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推门走进这家极小的古玩店,店内空间逼仄,货架几乎挨到屋顶,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类老物件,光线比之前几家店更显昏暗,却透着一股浓郁的老物沉淀感。
他目光一扫,心头顿时一亮,这里的物件竟比前面几家大店亮眼太多,大半都是带着华夏印记的老东西,不再是清一色的日式杂货或廉价出口瓷。
贺礼放缓脚步,逐一打量货架上的物件。几只民国时期的瓷盘,釉色略显斑驳,盘面上绘着简单的花鸟图案,笔触平实,胎质普通,是民国年间民间常见的日用瓷,没什么稀缺性,收藏价值极低,顶多算是有点年代的老物件,值不了几个钱。
他随手拿起一只瓷盘翻看底部落款,字迹模糊不清,果然是民间小窑烧制的普通货,看了两眼便放回原位。
继续往里看,角落的展台上摆着一件青铜马拉车摆件,造型倒是规整,马匹姿态昂扬,马车纹饰也算精细,乍一看颇有古意。
可贺礼凑近一瞧,顿时忍不住皱眉,青铜表面的包浆浑浊发暗,透着一股刻意做旧的生硬感,仔细观察还能看到细微的水渍痕迹,分明是用厕所浸泡做旧的拙劣手法处理过的仿品。
这种做旧方式不仅破坏了青铜本身的质地,还显得格外粗糙,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穿。贺礼暗自腹诽,这老板怕是被人坑了,估计花了不少冤枉钱收来这么个假货,还当个宝贝似的摆在显眼位置。
他摇了摇头,目光忽然落在柜台最内侧的一个锦盒上。锦盒打开着,里面放着一枚方形印章,印面刻着复杂纹路,底座刻着篆字,个头不小,看着倒有几分气势。店主见他留意这枚印章,连忙凑过来,满脸得意地介绍:“这是传国玉玺,非常珍贵的古物,价值连城。”
贺礼闻言差点笑出声,凑近仔细一看,这所谓的传国玉玺是大理石雕刻而成,质地粗糙,毫无玉质的温润通透,刻工更是拙劣不堪,纹路杂乱无章,纯属粗制滥造的仿品。
传国玉玺作为华夏至宝,用料考究,工艺精湛,岂是这种高级石料大理石仿品能冒充的?这老板要么是真不懂行,要么就是想靠噱头糊弄外行,简直荒唐至极。
贺礼压下心头的笑意,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继续在店内闲逛。这家店虽有不少中国老物件,却大多是普通杂项,要么是民间日用瓷,要么是粗制滥造的仿品,根本没有真正有收藏价值的珍品。
贺礼在店内随意看着,目光扫过杂乱堆砌的物件,忽然瞥见角落地面上斜放着一个小巧的石磨,巴掌大小,纹路粗糙,正是旧时用来研磨药材的样式,看着不起眼,倒透着几分年代感。
他顺势蹲下身子打量,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石面,视线不经意间往下一沉,瞬间撞见了惊喜。
石磨旁靠墙的位置堆着几层物件,最上层摆着几套二战时期的日本军刀,刀鞘斑驳,刀刃虽有打磨痕迹,却毫无收藏价值,这类军刀存世量极大,工艺也算不上精湛,在古玩市场里根本不值一提。
可军刀下方被层层物件压住的东西,却让贺礼眼底悄然闪过一丝光亮——那是两件被灰尘覆盖的铜器,轮廓隐约可见,虽看不清具体形制,却透着一股古朴厚重的质感,若是真品,绝非寻常物件可比。
贺礼迅速收敛心神,面上依旧波澜不惊,起身随手拿起一把日本军刀,故作感兴趣地翻看几下,用流利的日语询问老板价格。
老板见状,连忙凑过来,报出200日元一把的价格,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意,显然也清楚这类军刀不值钱。贺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当即点头,示意老板把几套军刀全都包起来,全程没有半句还价,一副不缺钱、随手买着玩的模样。
老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欣喜的神色,连忙转身找袋子打包。贺礼又指着角落的小石磨,再次询问价格,老板略一思索,报出800日元的价位,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想着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谁知贺礼依旧毫无犹豫,直接摆手让老板一并装起来,依旧不讨价还价,爽快得不像话。
这副毫不计较的姿态,彻底让老板觉得贺礼就是个不懂行、出手阔绰的冤大头,脸上的笑容越发殷勤,打包的动作都快了几分。
贺礼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冷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有让老板觉得他好糊弄、舍得花钱,后续问起那几件铜器时,才能降低老板的警惕心,说不定还能以极低的价格拿下。
等老板把军刀和石磨打包好,贺礼才慢悠悠走到墙根处,目光落在那两件沾满灰尘、被军刀压住的铜器上,故意露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铜器,语气随意地用日语问道:“这两个破铜烂铁多少钱?”
他刻意把“破铜烂铁”几个字说得格外随意,仿佛根本没把这些铜器放在眼里,只是买完军刀和石磨后,顺手想再捡个便宜玩意儿回去打发时间。
老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是那几件压箱底的铜器,顿时没了太多心思,那几件东西是他翻老房子翻出来的,就随手放在店里了,沾满灰尘看着就不起眼,在他眼里和废品没多大区别,此刻见贺礼想买,看他不还价的样子,就报了个高价,两个五千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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