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玩了好一会儿,林海螺手里已经攥了好几个糖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猜谜摊。
往前走了没几步,就见前面围了一圈人,比猜谜摊还要热闹,隐约能听到骰子落碗的声音。
“那边在干嘛?”
林海螺好奇地探头。
吴书涵皱眉看了一眼,只见摊位上摆着赌具,几个汉子正红着眼吆喝,原来是个赌摊。
在现代社会里,赌博是明令禁止的,可这个朝代,赌博竟像是一门寻常买卖,街边摊点随处可见,倒也让人见怪不怪。
吴书涵心中好奇,想看看这个朝代的赌博玩法究竟如何,只见摊上摆着骰子、骨牌,看着与后世的推牌九有些相似,却又在规则和器具细节上略有差别,少了些后世赌场的花哨,多了几分江湖气的直接。
正看着,一个身着锦袍、手摇折扇的公子哥走上前,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一看便是家境殷实的富家子弟。
扫了眼摊前的赌徒,嘴角带着几分轻慢,对摊主道:“来,玩几把骰子,赌注大点才有意思。”
摊主见状,连忙堆起笑脸:“公子爷有兴致,小的这就伺候着。”
周围的赌徒见来了阔主,纷纷让开位置,眼神里既有羡慕也有看热闹的期待。
那公子哥随手丢出一锭银子,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用这个当底注。”
吴书涵拉着林海螺往侧边退了退,悄然开启透视异能。
只见那摊主手中的骰盅里,骰子正随着他的手腕微动上下翻飞,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每当那公子哥押注大,摊主手腕轻转,盅里的骰子便会巧妙地组合成小;公子哥改押小,骰子又会瞬间变成大。
显然是摊主在出老千,这般手段,公子哥不管押大押小,终究是输。
吴书涵暗暗摇头,看这架势,公子哥的钱袋怕是要输到底朝天了。
谁知两人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怒吼:“好你个混账东西,竟敢出老千!
愣着做什么?
给老子把这摊位砸了!”
紧接着便是乒乒乓乓的声响,回头一看,那公子哥带来的随从已掀翻了赌摊,骨牌、骰子散落一地,双方扭打在一起,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不多时,一队捕快从吴书涵他们身旁跑过,为首的捕快厉声喝道:“住手!
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统统给我抓到衙门去!”
“喂!
凭什么抓我?
是他们出老千骗钱!”
那公子哥梗着脖子喊道,“我爹是九门提督曹飞,你们敢动我?”
捕快头目闻言一愣,九门提督可是朝廷重臣,这要是他的公子,谁惹得起?
身旁一个小厮立刻上前,趾高气扬地掏出一块腰牌:“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
这是我家少爷曹玉树,提督大人的二公子!
你们也敢惹?”
捕快们面面相觑,气焰顿时矮了半截,连忙拱手赔笑:“原来是曹公子,误会,都是误会!
是小的们有眼无珠,惊扰了公子。”
说罢,转头就把那几个摊主和参与打斗的赌徒捆了起来,“这些刁民竟敢欺瞒公子,定要严加查办!”
吴书涵看了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感叹——哪个年代,权势总能压人一头。
拉了拉林海螺:“师姐,走了,我们回去休息。”
“嗯。”
林海螺点点头,看着那群捕快谄媚的样子,只觉得有些不舒服,快步跟着吴书涵离开了这片混乱。
回到客栈,房间里安静下来,夜市的喧嚣和刚才的闹剧仿佛都隔在了门外。
林海螺坐在桌边,拿起白天买的珠花把玩着,轻声道:“那个曹公子,也太蛮横了。”
“官场子弟,大多如此。”
吴书涵倒了一杯茶,递给林海螺:“师姐,逛了一晚上,口渴了吧?
喝点茶,早点休息。”
林海螺接过茶杯,小口饮着,脸颊微红。
吴书涵随即拦腰将她抱起,走向床铺。
林海螺有些害羞,轻轻依偎在他怀里,夜已深沉,古代的夜晚格外清静,没有现代城市的喧嚣,两人依偎着,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两人被街上的喧闹声吵醒。
只听外面有人吆喝:“快来看啊!
今天是艳香楼花魁比赛,还有诗词比拼呢!”
吴书涵和林海螺洗漱完毕,也随着人流来到艳香楼。
只见楼前早已挤满了人,好不容易才挤进去。
大厅十分宽敞,摆着数十张桌子,约莫能坐二三百人,后面还有半月形的包房,整个楼里最少能容纳四百人左右。
刚进门,就有伙计上前:“两位客官,里面请,每人需交一两银子的入席费。”
吴书涵了然,这一两银子在寻常百姓家,足够一家人一月的生计,难怪来的多是公子哥、富商,寻常书生和百姓怕是舍不得花这笔钱。
爽快地交了二两银子,带着林海螺在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坐下。
不多时,大厅里的座位便坐满了,包房里也陆续坐上了达官贵人,个个衣着光鲜,神态倨傲。
随着一阵环佩叮当声,一位穿着华丽旗袍、妆容精致的中年女子走上台,正是艳香楼的妈妈。
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感谢各位爷赏脸,今日咱们艳香楼的花魁比赛,由往届花魁陈思思对战新晋红人艳红春!”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哗啦啦的掌声和叫好声。
“首先,有请新晋红人艳红春为大家表演舞蹈!”
妈妈笑着抬手,指向后台。
只见一个身着水红色舞裙的女子翩然走出,身姿婀娜,眉眼含情。
随着乐师奏响乐曲,她旋身起舞,裙摆飞扬,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动作轻盈灵动,引得台下叫好声不断。
林海螺看得入了神,小声对吴书涵说:“她跳得真好。”
吴书涵点点头,目光在大厅和包房里扫了一圈,无意间与二楼一个姑娘的眼神对上,只觉那姑娘眼睛又大又亮,透着几分灵动,并未过多在意,随即望向三楼。
而二楼包房里的姑娘,此刻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她不是别人,正是大梁兵部尚书高宸阳的三小姐高圆圆。
高圆圆性子爽朗,不拘小节,曾与五皇子萧敬腾有过一段渊源。
当年萧敬腾身为大梁战神,威名赫赫,若能与兵部尚书高宸阳结盟,势力足以威胁到太子地位,当今皇后极力阻挠,两人才遗憾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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