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的午后飘着零星细雨，晚晴刚结束和中东迪拜合作方的跨国视频会议，笔记本电脑上还停留着隧道配套设计的图纸。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来电显示是晓宇班主任李老师，她心里一紧，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老师焦灼的声音：“晓宇妈妈，你快来学校一趟！晓宇在操场被同学欺负了，膝盖擦破了，情绪也很激动。”
晚晴抓起包就往楼下冲，雨水打湿了她的职业装也顾不上擦。赶到学校保安室时，只见晓宇低着头坐在长椅上，校服裤膝盖处磨破了一个大洞，渗着暗红的血渍，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损的小盒子——那是守业从平潭寄来的贝壳收纳盒。
“晓宇！”晚晴快步冲过去，蹲下身轻轻捧着儿子的脸，声音都发颤，“疼不疼？到底怎么回事？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晓宇抬头看见妈妈，委屈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扑进她怀里哽咽道：“妈妈……他们抢我的贝壳，还说我爸爸在中东挖沙子，说我是没爸爸管的野孩子，是‘海岛土包子’……”
晚晴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她轻轻拍着晓宇的背安抚，起身看向站在一旁的两个男孩和他们的家长，语气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两位家长，我儿子身上的伤，还有他们辱骂我儿子、抢夺私人物品的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其中一个高壮的家长抱着胳膊，满不在乎地说：“小孩子打闹而已，多大点事？再说谁知道是不是你家孩子先惹的事？”
“打闹？”晚晴指着晓宇膝盖上的伤口，又拿起破损的贝壳盒，声音陡然提高，“抢东西、辱骂孩子没有父亲，还动手推搡，这叫打闹？这是校园欺凌！这盒子里的贝壳是他爸爸从平潭特意寄来的，对他意义非凡，现在碎了好几个！”
李老师连忙上前打圆场：“晓宇妈妈，您别激动，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确实是这两位同学先动手的，也说了不当言论。”
另一位家长见状，连忙拉了拉同伴，对着晚晴道歉：“对不起啊晓宇妈妈，是我们没教好孩子，医药费我们出，让孩子好好道歉。”
那个高壮家长不情愿地踹了儿子一脚：“快，给人道歉！”
男孩嘟囔着说了句“对不起”，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晚晴蹲下身，看着男孩的眼睛，语气严肃：“同学，道歉要真诚。你抢了晓宇的东西，骂了他，还推伤了他，要看着他的眼睛，大声说对不起。”
男孩被晚晴坚定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抬起头对着晓宇，大声道：“晓宇，对不起，我不该抢你的贝壳，不该骂你，也不该推你。”
晓宇抿着嘴，小声说了句“没关系”。晚晴这才站起身，对李老师说：“李老师，我希望学校能就这件事开一次班会，好好讲讲校园欺凌的危害，也让其他孩子引以为戒。”
“一定一定，我们明天就安排。”李老师连忙应下。
晚晴带着晓宇去医院消毒包扎，路上，晓宇攥着剩下的贝壳，小声问：“妈妈，爸爸在中东真的是挖沙子吗？他们说爸爸不回来了。”
晚晴心里一酸，摸了摸儿子的头：“胡说，爸爸在中东修隧道，是很厉害的工程师，不是挖沙子。等爸爸把隧道修好了，马上就回来陪你，还会给你带沙漠里的小石头呢。”
晓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贝壳紧紧揣进兜里。晚晴看着儿子受伤的膝盖，心里又疼又急，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远在中东的守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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