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系诬陷,官复原职,追封鄂王,谥武穆!迁葬栖霞岭下,西湖畔,建庙四时享祭!子嗣回朝议赏!
岳云,系诬陷,官复原职,追封忠义侯,安远军承宣使!配祀飞侧!
张宪,系诬陷,官复原职,追封宁远军承宣使!配祀飞侧!
牛皋,因随岳飞受累被毒杀,追封辅文侯!配祀飞侧!
徐庆,李兴,受迫参与害鄂王,然心存忠义,为国练兵,功过相抵。
赵士褭,刚直忠正,举全家保鄂王,敢言忤桧,因而受累而贬,德感动天,享祭配殿!
刘允升,本系布衣,目不识丁,为鄂王鸣冤,受累身死,封栖霞岭山神,享祭配殿!子刘应天,原名难服,荫登仕郎。
范澄之,本系布衣,为鄂王鸣冤,受累深思,封西湖水神,享祭配殿!子范顺人,原名欠公,荫登仕郎。
智浃,本系布衣,破指血书,奔走呼号,被杀,封紫阳山神,享祭配殿!遍寻子嗣荫官。
施全,本朝武官,因鄂王受冤屈死,刺桧而死,封临安城隍,享祭配殿!遍寻子嗣荫官。
何铸,原附桧而用,领命污鄂王,然为王所感,遂弃暗投明,秦桧尤恨,贬之又贬。追显谟阁侍制。其子不受荫,愿归山林。
隗顺,本大理寺狱卒,智取王尸安葬,赠御武校尉致仕!
吴二郎,严明,严亮,徐方,掩护隗顺取王尸而死,赏千金!子嗣如愿入仕,优先择用。
鄂州军精忠报国,另有封赏!
秦桧,设计陷鄂王,蕲王,太尉璘。广罗党羽,排斥异己,又杀刘允升,范澄之,智浃,施全等人,其恶罄竹难书,又卖国求荣,断游街一月,除夕寸碟!
张俊,抗金有功,陷鄂王有过,褫夺循王衔,改谥忠缪。不另追过。
万俟卨,媚事秦桧,罗织罪名,陷害忠良,于沅州押回,待除夕腰斩。
罗汝楫,御史台陷鄂王主凶,此后屡次黜鄂王旧部,同桧共游街一月,除夕腰斩。
桧妻王氏,屡次献策害鄂王,同桧共游街一月,除夕绞刑。子秦熺及妾氏,流两千里。
周三畏,大理寺陷鄂王主凶,革职回京,除夕绞刑。(注一)
杨存中,刑部陷鄂王主凶,业已受戮,不予追究。
王俊,鄂王同乡,屡受鄂王厚恩,背兄害侄,然此人已于鄂王遇害后三月被义愤之民认出,乱锄砸成肉泥,不予追贬,止于史书记录,供后世唾骂!
王贵、傅选、姚岳、庞荣与贼同污,但俱已先后被杀,褫夺封号,不予追究。
董先、李道与贼同污,贬职为卒,另予练兵之责,待来日另立功勋,洗刷耻辱。
……
案卷上的内容包含了相关的罪证与宣判的理据,但大概的结局便是如此!
赵眘看了深觉有理,随即补了一句:“太上皇赵构,太皇太后韦氏,于鄂王一事深觉有愧,自请以余生奉鄂王祠,稍赎罪愆。”
杜莘老一愣,随即喜上眉梢,赵构的事情这些人其实心中也是窝着火的,当时赵构手中的力量如果铁了心跟秦桧对抗,岳飞必然无事,现在说不准已经直捣黄龙了!
一念之差,以至于此!
但他毕竟是太上皇,作为臣子,总不能当真去追究他的罪过!
再说了,这罪怎么定?
皇帝叛国?
杜莘老高兴归高兴,依旧恭恭敬敬道:“官家,上皇之事,不归三法司管,到时候定罪,官家自行加上就是了!”
赵眘点了点头,而后眉头还是不曾舒展:“这秦熺……”
杜莘老道:“秦熺之事,御史台会另行弹劾,然此人与岳鄂王案无关!如此断案只是因为秦桧之事连坐!”
