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回廊,名不虚传。
踏入其入口的瞬间,林枫便感觉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通道不再是简单的冰晶甬道,而是变得无比宽阔、高耸,仿佛行走在巨人体内的冰川血管之中。两侧的墙壁、头顶的穹顶,皆是由无数块巨大而规则、如同镜面般光滑的幽蓝色冰晶拼接而成,倒映出无数个扭曲、重叠的人影,让人眼花缭乱,心神恍惚。
更奇特的是,回廊并非笔直,而是盘旋曲折,岔路极多,且许多岔路口的光线、冰镜反射角度都经过精心设计,形成视觉陷阱和迷宫效应。若没有明确的指引或极强的方向感,很容易彻底迷失在这片冰冷的光影迷宫中。
空气中弥漫的灵气更加浓郁冰冷,其中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古老怨念或肃杀之气,仿佛无数岁月前,曾有惨烈大战在此发生,亡魂不散。
“我的乖乖……这地方,简直是为迷路而生的。”天机子手里拿着一个特制的“指灵针”,注入灵力,指针却如同抽风般疯狂旋转,根本无法指明方向。“磁场、灵力场全乱套了,连太阳(假设有)的方向都感应不到。这些冰镜……还他娘的晃眼睛!”
旺财也显得有些烦躁,它不喜欢这种扭曲重复的环境,混沌之力对能量的敏感在这里反而容易受到干扰,需要更集中精神才能辨别真实与幻象。
林枫手握巡守令,令牌在此地散发出比之前更清晰的冰蓝色微光,隐隐指向回廊深处某个方向。同时,玄黄道种对那个方向的呼唤感也变得更加强烈。他还能隐约感觉到一丝极淡的、带着秽气与冰寒的混乱气息残留,那很可能是霜月留下的痕迹。
“跟着令牌的指引走,注意脚下和周围冰镜,可能有机关。”林枫沉声道,当先循着感应前行。他新贯通的“承山脉”稳固异常,双足踏地,有种与脚下冰层深处某种脉络隐隐相连的踏实感,对周围环境的细微震动、能量流动感知也提升了不少。
三人小心翼翼地在寒冰回廊中穿行。回廊内并非空无一物,时而能看到一些散落在地的、早已失去灵光的破碎法器残骸,或是一些风化成碎片的骨骼(有人类也有妖兽),无声诉说着昔日的凶险。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一个三岔路口。三条通道在冰镜的反射下,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延伸向未知的黑暗。
巡守令的光芒,指向最左边那条。
“走左边。”林枫毫不犹豫。
然而,就在他们踏入左边通道的刹那,异变突生!
通道两侧的冰镜墙壁,突然齐齐亮起刺目的蓝光!光芒扭曲闪烁,竟从冰镜中投射出数十道与林枫、天机子、旺财一模一样的身影!这些光影栩栩如生,动作、气息都与本体无异,瞬间将三人包围!
“幻象攻击?”天机子一惊。
紧接着,那些光影竟同时发动了攻击!有的挥拳打来,有的释放冰锥,有的甚至模仿天机子扔出阵盘(虚影),模仿旺财喷吐混沌光束(虚影)!攻击铺天盖地,虽然威力似乎只有本体的两三成,但数量太多,且虚实难辨!
“别慌!这些都是冰镜折射灵力形成的幻象攻击,蕴含冰寒和精神干扰,找到源头或者以力破之!”林枫临危不乱,玄黄母气护体,双拳泛起厚重的土黄光芒,主动迎向扑来的光影。
他拳出如岳,每一拳都沉重无比,直接将扑来的光影轰散!玄黄母气至阳至正,对这类阴寒幻象有天然的克制。但光影数量太多,打散一批,冰镜中立刻又投射出新的一批,源源不绝。
天机子手忙脚乱地布下一个小型防御阵法,将自己和旺财护在中间,抵挡光影攻击,同时小眼睛急速扫视四周冰镜:“林老大!这些冰镜是阵法节点!能量核心可能在……头顶那块最大的冰晶穹顶!”
林枫闻言,目光一凝,抬头看向通道顶部。果然,那里有一块直径超过三丈、呈六角形的巨大冰晶,如同枢纽一般,周围的冰镜蓝光都与它相连。
“旺财,掩护我!”林枫低喝一声,双脚猛地一跺地面,“承山脉”力量爆发,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冲天而起,无视下方众多光影的攻击,直扑那块中央冰晶!
沿途有光影试图阻拦,皆被他以玄黄镇岳拳轰开。数道冰锥和模仿的混沌光束打在他护体玄黄气上,激起阵阵涟漪,却未能阻止他的冲势。
眨眼间,林枫已至穹顶,右拳紧握,土黄色光芒压缩到极致,隐隐有山崩地裂的虚影浮现!
