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路像刚出锅的糖炒栗子,热乎、黏甜,踩上去“咔嚓咔嚓”直响,像大地在嚼豆子。你牵丫头,丫头抱猫,猫把尾巴卷成问号,一路闻香,一路踩壳,碎屑溅得比鞭炮还欢。晨雾被七股味风搅成“糖霜”,落在头发上,像谁偷偷撒了一把椰蓉,舔一口,甜到后脑勺。
“哥,前面有声音。”丫头竖起耳朵。
“嗯,像油锅下饺子。”你眯眼。
雾被风撕开,露出一条“味坡”。坡不陡,却一层层往下叠,像有人把七盘菜扣成梯田。每层颜色都不同:红糖层、咖喱层、葱油层、芝麻层、椒盐层、奶酥层、酱色层,七层七味,热气各冒各的,像七口锅同时掀盖。坡底传来“噼里啪啦”爆锅声,又像有人在炒石子,铁铲碰铁锅,火星子蹦得比笑声还高。
猫尾巴“唰”地直立,胡子翘成镰刀——它看见坡中立着一把“大锅铲”。铲柄比房梁粗,铲面像打谷场,斜斜插在味层里,铲背挂满“味壳”,像铠甲。铲柄顶端绑着一串“老蒜头”,蒜头裂口,露出奶白蒜瓣,被热气一蒸,散出“蒜雨”,雨点落在味层,“滋啦”一声,该层味立刻翻个面,像煎饼翻身,露出另一面颜色。原来整片味坡,就是一口“大炒锅”,锅铲是“锅铲王”,谁握住它,谁就能给下一程“翻锅”。
“远客——帮我翻个身嘞!”
声音从铲柄上传来。你们抬头,只见蒜串下吊着一只“蒜精蛙”,蛙身是整头蒜,眼睛是两粒黑胡椒,张嘴“呱呱”就是蒜味风。它后腿勾着蒜绳,前腿捧一只“小碗”,碗是半瓣蒜壳,里头盛着“味油”,油面浮七颗“味星”,各写:糖、鱼、桥、梯、舟、井、镜。蒜精蛙晃碗,味星撞壳,“叮叮”如敲小锣:“翻好锅,送你们七勺油,浇在脚底,味路就能长出‘味翅’,送你们滑到十三把柴!”
丫头一听“滑”,乐得蹦高:“怎么翻?”
蒜精蛙把碗一倾,味油倒出,在铲柄上写出三字——“找锅巴”。写完,蒜绳“噗”断裂,蛙抱碗顺坡滚,一路“呱呱”掉味层,最后“咚”一声落进坡底油锅,被七层味浪托住,像蒜船落海,只露两只胡椒眼,冲你们眨巴。
“找锅巴?这坡一眼望到边,没见一块。”你挠头。
猫却“喵呜”一声,拿尾巴扫你脚踝,示意低头。原来脚边味层被踩裂,缝里露出“焦黄小角”,像暗扣。你蹲身抠起,“咔”一声,掀起巴掌大一块“薄锅巴”,薄得能透光,却硬得像老瓷片。丫头学你,也在糖层边抠,抠出“红糖锅巴”,甜得招蚂蚁;猫更狠,拿牙在咖喱层“咔嚓”啃,啃出“咖喱锅巴”,辣得直打喷嚏。三块小锅巴一离层,整片味坡突然“咕噜”冒大泡,像有人在锅底加猛火,七层味浪一起往中间挤,挤成“味漩涡”,漩涡中心,正是那把大锅铲。
“要填料!”你悟了。
三块锅巴像听懂,自己“嗖嗖”飞起,排成“小”字,贴上铲面。可铲王摇头——蒜精蛙虽远,声音却顺着蒜雨飘来:“不够不够,再拿九块!”
“九块?”丫头掰手,“咱们才仨。”
你瞄向猫:“叫伙伴。”
猫会意,尾巴一甩,“喵——”一声,像拉汽笛。坡顶晨雾里立刻“簌簌”响,跳出十好几只“野味猫”:芝麻猫全身黑点,奶酥猫白得掉粉,椒盐猫灰扑扑,酱色猫黑亮亮……它们都是味层里养的“味灵”,听猫王一声唤,全来帮忙。众猫张嘴各啃各的层,“咔嚓咔嚓”一顿扒,九块不同味锅巴出土:芝麻、奶酥、椒盐、酱色、葱油、奶盖、豆豉、椒麻、陈皮,加上你们手里三块,整整十二块,像十二片“味瓦”,围着铲面排成圈。
锅铲王这才满意,铲柄“嗡”地一震,十二块锅巴“咔咔”嵌进铲面,像拼图补齐。蒜精蛙在坡底大叫:“翻——!”