张浚也有些奇怪:“这连坐不诛杀吗?”
杜莘老罕见地挠了挠头:“此事我也问过李推事,他说按宋刑统,秦桧定为叛国罪,那便是父子妻妾流两千里。”
想了想补充道:“宋刑统中只有谋反才是诛连父子,比如岳云!”
赵眘心中大骂,这秦桧定罪居然比当年岳飞还轻!
“这秦桧不是有谋反之心么,公审之时都路人皆知了!”赵眘恼道。
“有其心,却无实证,秦桧本人从来不曾承认过此事,不能定罪啊,官家!”杜莘老也有些恼怒,但这是李垕原话。
“那朕是否可以……”
“不可!”杜莘老知道皇帝想要杀秦熺,断然拒绝道,“若是随意更改,还叫什么刑法!那与金虏有何不同!”
赵眘闻言只好闭了嘴!
张浚笑道:“官家不必气闷,这秦熺在朝中结党营私已久,还怕抓不住他的把柄么!”
赵眘叹道:“秦家人行事谨慎,只怕很难犯死罪!”
张浚一阵无语,你这是非要他死不可啊!
赵眘随即道:“着皇城司的人盯着秦熺,此贼知道太多大宋机密,若予了金人,只怕不是好事!”
见张浚还张着嘴,一脸无语,便安慰道:“张相公你瞧瞧,为了这罪人,还累得皇城司的人手,当真不如杀了干净!”
“不得无罪杀人!”杜莘老又道。
“行了,我不过就说说而已!”
“身为天子,乃天下人表率,怎好……”
“好了,我不说还不行吗?你以后少跟李焘一块!”赵眘头大无比!
杜莘老闻言闭了嘴,但心里却道,李御史方正肃然,正是我辈表率,以后还得多规劝官家才是!
张浚悚然一惊,这是个问题!一个李焘已经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再来个同等火力的杜莘老,只怕今后绝无好日子过了!
赵眘与杜莘老自去寻杨椿不提
辛弃疾躺在皇城司,双腿架在桌案上,手中端着一碗酥山,口中哼着小曲,快活乐无边。
旁边陆游与杨万里亲自点茶,浓郁的茶香在皇城司弥漫,升腾的热气在空中勾画出不同的图形。
“你瞧瞧你,成何体统,好歹也是皇城司提点。”陆游埋怨道。
辛弃疾晃着脚尖道:“那都怪你!”
陆游莫名奇怪:“与我何干?”
“你帮我搭了一身行头,结果那一日的风头还是被你抢了,你说我能怎么办,不如放飞自我!”
“那一日,你也人前显圣了啊,只不过没有独占鳌头而已!”
“那就是没成,天无二圣!”
“行行行,改日我再给你安排一次,保准你出尽风头!”
“只我一人?”
“只你一人!”
“那还差不多!”
“脚还不放下来!”
“再放会,好生舒服!”
……
“你那酥山也别吃了,这大冷天的!”
“好吃啊,你要不要来点!”辛弃疾晃着手中的碗,舔着嘴角的冰沙。
“说你还不听,当年小苏学士就是贪吃此物,又吹了江风,这才英年早逝的!”
“哟,小苏学士居然也爱此物,如此,再来一碗!”辛弃疾大咧咧道。
……
两人正在斗嘴,一名入内前来禀报,殿前司都统制李显忠来了。
入内与快行由亲从官中选取,入内负责司内事务,快行负责向外传达指令。
话刚说完,李显忠已经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好啊!三番两次见不着你,原来如此惬意!”
辛弃疾忙放下了腿,招呼道:“李统制,你来得正好,前几日着了风,今日恰巧好些。来来,尝尝我皇城司的茶!”
李显忠看着他手中的酥山,愣了一会,你着了风还吃酥山,寒邪入侵你咋不当场身亡!
注一:民间传说周三畏挂冠一事多为附会,并无实证,相反,他是大理寺主官,缺了他,岳飞冤案根本无法推进,此事之后连连升官也印证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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