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点了点头,心里的恐惧却丝毫没有减少。她回到宿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地回想那个夜晚的细节。她突然想起,在赵建国喊救命之前,她好像听到过一阵轻微的、像是脚步声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当时她以为是声控灯的回声,现在想来,那声音很轻,很诡异,不像是活人的脚步声。
接下来的几天,林薇一直精神恍惚,上夜班的时候,只要走到3床附近,就会觉得浑身发冷,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她。有一次,她给4床的病人换药,无意间回头,看到3床的空床位上,似乎有一个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她吓得赶紧转过头,再看的时候,床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洁白的床单,在灯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她开始失眠,夜里总是做噩梦,梦见赵建国站在她的床边,眼睛瞪得滚圆,说她没救他,说那个穿黑衣服的人还在找他。她甚至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总是要开着灯睡觉。
一周后,我们再次聚餐,林薇的脸色依旧苍白。她告诉我们,3床又住进了一个病人,是个老爷子,胃溃疡穿孔。住进的第二天晚上,老爷子就开始说胡话,说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他的床边,让他离开。科室里的护士赶紧把他调到了别的床位,好在老爷子后来没再出什么事,康复出院了。
“你们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林薇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我以前不信,可经历了那件事,我不得不信。那个夜晚,赵建国的样子,还有那股血腥味,那丝黑色的头发,都太真实了。”
我们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作为医学生,我们信奉科学,可林薇的经历太过惊悚,那些细节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后来,林薇因为这件事,申请调到了医院的新病区,再也没去过老病区的消化内科。
可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半年后,我从急诊科的同事那里听到了一个消息:附一老病区的消化内科3床,又出了事。一个病人在深夜突然死亡,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脖子上有一道红痕,指甲缝里有黑色的发丝,和赵建国的死状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是,那个病人去世的前一天,曾经对护士说,他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在病房里走动,说自己是三十多年前死在这里的医生,一直在找当年害他的人。护士以为他是精神有问题,没放在心上,结果第二天就出了事。
后来,附一的老病区彻底被封了,据说要拆迁重建。我们不知道,那间3病房里的诡异传说,会不会随着拆迁而消失。但林薇的经历,却深深烙印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2014年的那个夏天,我们带着对医学的敬畏和对未来的憧憬,走进了医院这座生死交织的场所。我们以为自己能掌控生命,能战胜疾病,可那次经历让我们明白,在生死的边界,总有一些东西,是科学无法触及的,是人类无法理解的。
林薇后来换了实习医院,毕业后也没留在省会,而是回了老家的小医院。我们偶尔还会联系,她再也没提过附一的事,可我知道,那个深夜的惊悚经历,会成为她一辈子的阴影。
而我,每次路过附一的老病区,都会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那栋破旧的白色楼房。阳光照在墙上,却显得格外冰冷,仿佛能看到那些隐藏在走廊深处的阴影,听到那些来自深夜的、绝望的呼救声。
2014年的实习经历,让我们这群医学生提前见识了生命的脆弱,也见识了人性的复杂,更见识了那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诡异现象。而附一消化内科3床的传说,也成为了我们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提醒着我们,在敬畏生命的同时,也要对未知保持一份敬畏。
很多年后,当我成为一名正式的医生,在夜班时遇到情绪激动、说看到奇怪东西的病人,我都会想起林薇的故事,想起那个在深夜里被恐惧吞噬的赵建国。我不再轻易否定病人的感受,而是耐心安抚,仔细检查,因为我知道,有些恐惧,或许并非幻觉,有些传说,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省会的夜晚依旧繁华,医院的灯光依旧明亮,可那些隐藏在白色巨塔背后的惊悚故事,却像一根无形的线,缠绕在每个经历过的人心里,在深夜里,偶尔回响,提醒着我们,在生死之间,总有一些东西,比疾病更可怕,比死亡更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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