“戍土——崩山击!”
一拳,结结实实轰在那巨大的六角冰晶中心!
“咔嚓——轰隆——!!!”
清脆的碎裂声后,是惊天动地的轰鸣!整块枢纽冰晶轰然炸裂!无数冰晶碎片如同暴雨般坠落!随着核心被毁,通道两侧冰镜的蓝光瞬间熄灭,那些投射出的光影也如同泡影般消散无踪。
林枫飘然落地,微微喘息。这一拳消耗不小,但效果显着。
“漂亮!一拳破万法!”天机子竖起大拇指,撤去防御阵,心有余悸,“这鬼地方,真是步步杀机。幸亏林老大你拳头硬。”
危机解除,三人继续前行。接下来的路程中,他们又遭遇了几次类似的冰镜幻象攻击,甚至有一次触发了冰箭陷阱和寒气喷涌,但都被林枫以戍土之力结合玄黄母气,或暴力破除,或以“后土庇佑”硬抗过去。林枫对新获得的力量运用越发熟练,“承山脉”带来的稳固根基和力量增幅也逐渐体现。
又穿过几条岔路,前方通道豁然开朗,竟连接到一个巨大的、如同广场般的圆形冰厅。冰厅中央,矗立着九根粗大的冰晶柱子,呈环形排列,柱子上雕刻着不同的远古生物图案,有龙、凤、麒麟、玄武等,栩栩如生。冰厅的穹顶极高,上面镶嵌着无数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明珠,如同星空。
而在冰厅的另一端,有三个更加高大、雕刻着繁复门廊的出口,分别通往不同的幽深黑暗。其中左侧出口的门楣上,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戍”字刻痕,与巡守令和玄黄道种的感应最为契合。
“看来,穿过这个冰厅,就能接近核心区域了。”林枫目光扫过九根冰柱,心中警惕。如此开阔且布置特殊的地方,绝不会毫无防备。
果然,当他们踏入冰厅范围,走到距离中央冰柱约十丈左右时,异变再生!
九根冰柱上的远古生物雕刻,双眼齐齐亮起猩红的光芒!
“嗡——!”
低沉的嗡鸣声响起,九根冰柱同时震动,柱身表面的冰晶开始剥落、重组!眨眼间,九头完全由晶莹剔透的冰晶构成、形态各异、散发着强大气息的“冰晶战兽”,从柱中脱离而出,降落在地面上!
龙形战兽盘踞昂首,凤形战兽振翅欲飞,麒麟、玄武等皆散发出不亚于战灵后期,甚至接近巅峰的恐怖威压!它们冰冷的眸子锁定闯入者,带着纯粹的守护与杀伐意志。
“九……九头?!”天机子舌头都有些打结,“这他娘的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
林枫面色凝重。九头战兽,每一头都不好对付,联手之下,威力恐怕堪比真正的战尊初期一击!这绝对是通往核心区域的最后一道强力屏障。
“没办法了,只能拼了!”林枫深吸一口气,体内玄黄母气与戍土本源珠的精气同时运转,伤势虽未痊愈,但战意已攀升至顶点。“天机子,用你所有手段,干扰、迟缓它们,别让它们轻易形成合击阵势!旺财,找机会攻击它们的能量核心,应该在头部或胸口!”
“吼——!”旺财发出低沉的咆哮,混沌之力在体表升腾。
“妈的,拼了!小爷我豁出去了!”天机子一咬牙,将身上所有压箱底的阵盘、符箓都掏了出来,肉疼得龇牙咧嘴,“这可都是钱啊!”
“吼!”九头冰晶战兽可不会给他们太多准备时间,龙形战兽率先发动攻击,张口喷出一道粗大的冰魄寒流!凤形战兽双翼一扇,无数冰晶羽箭如同风暴般席卷而来!麒麟战兽踏蹄冲锋,地面凝结出尖锐的冰刺!其他战兽也各施手段,攻击瞬间覆盖整个冰厅!
“后土庇佑!”林枫低吼,全力施展防御秘术,厚重的土黄色光壁在身前层层叠叠展开,如同最坚固的堤坝,硬抗第一波攻击!
“轰!轰!轰!……”
冰与土的碰撞,爆发出连绵巨响!光壁剧烈震荡,裂痕密布,林枫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终究挡住了!
“就是现在!天机子!”林枫厉喝。
“给爷困住!”天机子双手连挥,数十个阵盘如同蝗虫般飞向九头战兽周围,瞬间激发!冰雾弥漫、重力陡增、光线扭曲、幻象丛生……各种干扰、迟滞、迷惑的阵法效果同时爆发!虽然无法完全困住这些强大的战兽,但成功打乱了它们的攻击节奏和相互配合,让它们的行动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和迟缓。
“旺财!”林枫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身形如同离弦之箭,率先冲向那威胁最大的龙形战兽!同时,旺财化作一道灰影,扑向侧翼的凤形战兽,混沌光束直射其胸口疑似核心的位置。
“戍土镇岳拳!!”林枫将承山脉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拳出如开山,带着镇压一切的意志,与龙形战兽探来的冰晶巨爪狠狠对撞!
