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吉道馆的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寒冷。
白色的冰层覆盖着整个对战场地，冰冷的空气让每一次呼吸都化作白雾。观众席上寥寥数人，伊利斯搓了搓手臂，绿色外套在冰蓝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她身旁的小刚抱着手臂，灰色夹克拉链一直拉到领口。
“这种温度对草系宝可梦可不友好。”小刚低声道，目光落在场地另一端。
道馆馆主柳伯已经站在指挥席上。这位白发老人穿着简单的蓝色和服，神情平静如冰封的湖面。他身后墙上的冰雪徽章标志在冷光下微微发亮。
“皮卡丘，你觉得冷吗？”小智问道，黑蓝相间的外套在低温中似乎起不了太大作用。
“皮卡皮！（有点冷，但没关系！）”皮卡丘站在小智肩头，尾巴微微竖起，电气囊偶尔迸出细小火花取暖。
裁判是个穿着厚实羽绒服的中年人，他走到场地中央，声音在空旷的道馆里回荡：“现在开始卡吉道馆馆主柳伯与挑战者真新镇的小智之间的道馆赛。
比赛规则为2v2，当一方所有宝可梦失去战斗能力时比赛结束。在比赛过程中，双方均可使用四大系统中的一项。请双方同时派出第一只宝可梦。”
小智从腰间取下精灵球，洛托姆手机从他口袋中飘出，屏幕亮起。
“柳伯馆主的资料显示，他擅长冰系宝可梦，洛托！”洛托姆手机报告道，“道馆胜率78%，洛托！”
“不用查看太多资料，”小智握紧精灵球，眼中燃起斗志，“我相信我的伙伴们。上吧，大竺葵！”
红光闪过，身形优雅的大竺葵出现在冰之场地上，脖颈处的粉色花瓣在冷空气中微微颤动。它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冰层，蹄子轻踏两下。
“草系吗？”柳伯的声音平静无波，“在冰之场地挑战冰系馆主，勇气可嘉。那么，白海狮！”
另一道红光中，体态优美的白海狮轻盈落在冰面上，仿佛回到了家乡。它发出悦耳的鸣叫，头顶的角在冰光下闪烁。
“比赛开始！”裁判挥下旗帜。
“大竺葵，先拉开距离！”小智喊道。
“白海狮，冰冻光束。”柳伯的命令简洁而精准。
白海狮张口吐出一道冰蓝色光束，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冻结。大竺葵灵巧地向侧方跳跃，但冰面湿滑，它的动作稍显踉跄。冰冻光束擦过它身侧，在地面留下一道冰痕。
“毒粉！”小智抓住对方攻击的间隙。
大竺葵脖颈处的花瓣抖动，淡紫色的粉末飘洒而出，在冰冷空气中形成一片薄雾。白海狮试图潜入冰面下的水槽躲避，但毒粉已经沾上它的身体。
“趁现在，终极吸取！”
绿色能量从大竺葵身上涌出，如藤蔓般缠向白海狮。冰系对草系的克制让大竺葵每一次攻击都承受着属性不利的压力，但它咬着牙坚持，能量触须成功连接，从白海狮体内吸取生命能量。
“白海狮，水流环然后冰冻之风。”
柳伯依然冷静。白海狮身体周围浮现出旋转的水流，治愈着中毒和吸取带来的损伤。同时，它呼出一道夹杂冰晶的寒风，整个场地的温度骤降。
“皮卡皮卡！（好冷！）”观众席上的皮卡丘打了个哆嗦。
伊利斯担忧地握紧拳头：“大竺葵是草系，冰系招式对它效果拔群...”
