仪式事半功倍，也就是说，你提供的东西和别家价钱一样，品质却不知好了多少倍，那个叫萨佳的女巫明显已经发现了这点，所以现在不该是你担心营业额达不到，而是她们怕你离开才是……”
厄尔的声音越来越远，峤一越听越觉得…他在做梦。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用不了魔法，话说回来，如果我会魔法，第一个就学怎么点石成金，这样就不差钱啦哈哈哈……啊不行，忘了意外收入不能算营业额，不过有钱也很好，唉……”
可惜只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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