你们仨同时伸小手(猫伸前爪),按在铲柄。触手一瞬,一股“味震”顺胳膊爬上来,像触电,却带着米香。你们不由自主往下压——“嘿!”
大锅铲动了!铲面插进味层,像铁铲进雪,“嚓——”一声,铲起厚厚一整片“七味合层”。味层被掀到半空,糖丝、咖喱云、葱雨、芝麻雪、椒盐星、奶酥羽、酱色霞,七味七色,在空中“哗”地展开,像巨幅被面,把晨雾都染成彩虹。味层翻个面,露出底面——竟是一整片“黄金锅巴”,厚得像城墙,脆得像新烤瓦片,表面“噼啪”炸小火花,那是“味星”被炒爆。
“落——!”蒜精蛙再叫。
锅铲王顺势一抖,“砰!”七味合层重新盖回味坡,却变得服帖,七层七色排得比彩虹还整齐,像被大厨摆盘。黄金锅巴底面朝天,成了“新路”。锅巴路宽三丈,从铲脚一直铺到坡底油锅,像给坡镶了层“金瓷砖”。每一块“砖”都冒油泡,泡里裹着“味翅”,像小小滑翔伞。
“踩上去!”你牵丫头。
猫打头,四爪一碰锅巴,“滋啦”一声,脚底冒出“味翅”,像四只小风扇。它“喵呜”往前一窜,“嗖”地滑出三丈远,尾巴当舵,左转右转,比冰场老猫还溜。丫头兴奋,一脚踩,“咔”一声,鞋底也长味翅,像穿糖刀,她“呀呼”冲出去,辫子被风拉成两根“糖丝”,在背后飘成旗。你最后上,味翅生风,只觉脚底抹了“七味油”,坡底油锅“噼啪”鼓掌,像在喊“再来一个”。
三口之家排成“一”字,顺着黄金锅巴“味滑道”往下冲。锅巴砖被踩裂,碎屑飞起,像金粉,落在头发上,立刻化成“味星”,闪一下,记录你此刻心情:你——想给远行者留锅热饭;丫头——想把糖锅巴当被子;猫——想给每条河都撒把鱼干。味星一闪即灭,却偷偷把愿望带进坡底油锅。
油锅正等你们。它不是真油,是“味油海”,海面浮七色泡,泡里各煮“味食”:红糖泡煮“糖饺子”,咖喱泡煮“咖喱汤圆”,葱油泡煮“葱油泡芙”……像七口大锅同时开锅,却互不串味。油锅中心,漂着一只“大味壳”,壳是刚才那片“黄金锅巴”的放大版,像金船,船头立“蒜精蛙”,蛙抱碗,碗里七颗味星已化成“味灯”,灯芯“噼啪”冒小火,照得船板通亮。
“远客,锅已热,请下料!”蒜精蛙喊。
“下料?我们没料。”你摊手。
“有!”蛙指你们脚边。原来一路滑下来,鞋底味翅已把“愿望”磨成“味粉”:你的“热饭粉”、丫头的“糖被粉”、猫的“鱼干粉”,三色粉在脚边聚成小堆,像三包调料。蒜精蛙碗一扬,“味灯”飞出七点火,落在粉堆,“噗”地烧成“味焰”,焰不烫,反冒香。你们把三堆粉同时扬进油锅——“哗啦!”
味油海立刻起浪,七色泡被粉染,像七碗面汤同时点卤,瞬间凝固,变成“味豆腐”,豆腐块块不同:热饭豆腐雪白,糖被豆腐金黄,鱼干豆腐银亮……它们浮出海面,排成“品”字,像给海加了个“盖”。
蒜精蛙大喜,蛙腿一蹬,金壳船滑到你们脚边:“上船,带你们去‘味心’!”