“铛——!!”震耳欲聋的巨响!冰晶碎屑与土黄气劲四溅!龙形战兽被震得后退两步,巨爪上出现裂痕,而林枫也感到手臂酸麻,气血翻腾。
不等对方反应,林枫拳势一变,化刚为柔,玄黄母气如同流水般缠绕而上,侵入其爪部裂痕,施展“崩解”之劲!
“咔嚓!”龙爪崩碎一截!龙形战兽发出无声的咆哮(能量震荡),更加狂暴。
另一边,旺财的混沌光束击中了凤形战兽的胸口,那里的冰晶迅速灰败、消融,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能量核心,光芒急剧闪烁!凤形战兽的动作顿时一滞。
但其他战兽已从阵法干扰中逐渐恢复,开始围拢过来。麒麟战兽的冰刺、玄武战兽的寒冰吐息、以及其他战兽的攻击,纷纷袭来!
“不能陷入持久战!”林枫心知必须速战速决。他眼中狠色一闪,不顾身后袭来的攻击,集中全部力量,再次一拳轰向龙形战兽的头颅!同时,将一丝玄黄母气极度压缩,模拟之前“玄黄混沌指”的那种归墟意境,附着在拳锋!
“玄黄——破灭!”
这一拳,仿佛打破了某种界限,拳锋处空间微微扭曲,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湮灭气息!
“噗!”
龙形战兽坚硬无比的头颅,竟然被这一拳轰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内部的能量核心瞬间黯淡、破碎!庞大的冰晶龙躯轰然倒地,化作一地失去灵光的碎冰。
但林枫也被身后麒麟战兽的冰刺和一道寒冰吐息击中!护体玄黄气剧烈震荡,后心传来剧痛和刺骨寒意,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他踉跄前冲几步,脸色更加苍白。
“林老大!”天机子惊呼,连忙催动几个攻击阵盘,暂时逼退靠近的几头战兽。
旺财也发狂了,不顾自身消耗,混沌之力狂涌,将那只胸口核心受损的凤形战兽彻底撕碎,然后又扑向最近的玄武战兽。
林枫强忍伤势和虚弱,转身面对剩下的七头战兽,眼神冰冷。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但此刻,绝不能倒下!
就在这危急关头——
冰厅那刻有“戍”字的左侧出口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一道混合着冰蓝与暗红、气息狂暴紊乱的身影,踉跄着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正是霜月!
她此刻的状态比之前更加糟糕。身上的冰蓝色光晕几乎被暗红秽气完全侵蚀,双眼猩红与冰蓝交替闪烁,充满了痛苦与疯狂。她手中握着一柄断了一半的冰剑,身上有多处伤口,流淌出的血液都带着诡异的暗红色。
她一出现,就看到了正在激战的林枫和冰晶战兽,也看到了林枫吐血受伤的样子。
猩红的眼中,疯狂之色更浓,但似乎又有一丝极深的、被压抑的清明在挣扎。
“吼——!”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竟然不管不顾,挥动断剑,朝着最近的一头白虎形战兽冲了过去!断剑上冰蓝与暗红交织,带着一种同归于尽般的惨烈!
“霜月!不要!”林枫急喝,想要阻止,却被另外两头战兽缠住。
霜月与白虎战兽悍然对撞!暗红秽气疯狂侵蚀着冰晶躯体,冰蓝剑光也在她不计代价的催动下爆发!最终,白虎战兽被斩碎,而霜月也被战兽临死前的反击震飞,重重摔在地上,身上暗红秽气剧烈翻腾,她蜷缩着身体,发出痛苦的呻吟,似乎陷入了某种激烈的内部冲突,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但她的出现和拼命一击,也吸引了部分战兽的注意力,为林枫减轻了一丝压力。
林枫抓住机会,拼尽最后力量,配合旺财和天机子的阵法骚扰,又艰难地击毁了两头战兽。
此时,场上还剩下四头战兽,但林枫已是强弩之末,天机子阵法材料告罄,旺财也气喘吁吁,混沌之力消耗巨大。霜月倒地不起,生死难料。
似乎,陷入了绝境。
然而,就在此刻——
“嗡!”
林枫怀中的巡守令,突然自主飞出,悬浮在他头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冰蓝光芒!这光芒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一种温和的、仿佛长辈注视般的暖意!