场地上，大竺葵在寒风中颤抖，身体表面开始凝结薄霜。但它眼神坚定，望向小智。
“坚持住，大竺葵！”小智喊道，“用地震！”
大竺葵扬起前蹄，重重踏在冰面上。冰层碎裂，整个道馆都在震动，冲击波穿过冰面向白海狮袭去。白海狮脚下的冰面突然崩塌，它失去平衡坠入水中。
“成功了！”小刚喊道。
但柳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是现在，白海狮，水底使用绝对零度。”
“什么？！”小智瞪大眼睛。
冰面下的水池突然爆发出刺眼蓝光，极寒能量以白海狮为中心爆发。整个水池瞬间冻结成实心冰块，寒气透过冰层蔓延，大竺葵脚下的地面也迅速结冰，冻住了它的蹄子。
“大竺葵，快跳开！”
大竺葵挣扎着，但冰层牢固。此时，白海狮从冰中破出，身体因中毒而略显疲惫，但仍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
“日光束需要时间积蓄...”小智快速思考，“但如果是现在——”
冰之场地上方，道馆顶棚的透明玻璃透下冬日的阳光，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
“大竺葵，用那个！”小智指向头顶。
大竺葵抬头，脖颈处的花瓣完全展开，开始吸收阳光能量。淡金色的光芒在它身上汇聚。
“不会给你时间的。白海狮，最后的冰冻光束。”
白海狮凝聚最后的力量，冰蓝光束直射而来。就在此时，大竺葵身体猛地一震——中毒状态发作了。它痛苦地弓起身子，积蓄的日光束能量开始不稳定地波动。
“大竺葵！”小智喊道。
“啾...”大竺葵发出一声低鸣，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它没有发射日光束，而是突然低下头，将刚刚吸收的阳光能量全部注入脚下冰层。
“这是...”伊利斯特眼睛睁大。
冰层在阳光能量的作用下迅速融化，大竺葵挣脱束缚。而此时，冰冻光束已到面前。
“终极吸取，硬抗下来！”
绿色能量触须再次伸出，但不是攻击，而是在大竺葵面前交织成一面薄薄的能量盾。冰冻光束击碎护盾，余波打在大竺葵身上，冰霜迅速覆盖它半边身体。
但它撑住了。
“地震，再来一次！”
大竺葵用尽最后力气踏下前蹄。这次，因为部分冰层已经融化，地震的威力完全释放。刚使用完大招的白海狮无处可躲，被冲击波正面击中。
两道身影同时倒下。
裁判上前查看，然后宣布：“白海狮失去战斗能力，大竺葵获得胜利，请馆主更换宝可梦。”
小智跑上场：“大竺葵，你做得很好...”
“啾噜...”大竺葵虚弱地睁开眼睛，用鼻子轻轻碰了碰小智的手。
“回来好好休息。”小智收回大竺葵，转向柳伯。
柳伯也收回了白海狮，平静道：“很出色的应变。在属性不利的情况下，利用环境化解危机。不过，下一只你可能需要更换宝可梦了。”
他抛出第二个精灵球：“象牙猪！”
巨大的长毛象形宝可梦出现在场地上，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獠牙在冷光中闪烁寒芒。仅仅是站立在那里，就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
小智握紧手中的精灵球。洛托姆手机飘到他耳边：“象牙猪，冰与地面属性，小心它的冰系招式，洛托！不过火系对它效果拔群，洛托！”
“我知道。”小智看向肩头的皮卡丘，“这场让火暴兽上，没问题吧？”
“皮卡！（当然！）”皮卡丘点头。
小智换上一个红黑相间的精灵球：“拜托了，火暴兽！”
火焰从精灵球中涌出，在冰之场地上化作火暴兽的身影。它背上的火焰熊熊燃烧，驱散了周围的寒气，脚下冰层开始融化。
裁判宣布：“象牙猪对战火暴兽，现在开始！”
“火暴兽，先拉开距离使用喷射火焰！”
火暴兽深吸一口气，炽热的火焰从口中喷涌而出，直射象牙猪。但柳伯的命令更快：“冰砾。”
象牙猪甚至没有移动，只是甩头，数十枚冰砾凭空形成，如子弹般射向火暴兽。冰与火在半空相撞，蒸汽弥漫，遮蔽了视线。
“就是现在，蓄能焰袭！”
火暴兽化作一团火球冲出蒸汽，狠狠撞在象牙猪身侧。火焰在象牙猪厚实的毛发上燃烧，但象牙猪只是晃了晃，反而露出凶悍的表情。
“地震。”柳伯的声音依然平静。
象牙猪抬起前足，重重踏下。比之前大竺葵引发的地震强烈数倍的冲击波爆发，整个道馆都在摇晃，天花板落下冰屑。火暴兽被震飞，但在空中调整姿势，稳稳落地。
“速度提升了。”小刚在场外观察道，“蓄能焰袭的效果。”
“但象牙猪的防御力很高，一次攻击效果不明显。”伊利斯担忧地说。
场上，火暴兽背上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了。它看向小智，眼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