你们上船,船底“咔嚓咔嚓”嚼着味豆腐,像有人边走边吃,吃得船行如飞。船行至味海中心,海面突然“咕嘟”冒大泡,泡里升起一座“味塔”。塔高七层,每层一种颜色,塔身全是“味砖”:糖砖、鱼砖、桥砖、梯砖、舟砖、井砖、镜砖。塔顶却空,像给谁留座。塔门大开,门楣写:“十三把柴,在此添火。”
“塔里缺个‘味心’。”蒜精蛙说,“味心就是‘最想留的那口饭’,谁最想说,谁就去放。”
丫头第一个举手:“我想把糖锅巴留给明年今天的自己!”她掏出兜里最后一块“糖锅巴”,巴掌大,亮晶晶,像小窗。她把糖锅巴放进塔门,塔一层“糖砖”立刻亮,砖缝流出“糖河”,甜得猫直舔空气。
猫第二个跳,尾巴卷出“鱼干锅巴”,是它路上偷偷藏的两片,它把鱼干锅巴按在塔二层,“鱼砖”亮,砖缝跳出“鱼香雨”,雨点落在海面,立刻变“鱼味泡”,泡里游“锅巴小鱼”,像给海加了个鱼缸。
你最后。你摸遍口袋,只剩怀里“袖炉”。炉壁那六道烟纹已淡,像快熄的炭。你打开炉盖,里头那粒“裂米”火种,正静静躺着,像小红人打盹。你把它托在掌心,轻声说:“去吧,把热饭留给所有赶路的人。”火种滚入塔七层,“镜砖”瞬间亮,像七面小太阳,把整座味塔照得通透。塔心“噗”地长出一棵“味树”,树枝七杈,每杈挂一种“味灯笼”:糖灯笼、鱼灯笼、桥灯笼、梯灯笼、舟灯笼、井灯笼、镜灯笼。树顶再冒一缕“饭香烟”,烟直直升空,穿过晨雾,像给天缝了条“饭香线”。
味塔一完,整座味海立刻“咔嚓”结冰,却不是冷冰,是“锅巴冰”,脆得像蛋卷。冰面自塔脚向外扩,扩到金壳船底,“咔啦”一声,船被冰托高,像被谁托在手心。冰面继续扩,一直扩到你们来时的味坡,坡上的黄金锅巴砖被冰黏住,连成“锅巴滑梯”,滑梯尽头,正是“第十三把柴”——那是一棵“饭香树”,树干是“老锅巴”,树枝是“米糊”,树叶是“饭团”,树顶燃“裂米火”,火像红心,一跳一跳,催你们:“来呀,来摘我!”
蒜精蛙在船头鞠躬:“路已铺好,味已入心,剩下的路,用滑!”
你们仨对视,笑成一朵花。丫头抱猫,你抱丫头,一起坐进金壳船——船无桨,却有味翅。船头对准滑梯,味翅一扇,“嗖!”船冲下冰滑梯,像坐“饭香过山车”。风在耳边“呼呼”唱歌,冰面“咔嚓咔嚓”给节奏,所过之处,锅巴冰碎成“饭香雪”,雪扬到空中,又落回身后,像给来路盖了层“饭香被”。
滑梯尽头,饭香树等你们。树不高,却伸手可摘。你们停船,上岸,树顶火光照脸,暖得想睡觉。你伸手,摘下一枝“饭团叶”,叶落手,化成“第十三把柴”——那是一段“老锅巴枝”,枝上七节,节各一种味,像七色糖葫芦。你把枝揣进袖炉,炉壁那六道烟纹立刻复活,缠住新柴,像老朋友握手。炉盖“叮”一声,自动合上,炉身透出“饭香光”,光像小灯笼,照得脚下冰面化开,露出“味长”新路——路不再脆,变得柔软,像刚发好的面团,踩一脚,回弹,像路在给你鞠躬。
丫头把猫高举,猫尾巴扫下“饭香雪”,雪落味长路,化成“饭香花”,花小如米粒,却一路开,一路亮,像给晨雾点灯。你们踩着花,往雾里走,往“第十四把柴”走。身后,味塔、味海、味坡,慢慢合拢,像书本合页,把刚才所有“咔嚓”“噼啪”“叮叮”都收进封面,只留一句:
“锅巴路,还长;
心火在,脚就不凉;
饭香做灯,照你——
把下一声‘咔嚓’,
走成回家门。”
你们不回头,只往前走。
因为第十四把柴,
正在前方“噼啪”作响,
像奶奶灶里,
那口永远热着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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