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瑶被衣领勒得喉间发紧，连呼吸都带着疼，身体控制不住地往椅背上缩，却被电线带牢牢捆着，只能徒劳地发出细碎的呜咽。
她看着于畅眼底烧得吓人的怒火，瞳孔微微发颤，原本想说的“犯法”两个字，到了嘴边只剩带着哭腔的哀求，“你别……别这样，他可能没看到消息，再等等好不好？”
“再等？”
于畅猛地松开手，于瑶连人带椅往后栽，后背重重撞在积灰的墙上，木椅腿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疼得眼眶瞬间红了，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于畅蹲下身，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语气里的狠戾像冰锥一样扎人，“三个小时了！他要是真在乎你，就算在天边也该回消息了！你在他心里根本不值钱！”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于瑶的防线，她浑身发抖，眼泪越掉越凶，声音断断续续的，“不是的……他会来的，他肯定会来的……”
可话里的底气越来越弱，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于畅看着她吓得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窗帘。
外面早已是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偶尔闪过的车灯，在墙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影。
他转头看向于瑶，眼神里多了几分阴恻恻的算计，“既然他不回，那我就帮你‘提醒’他。”
他拿起手机，镜头直直对着于瑶被绑在椅子上的模样，特意拉近拍了拍她泛红的眼睛和胳膊上勒出的红痕。
编辑短信时，指尖重重戳着屏幕：（最后一个小时，钱送不到指定地方，下次发的就是她的血照）。
发送完，他把手机扔在桌上，走到于瑶面前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空荡的破屋里格外刺耳。
“你最好祈祷他这次能看到，”于畅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神里满是冷漠，“不然等我没了耐心，这屋里的蜘蛛网，迟早会缠到你脖子上。”
于瑶哭得更凶了，眼泪模糊了视线，连话都说不完整，只能反复念着，“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
恐惧像冰冷的水，从脚底一直漫到心口，于瑶缩在椅子上，眼泪砸在裤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她不敢再想“等”这个字。三个小时，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他明明知道这老房子偏僻得吓人，却还是毫无理由地让她过来，现在自己被绑在这里，他却像消失了一样。
“难道……真是他设的局？”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于瑶的浑身就控制不住地发颤。
她想起沈青泽以前护着她的样子，想起他说“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语气，可这些画面，此刻都被“他是故意的”这个想法撕得粉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夏念安吗？被夏念安教唆了？
于瑶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得她眼眶更红。
夏念安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如果真的要教唆他……而自己，是那个“仇人”的女儿，就算小时候他再疼她，血缘也是抹不掉的。
说不定夏念安早就跟他说了什么，说自己留着“坏人”的血，要报复自己，所以他才会设下这个局，把她推到这个男人手里。
“他怎么能这样……”
于瑶哽咽着，声音轻得像气音。
他不回消息，不接电话，是不是早就等着看自己被抓？
绝望一点点漫上来，于瑶看着眼前漆黑的窗户，感觉自己真的要完蛋了。
绑在身上的电线带勒得越来越紧，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可比起身体的疼，心里的凉更让她难受。
她最信任的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活着走出去。
于瑶把脸埋进膝盖，眼泪顺着布料往下渗，连带着把过往的记忆也泡得发疼。
绑在手腕上的电线带勒得皮肤发烫，可这点疼，比起小时候父亲挥过来的拳头，又算得了什么？那时候，不管多凶的打骂，沈青泽都会把她往身后一护，后背挺得笔直，像道不会塌的墙。
“哗啦——”
于畅翻找旧柜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木板摩擦的刺耳声响打破了屋里的死寂。
于瑶吓得浑身一缩，以为他要拿什么东西过来，却听见他烦躁地踹了一脚柜子，“妈的，这破地方连点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
他转身看向于瑶，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盯着猎物的算计，“渴不渴？想喝水的话，就再给沈青泽发消息，让他把钱准备好，别磨磨蹭蹭的！”
于瑶咬着唇没吭声，指尖悄悄掐进掌心。
她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说不定沈青泽是没信号，说不定他正在往这边赶，说不定……可这些“说不定”，在三个小时的无回应里，早就变得摇摇欲坠。
“别跟我装哑巴！”
于畅上前一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指节用力得泛白，“我告诉你，我不管他是没看到还是故意不回，今天这钱他必须给！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想办法联系他，不然你就跟这破屋子一起耗着，看谁先扛不住！”
“哥……你以前都会护着我的……”她哽咽着，声音轻得像气音，连自己都快听不清。
于畅在屋里踱来踱去的脚步声，像重锤敲在她心上。
他又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打，新的威胁消息发了出去，“于瑶现在哭着要喝水，再拖下去，她要是出点事，你可别后悔！”
发送完，他转头瞪向于瑶，语气里满是不耐，“别嚎了！他要是真在乎你，早就回消息了！”
这句话像冰锥扎进于瑶心里，可她脑海里却反复闪着沈青泽护着她的样子。
有次父亲喝醉了要打她，是沈青泽扑过来挡在她身前，后背挨了好几下，却还回头冲她笑，说“别怕，有我呢”；有次她被同学欺负哭了，是沈青泽牵着她的手去找对方，把她护在身后，一字一句说“她是我妹妹，你们不能欺负她”。
那些画面越清晰，现在的恐惧就越重。她缩在椅子上，浑身发抖，眼泪掉得更凶，“他不是故意的……他肯定没看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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