“火暴兽，再来一次蓄能焰袭，然后保持移动！”
火暴兽再次化作火球，这次速度明显更快。它在场地上不规则地移动，留下一道道火焰轨迹。象牙猪试图用冰砾攻击，但总被火暴兽灵巧避开。
第二次撞击，第三次撞击...火暴兽的速度越来越快，火焰在它身后拖出长长的尾迹。
“已经四次蓄能焰袭了，”小智握紧拳头，“速度大幅提升。现在——”
“火暴兽，用你最快的速度，蓄能焰袭最大威力！”
火暴兽长啸一声，背上火焰爆发性增长，几乎包裹全身。它化作一颗燃烧的流星，在冰之场地上划出炽热的弧线，从侧后方狠狠撞向象牙猪。
“象牙猪，守住。”
淡绿色的防护罩瞬间展开，挡住了这记攻击。但火暴兽被反冲力弹开，在空中翻转。
“就是现在，冰柱坠击。”柳伯的命令如冰锥般精准。
象牙猪吼叫，天花板上凝结出数根巨大冰柱，朝火暴兽坠落。无处可躲！
“用喷射火焰反冲！”
小智的指令让所有人一愣。但火暴兽瞬间理解，在空中转身，对准地面喷出强烈火焰。反作用力将它推向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冰柱。冰柱砸在场地上，冰屑四溅。
“漂亮！”伊利斯忍不住喊道。
火暴兽落地，背上的火焰略微减弱——连续使用蓄能焰袭和全力喷射火焰消耗不小。但它眼神依然锐利，死死盯着象牙猪。
“速度已经足够，”小智深吸一口气，“接下来是决胜时刻。火暴兽，还记得我们特训的那招吗？”
火暴兽回头看了小智一眼，点头，背上的火焰突然改变颜色，从橙红变为金红。
“这是...”小刚眯起眼睛。
“火之誓约的另一种用法，”小智喊道，“将火焰的力量压缩然后爆发！配合地震——”
柳伯第一次表情微变：“象牙猪，打断它，绝对零度！”
象牙猪开始凝聚恐怖的寒冰能量，周围的温度骤降到连空气都仿佛要冻结。但火暴兽更快。
“就是现在！”
火暴兽将全部火焰能量注入地面，同时重重踏下。这不是普通的地震——火焰从地面裂缝中喷涌而出，与震动波结合，化作炽热的震击。冰之场地的冰层在高温和震动下大面积崩裂，蒸汽和冰雾弥漫。
绝对零度的光束射出，但火暴兽已经不在原地。它的速度在五次蓄能焰袭后达到极限，在场地上留下一串残影。
“上面！”柳伯抬头。
火暴兽从蒸汽中跃出，全身被金红色火焰包裹，如陨石般坠落。而下方，是刚刚释放完绝对零度、暂时无法移动的象牙猪。
“最后的——”
“——喷射火焰！！！”
火焰如洪流倾泻，完全吞没了象牙猪的身影。冰与火的碰撞引发爆炸，蒸汽和烟尘弥漫整个道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烟尘渐渐散去，场地上，象牙猪倒在碎裂的冰层中，失去战斗能力。火暴兽站在它旁边，背上的火焰微弱但依然燃烧，它喘着粗气，但站立着。
裁判上前确认，然后宣布：“象牙猪失去战斗能力，火暴兽获得胜利。因此，胜利者是挑战者小智！”
“成功了！”小智冲上场，火暴兽转身，与他击掌。掌心传来温暖的火系能量。
柳伯收回象牙猪，走过破碎的冰之场地。他从怀中取出冰雪徽章——八边形冰蓝色徽章，中心是雪花图案。
“你很特别，小智。”柳伯将徽章递给他，“大多数挑战者会依赖四大系统来对抗属性劣势，但你选择相信宝可梦本身的潜力。你的大竺葵在绝境中找到了胜机，你的火暴兽将速度发挥到极致。这枚冰雪徽章，你当之无愧。”
小智郑重接过徽章：“谢谢您，柳伯先生。这场战斗让我学到了很多。”
“皮卡皮卡丘！（我们赢了！）”皮卡丘跳到小智肩头，兴奋地叫道。
伊利斯和小刚也从观众席跑下来。伊利斯检查着火暴兽的状况：“辛苦了，火焰有些微弱，需要好好休息。”
“皮卡皮卡。（我去找伤药。）”皮卡丘跳下小智肩膀，朝背包跑去。
“四大系统一个都没用上呢，”小刚若有所思，“但这场战斗的精彩程度丝毫不逊色。”
柳伯看着这群年轻人，冰封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四大系统是工具，但工具终究是工具。真正强大的，是训练家与宝可梦之间的羁绊。记住这一点，你会走得更远。”
离开道馆时，天色已近黄昏。小智回头看了一眼卡吉道馆，冰蓝色的建筑在夕阳下染上暖金色。
“第八枚徽章，”他握紧手中的冰雪徽章，“还差最后一枚了。”
“皮卡丘！（下一个道馆！）”皮卡丘挥着小拳头。
“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好好庆祝一下今天的胜利！”小刚笑道，“我知道卡吉镇有家不错的餐厅...”
三人一宝可梦说笑着朝镇子走去，背后的道馆静静矗立，仿佛在默默祝福着这些年轻的旅人。冰或许寒冷，但冰封之下，永远涌动着不灭的热情与意志——这大概就是冰雪徽章真正想要传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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