光芒扫过冰厅,扫过剩下的四头冰晶战兽。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四头原本杀气腾腾的战兽,动作齐齐一顿,眼中的猩红光芒迅速褪去,重新变回冰冷的蓝光。它们缓缓退回原位,身躯重新融入那九根冰柱之中,冰柱上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
冰厅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的冰晶碎片和剧烈喘息的一人、一狗、一瘫、一昏迷。
危机……解除了?因为巡守令?
林枫愣住,天机子和旺财也呆住了。
巡守令缓缓落下,重新回到林枫手中。令牌温热,传递出一道模糊但清晰的意念:“戍土传承者……持令过关……可入‘戍土宫’……”
戍土宫!核心区域!
林枫心中恍然。这巡守令,果然是身份凭证和权限钥匙。之前需要考验实力,证明有资格进入核心,而当他拼死战斗、展现戍土传承和足够实力后,令牌便自动激活,认可了他,停止了守卫的攻击。
“咳咳……”林枫又咳出几口淤血,连忙服下丹药和一点冰髓乳,稳住伤势。他快步走到霜月身边。
霜月蜷缩在地,身体不住颤抖,脸上冰蓝与暗红之色交替变幻,神情痛苦至极。她似乎在用残存的意志,与体内疯狂侵蚀的秽气做殊死搏斗。
林枫能感觉到,她体内的冰魂谷功法本源,与那暗红秽气激烈冲突,相互吞噬、污染。若再得不到救助或压制,她要么彻底被秽气侵蚀,化为只知杀戮的怪物,要么本源耗尽、神魂崩溃而亡。
“霜月姑娘!”林枫沉声呼唤,同时将一丝精纯的玄黄母气,小心翼翼地点入她的眉心,试图助她稳定神魂,压制秽气。
玄黄母气中正平和,蕴含造化生机,对邪恶污秽之物有一定克制。但霜月体内的秽气似乎非同一般,与她的本源纠缠太深,林枫这微弱的一丝玄黄气,如同杯水车薪,只能暂时缓解她的痛苦,让她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极短暂的清明。
“林……枫……”霜月艰难地睁开眼,冰蓝色的眸子深处,倒映着林枫担忧的脸庞,也映出了自己此刻人不人鬼不鬼的惨状。一丝极深的悲哀和绝望闪过。
“别说话,稳住心神,我帮你压制秽气。”林枫沉声道,又取出一点万年冰髓乳,喂入她口中。冰髓乳精纯的生机和冰寒之力,或许能暂时增强她自身冰系本源,对抗秽气。
冰髓乳入腹,霜月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气息稍稍稳定,但体内两股力量的冲突并未停止,只是暂时达到了一个脆弱的平衡。她看着林枫,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极其微弱地吐出几个字:“冰魂谷……禁地……冰魄魂晶……是钥匙……小心……孙……”
话未说完,她再次陷入半昏迷状态,眉头紧锁,身体依旧微微颤抖。
冰魄魂晶是钥匙?小心孙?孙家?
林枫记下这断断续续的线索。看来,冰魂谷禁地隐藏着重大秘密,而冰魄魂晶(很可能就是被暗红外壳包裹的那种诡异冰晶)是关键。孙家……难道也与这秽气或远古秘密有关?
“她暂时死不了,但情况很麻烦。”天机子走过来检查了一下,皱眉道,“这秽气已经和她本源纠缠,除非有至阳至纯的天地灵物,或者修为远超她的强者不惜代价为她洗练,否则很难根除。而且,她神智时清时昏,带着她是个巨大隐患。”
林枫看着霜月痛苦的脸,想起地窖中她冷静的谈判,想起她最后的提醒和拼死相助(虽然当时状态疯狂)。他沉默片刻,道:“带上她。她与冰魂谷有血仇,知道很多内情,而且……她曾帮过我们。等到了戍土宫,或许能找到办法帮她。”
“唉,就知道你心软。”天机子叹了口气,但也知道林枫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好吧,小爷我辛苦点,做个简易担架拖着她。不过先说好,她要是突然发疯咬人,你得负责按住她。”
旺财也低叫一声,表示会帮忙看着。
林枫点点头,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又给霜月喂了些丹药,然后用天机子拿出的材料做了个简易冰橇担架,将霜月固定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目光投向冰厅对面,那刻有“戍”字的出口。
巡守令在手,守卫已停。
真正的远古戍土传承之地,就在前方。
林枫深吸一口气,压下伤势和疲惫,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
“走,去戍土宫!”
三人(加一昏迷)拖着冰橇,踏过满地的冰晶碎屑,朝着那幽深而神秘的出口,坚定地走去。
而在他们身后,冰厅的冰晶墙壁上,那些明珠的光芒微微闪烁,仿佛无数双古老的眼睛,目送着新一代的戍土传承者,踏入那尘封了无尽岁月的殿堂。
寒冰回廊的考验,暂告段落。但遗迹深处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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